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二房三房重新起锅那天沈桃心里就惦记这事,后来见二房一家没什么反应,她就以为起锅时那个核桃该是也掉灶下烧了。
没想到珍珠又给它找到挂脖子上了。
珍珠看到沈桃去瞅铁锅,就猜到原主把这东西弄丢,沈桃也脱不了干系。
再回想从前种种,加上已经分家不用掺和着过日子了,一气之下便说,“大姐你是因为我那天没戴这个护身符,才故意带我到冰窟窿去洗衣服的吧。”
沈桃吓得一激灵,没料到珍珠这时候把往事提及,只能厚着脸皮辩解还佯装出一副受冤屈的样子。
“珍珠你说什么胡话,好像我害了你一样,你可别忘了,是我救了你”
啧,做了好事还一直不张扬,真把自己当雷峰了
这不是非要在人家愤怒的边缘试探吗
珍珠强忍着骂沈桃一句滚犊子的冲动,深吸了好几口气。
既然已经质问开了,索性全盘托出,“大姐,是你救了我还是你推了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既然没丢了这条命,可以不计较过去。但是现在已经分家了,往后大姐你最好消停点别惹事。还有,我想问你一句,你为什么那么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沈桃吓得腿都软了。
原来珍珠什么都知道,只是一直没揭穿她。
至于为什么她那么恨珍珠,她能跟珍珠说她活了两辈子,吃不饱穿不暖,最后因为珍珠的一个煮鸡蛋而噎死了吗。
不能,她不能说。
如果她说了这话,全家就得当她疯了,给她关家里一辈子还算好结果,没准让外人知道了当她是个妖怪,直接绑石头去沉河了。
沈桃其实不是个胆子大的,让珍珠这么一问,吓得直突突,恨不得解释的力气都没了,就想马上跑。
姐俩搁屋里头对峙呢,马三媳妇冒冒失失地闯进院里,“婶子婶子,快出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真是大快人心啊”
沈珍珠一分神,沈桃趁机逃了出去。
珍珠打心里笑了半天,心想沈桃你个怂货,这点耗子胆还想害人呢今天给她这么个下马威,她以后该约束点自己了。
便把锅盖盖上,出去看村里又有啥大新闻。
王氏和徐氏何氏也听到信出来了,只见马三媳妇乐得脸都发光了,“真是报应啊,那褚三娘坏事做尽,刚才跟吕五妹打起来了。”
王氏听了心里也大喊痛快,脸上没太显,拉着马三媳妇问,“究竟咋回事,她们两个不是顶好吗,还能掐起来”
“可不就是因为太好了吗。”
原来十五那晚的事后,全村都知道老沈家的生意是二房三房做起来的,就一边笑话张凤香扯谎露馅,一边笑褚三娘没认清形势瞎往沈金生身上扑。
褚三娘心里窝囊啊,当晚吕五妹就住褚三娘家里劝她,劝着劝着就说也不知你看上沈金生啥了,他哪有王长富好。
然后一来二去的,因为吕五妹一晚上嘴里就没断了说王长富好,褚三娘竟对王长富动了心。
说到这里,珍珠突然想起来在铁匠家听到的那些闲话,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难怪她那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里出了问题。
那些挑拨老沈家和郎中家关系的话是吕五妹说出去的,可那些话同样埋汰了褚三娘和郝郎中。
看来十五那晚吕五妹就已经发现褚三娘对王长富有意了,紧接着十六就编了瞎话去跟郎中婆娘说了,既能毁了褚三娘,又能毁了老沈家。
这女人还真是毒,而且毒得挺有水平,挺有效率。
马三媳妇那里,还跟王氏白乎着呢,“那吕五妹这么些年都没能让老王家点头放她回去,能让褚三娘占了这先机本来还忍着,刚才发现褚三娘要强拉王长富去家里喝酒,就发了疯,俩人打作一团,头发都撕掉好几绺。”
王氏听了,有点没尽兴,问道,“光薅头发了,没挠脸啊”
她可记得吕五妹给赵赶鹅那脸挠得不轻呢,马三媳妇也是惋惜,“嘴巴子互扇了几个,脸是没挠,都控制着呢。”
王氏不大满意,嘀咕了一嘴,“都抢上汉子了,别控制啊。”
“要我说也是,反正都打起来了,还不打得痛快点,是挺没劲”
马三媳妇说了好一会儿,直到兴奋劲过去了,才上别人家赶场找下一个兴奋点去了。
珍珠瞅着她奶那心里的美都憋不住了,自己想了半天,嘀咕着,“褚三娘咋那么笨,一约男人喝酒就被发现。”
她三叔哼哼笑出了声,伸出大拇指指了自己一下,“我告诉吕五妹的。”
“你”她三叔这是你不仁我不义啊,“可三叔我也没见你出去,你咋知道她约长富叔喝酒,又是咋把消息散布出去的”
“这事还用我出去,我嘱咐一声就行了。”
珍珠秒懂。
现在沈水生和赵赶鹅是大哥级物,屁股后头小弟一大堆。
大哥发句话,小弟们能不给你办得妥妥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