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林府了,大师兄都决定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性慧敲他一记,自打这破孩子苦修了三年,他的心就慈悲了,这可不是好习惯,教孩子,不能懈怠。

    楚元昭一言不发,垂下头,看着双手不说话。

    “噗呲”,拂柳笑出声,幸灾乐祸道“我的爷,你也有今天,该,活该,让你平日不修,一物降一物。”

    性慧神色不善,睨了他一个冷眼,不咸不淡的说“要不我把你变成白岑那样,多省事,脚踏实地的忘却俗事,一心修佛。”

    拂柳脸色一变,下了马车,对林母解释了一番,林母含笑带人去了,又命人带拂柳去洗漱,唯有两个小厮尽忠尽职守在马车外。

    性慧按了按眉心,最近的情况不太对,他和小妙远的情绪都不正常。

    他顿了顿,衡量着开口道“阿昭,你早晚都要见你父皇的,找不到你的下落,韩家的军心必乱,你父皇派楚嫣出京,何尝不是借楚嫣执意妄为的名头,探寻你的下落,躲一时,总不能躲一世。”

    楚元昭眼眶微酸,马车内静得落针可闻,一刻钟之前马车外的喧嚣,仿佛远在天边。

    少年张开手,窸窸窣窣的握住大手,少年个子长得高,像抽了条的树叶,脸颊的婴儿肥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手却还带着一点肉嘟嘟的触感。

    “小的时候,宫人们对我说,父皇很喜欢我,除了太子哥哥,父皇最爱我,我信了。”

    楚元昭的口吻中有淡淡的哀伤,他说的很慢,仿佛一幕一幕的在记忆长河检索过往。

    “当我记事的时候,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父皇,我偷偷溜出景泉宫,到正德殿去找他,他抱着一个孩子,一旁那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是柳妃,他抱着那个孩子逗他笑,后来,我就没怎么见过他了。”

    楚元昭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我一直都相信宫人们的话,我觉得父皇即使没有很爱我,也应该是有一点爱我的,我出了宫后,想过为母后报仇,想过回京,也想过和父皇敌对。”

    少年近乎哽咽的说道“我没想到,他要了杀我,是真的要杀队我,我是他的儿子,还是嫡子,他居然要杀我。”

    少年回过身来,靠在青年人怀中,小声的哭了一会儿。

    青年僧人蹙眉看他,未曾言语,少年坐起来,自言自语的说“我知道成大事不能优柔寡断,不能儿女情长,我也知道大师兄是个厉害人,大楚江山予您之手,您也不稀罕,但我不是大师兄这样的人,我只是寻常的人,我还没长大,我有血有肉,当然会难过。”

    少年明亮的眼中充满泪水,抓着青年僧人的衣袖,小声的哀求道“大师兄,我可以听你的话,去见他,但你不要抛弃我,我什么都没有了,母后没了,舅父不喜欢我,师父不在世了,大师兄,我只有你了,等我长大一点,我就不会是师兄的累赘了,待我大一些,我就不害怕了。”

    少年晶莹的泪大颗大颗的坠落,有一颗打在青年的手背上,烫的青年心间一悸,看着少年眼中不自知的哀求,缓缓点了点头。

    少年破涕为笑,整理了一番仪表,翻身下了马车,泰然自若的昂首向前走,两个内侍乖乖的跟在后头。

    性慧用锦帕擦手,左手微动,眼前凭空出现云朵翻滚的镜像。

    “在忙,长话短说。”对面那人言简意骇。

    “阿昭是怎么回事”性慧更懒得绕圈子。

    对面的人沉默片刻,低声说“情况有变,我脱不开身,阿昭就拜托你了,阿昭的成长极为关键,他绝不能长成喜怒不定,无情无义的君王,否则,风起于青萍之末。”

    性慧怒极反笑,被先斩后奏,喜当爹的滋味哦,实属开天辟地头一遭,还想再说两句,镜像画面已经消失了。

    此时的林府一处隐蔽的小院内,司礼监大总管王全安陪着笑,跪地叩首,毕恭毕敬的道“殿下多年未见,风姿卓然。”

    这是王全安琢磨一番了最稳妥的话,要不然说啥,殿下你流落在外,过得好吗还是殿下你流落民间,平安长大,没有缺胳膊缺腿的,真是太好了

    嫡皇子是什么,那是整个天下最珍贵的皇子,大楚太、祖遗训,立嫡立长立贤,就是皇后废了,那和嫡皇子也没关系,人出生的时候,就是嫡皇子,再者还有个先怀珺太子的哥哥呢。

    这不是他的理论,这是当世大儒,太子太傅朱靖的原话,他老人家恨章柳相争,把他好好的宝贝学生弄没了,只要有人上书立太子,朱靖就会用这番话,把对方喷的狗血淋头,陛下略劝一句两句,朱靖哭天抹泪,缅怀他的好学生,怀珺太子,自个亲儿子,陛下怎会不疼,君臣二人当着百官朝臣的面泪眼汪汪。

    当然,帝王的心思,也就是演给瞎子看,百官心里明镜是的,但又能如何呢再明白,也不敢说出来不是。

    王全安的态度也酝酿了好几天,论如何不过分谄媚,以及用中正的态度,表达出对五殿下的亲热。

    对此,楚元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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