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昭轻柔的抚着黛玉的如墨长发, 态度亲呢而宠溺。
    清宁宫一干宫人大跌眼眶,个个脸上神情如山崩石裂,不可置信, 短暂的愣怔过后,默默收起石化的表情, 低眉顺眼权当自个是木头。
    黛玉回过神,总算记起来此刻身在何处, 站直身子,一只手捏衣角, 另一只手被楚元昭拢在手心。
    楚元昭含笑道“清宁宫是我现在的住所,我带你看看好吗”
    黛玉睁大眼睛看他, 青年寡淡的眉目, 与冰天雪地的素白, 相得益彰,他的态度毫无作伪,亦不生分,仿佛他们之间, 从未有过分离,无论何时,他与她都会一直亲密如昨。
    黛玉眸中光波流转,轻轻点了点头, 反握住了大手,抬头甜甜一笑,笑意写在她的脸上, 像盛夏时亭亭玉立的水芙蓉。
    楚元昭因为少女的笑,一时恍了神,又听少女认真的说“妙远哥哥,见到你很高兴,很高兴,很高兴。”
    心满意足的欢喜,楚元昭的眉目间亦染了一层薄薄霜,摇了摇掌中的纤纤玉手,唇畔浅浅的笑意,映照得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华。
    走出数步远,青年低沉的嗓音传入黛玉耳内,“妹妹,我在西海见到合欢树时,正值合欢花开满枝头,当时我想,合欢花花色明媚,嚣浮轻巧,妹妹一定不会喜欢的。”
    黛玉放缓了脚步,仔细的听楚元昭的话,两人结伴而行,并没有太过出格的暧昧、旖旎的举动,甚至没有小儿女的卿卿我我,彼此坦坦荡荡,丝毫不见拘泥,羞赧,但两人之间,独有一种犹胜眷侣或手足的亲呢,这种亲密难以形容,亦令许多人费解和不渝。
    楚元昭慢慢地说“当我见到大漠时,妹妹最喜爱王摩诘的诗,却不能和我一同看到长河落日圆的美景,大漠一望无垠,宽广辽阔的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一缕孤烟,傲然挺立,卓尔不群。 ”
    “路过阴山时,王少伯的秦时明月,待百年千年后,又不知何人作诗,燕楚月华又可堪一提”
    “我在江东的微雨楼,离妹妹很近,我一直都想要不要妹妹家,忽又想到注定还是要分别,何必再添伤感,倒不如不见的好。”
    黛玉不自觉嘟起了嘴,楚元昭自嘲一笑道“我要妹妹做一言九诺之人,把我珍而重之的藏在心中,不能忘却,但我自己,却屡屡失信于妹妹,每每想起,心中满是愧疚。”
    楚元昭顿了顿,道“只是再愧疚,我却从未想过对妹妹避而不见,因为我知道,妹妹一直在等我。”
    黛玉忽然生气,扭头就走,走到拐角窗棱下,又回头对着杏黄伫立的青年,气呼呼的喊道“你为什么不来哄我你再不哄我,我是真的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楚元昭抬起头,失笑,暖洋洋的日光,冷不丁射进眼中,刺得眼底酸涩。
    楚元昭连忙追上黛玉,发脾气的少女,像一只炸毛的猫,背后似乎竖着软软的盔甲,一触即燃,似嗔非嗔的瞪一眼,就更像了,眼睛圆滚滚的。
    大概是生气,或是嫌楚元昭走的慢,黛玉跺了跺脚,狠狠踩了楚元昭一脚,杏黄玉带皂靴的靴面上小小的脚印,十分显眼。
    随侍的宫人视若无堵知情识趣的低下头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黛玉心虚的收回脚,两手相绕,绞着手指头,低声说“我不是有意的。”
    楚元昭掰开小姑娘的手,傻大姐,手指都掐红了,揉了揉,又吹了吹。
    黛玉的脸忽然红了,面红耳赤,暗啐自个没出息,不就是吹个手吗又不是没吹过,以前,整天被抱着不离手,脸也没红过呀。
    不想犹可,一想,黛玉脸上的红意蔓延至脖颈,她本就肌肤胜雪,白皙无暇,红意来得快又汹涌,最后连素手纤纤也染了一层红,在白日灼灼的阳光,分外扎眼。
    楚元昭的动作不自觉停了,若仔细去看,面无表情的眉目中似有一抹无措。
    黛玉粉小声小声的替自个辩解道;“可能是过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不这样的。”
    声音愈说愈小,渐至低不可闻,头越垂越低,都快找个地缝把自个藏起来了。
    楚元昭嗯了声,伸手为黛玉紧了紧披风,牵住黛玉,在清宁宫后殿转了一时,待转到前头来,楚元昭指着前殿三处屋子,道那是主殿。
    黛玉见主殿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屋舍冷清,并无烟火之气,前殿的主人,黛玉心知肚明。
    她站住脚,看着楚元昭道“哥哥,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名字”
    楚元昭一笑,明亮的清眸沉甸着深邃的光采,瞳孔中映着黛玉小巧的身影,他的瞳孔中,他的眼里,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
    “楚元昭,我叫楚元昭,我是母后的小儿子,元昭本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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