县令的到来并没有给舒文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只是村人看他的眼神更拘谨了一些。舒文每日依旧在西河镇和杨家村来回,继续自己的学业。娘亲生了一个小妹妹,刚出生的时候像个小猴子,红红的,皱巴巴的,后来一天天长开就变的白白胖胖了。舒文看着妹妹,有一种成为大哥的自豪感,也有要更加努力地紧迫感,他想要早点取得功名,给自己的妹妹撑腰。

    于家用那三百两银子置办了房子田地,如今已经算是杨家村的富户了,与钱家的交易完成后,也没有人再来找于家的麻烦。

    于连福于连成依旧跟着于老头给别人家做木匠活计,如今加上了大哥于兴,于兴已经娶妻,是邻村一个屠户的女儿,姓王,人称小王氏,这小王氏还是于兴自己选的。

    于家生计好转后,常常买肉改善口味,王家在镇上有个屠宰的摊子,每次于兴去买肉,小王氏总是多给一些大棒骨或者边角料,一来二去,两人就看对眼了。

    杨氏原本已经准备给于兴定下娘家的一个侄女,想着亲上加亲,让自己娘家也沾沾于家的光。谁知,自家儿子撅起来,怎么都说不通,杨氏最终还是妥协了。

    王屠夫看中于家的家风好,也没要多少彩礼,两家说定后,很快就成亲了。

    小王氏进门还没有多久,看不出是什么性情,如今她已有了身孕,在于家过得还算自在。

    于旺过年也有十五岁了,杨氏如今心心念念给于旺说一个合心意的媳妇,可惜自己娘家的侄女都和于旺差好几岁,她便开始在村里挨家挨户打听。

    于旺被自己娘亲逼着去见了几个长辈,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回来就找舒文诉苦。却发现,舒文眉头皱的死紧,看着比自己还要苦大仇深。

    “栓子,你这是咋了愁什么呢”

    “是二哥啊”舒文还在想着自己的事。

    “你还没回答我,有什么可愁的我跟你说,我娘逼我去相亲,你知道么,这几天我见了好多人,我都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亲戚。”于旺习惯了自顾自跟栓子说话,反正栓子听完会有反应的。

    “二哥,你不想去,为什么不跟大伯母说出来呢,只要说出来,她肯定会体谅你的。”

    “我倒是想说,可是如果我不去的话,我都不知道我娘会给我找一个什么样的媳妇,还不如我自己去看着。”

    “总要试试的,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别人才能知道你想做什么。”

    舒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对,就是这样必须说出来。”

    于旺这才发现栓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有听他说话,随后,栓子像是发癔症一样,猛然起身,向堂屋走去。

    于旺好奇心起,跟着舒文来到了堂屋。

    “爷爷,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于老头和李氏正在堂屋的炕上坐着,看到舒文进来,两人不自觉地都笑了起来,于老头吐了一口烟,说道,“说吧,栓子。”

    “爷爷,我想考科举”这话说出来也没有多难。

    堂屋里的三人都看着舒文,却发现舒文无比认真。

    “你可想好了,这事可容不得后悔。”

    “爷爷,我想好了,我的志向不是做一个账房先生,我想考科举,通过科举改换门庭,让我们家再不受人欺负。”

    这话确是有缘故的,当年于家买地的时候,就被西河镇的里正欺骗,只给了一些长不出庄稼的荒地,后来于家告到县里,县令大人才为他们主持公道。

    这件事让舒文切身感受到了无权无势的滋味,如今社会法制不健全,所有道德约束全靠人情维系,没有权势,没有关系,举步维艰,舒文不想一直这样憋屈。

    于老头看着自己的小孙子,栓子今年十一岁了,长得眉清目秀,斯文贵气,一点也不像是自家能养出来的孩子。这孩子这些年有多用功,自己都是看在眼里的,每日天不亮就起床上学,下学回到家还要复习功课,三更半夜还不休息。他是真喜欢读书,也是真能读进去。

    “为什么这时候提这件事,你这就要下场考试”

    “不是,今年广成哥下场,我还要等一年,夫子说我的功课再有一年就能下场了。”

    舒文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今年他才十一岁,已经学完了四书五经,按说通过县试已不成问题,但常夫子想再压他一年,让他将知识融会贯通,通过府试更有把握一些。

    “明年明年你才十二,广成今年都十六了,夫子真这样说”

    杨广成原本打算去年下场的,结果去年县试时一场倒春寒,让很多学子都病倒了,他也不例外,所以今年才算是正式下场。

    这些年,舒文做的曲辕犁、豆腐,给老于家带来数不清的收益,于老头对这件事是有些预感的,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样的大事,需要跟全家人知会一声。

    晚上,一家人吃过晚饭,于老头便提了起来。

    “村长家广成今年下场参加县试,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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