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源去找卢氏,陆瑾垣和陆文华还要继续审问刀疤脸,最好能将那个雇主的样貌画下来,有人证在手,也不怕卢家不认。
李清源奔回房间,开口便质问卢氏,“外面的水匪是不是你找来的”
卢氏自然不认,“夫君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被你软禁在房间中,哪里都去不得,怎么找人。再说,陆家不知得罪多少人家,想找他们麻烦的人多得是。”
李清源警告道“最好与你无关,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李清源就知道卢氏不会认,他来此目的并不是卢氏的招认。
卢氏看出李清源没有证据,便得理不饶人“你这么紧张,难道是你的好表妹又出什么事了,真是恶有恶报”卢氏发出快意的笑声。
卢氏在房间中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却不知道具体事情,她想着,只要陆蔓与水匪扯上关系,自己目的就达成了
李清源不知人性能险恶到这个程度,他不想再看到卢氏恶意的笑脸,便甩袖离开,“你好自为之”
李清源离开房间,卢氏松了一口气,她细细回想了一番,自己的行事绝对没有破绽,便安下心来。
她不知道的是,李清源暗地里让人将卢氏的贴身老仆严妈妈带到书房,他亲自审问。
严妈妈是卢氏的教养嬷嬷,两人很是亲近,卢氏的事从不瞒着她,甚至她就是为卢氏出谋划策的人。这些天卢氏被禁足,严妈妈却是自由的。
严妈妈来到书房,先行见礼“老奴见过公子。”
“跪下”李清源冷声道。
严妈妈立刻下跪,奴性的本能让她不敢反抗,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能见光,心中颇有些忐忑。
“今日来的水匪是你牵的线吧”李清源决定先炸一炸她。
严妈妈辩解道“老奴不知公子的意思,”
李清源道“你不知道,可是夫人跟我说,是你出的主意,也是你找的人,她被你说动才会做这样的事。”
严妈妈有些慌张,她知道小姐对姑爷有多迷恋,若是姑爷想知道的消息,小姐一定会说的。
李清源接着道“外面的水匪都招认了,还说能认出去找他们的人,你说若是陆大人将他带到卢家,他能不能认出雇主呢”
严妈妈开始有些慌张了,到水寨找人的是她的儿子,若是真被认出来,陆家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过,严妈妈还抱有一丝希望,“卢家可是冀州第一名门,陆家怎么敢找上门,陆征已经致仕了。对,卢家可是什么都不怕”
李清源冷笑道“陆大人虽然致仕,但这次回京可是奉皇命行事。水匪胆敢在运河上截杀朝廷命官,便是没有将圣上放在眼里。真追究下来,卢家脱不了干系。你说,卢家会不会把雇主交出去。”
严妈妈急了,她只有一个儿子,还指着他养老送终呢,可不能交给陆家为了儿子出卖主子,并不是多难的事。
严妈妈跪在地上哀求道“公子,这件事是夫人的主意啊,老奴只是按着夫人的意思去找人,老奴还曾劝阻过夫人,您要替老奴做主啊”
严妈妈眼看卢家靠不住,便选择向李清源投诚,只要自己还有价值,就能活命
李清源道“你将整件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本公子可保你活命。”
严妈妈忙不迭的将事情讲了出来,“前几日,夫人被于夫人打了一巴掌,夫人气的不行,便要给于夫人一些教训。她要老奴送信到卢家,交给大夫人,可是,大夫人却劝夫人忍耐,不要多生事端”
卢氏和严妈妈不知道,整个卢家都在为了京城的事情积蓄力量,根本无暇处理小辈之间的矛盾。
“夫人便拿出银两,要老奴去找附近的水匪,劫持船只,只要水匪拿出于夫人的画像,于夫人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严妈妈最后不忘给卢氏开脱,“夫人并没有想要如何伤害于夫人”
“这还不算伤害,她还想如何”李清源打断道。
名节对于女子是何其重要,这样的事陆蔓已经经历过一次,如何能承受的起第二次
李清源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消息,便让严妈妈签字画押,警告道“日后若是夫人做了什么事,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然我就把这份文书拿给夫人看。”
这文书上签着严妈妈的大名,还有卢氏如何命令她雇佣水匪,陷害陆蔓,都写一清二楚。
严妈妈立刻答应下来,做了李清源的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