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营养供得足,才能长得快。
    没准因为放在屋里养有了大棚效应,还能提前喷粉了呢。
    她正做着自己的美梦呢,何氏过来找她跟徐氏了,“二嫂,珍珠,要是不忙的话就上咱娘屋里去,娘说晚上水生回来就分家,让这就给东西收拾收拾呢。”
    何氏说这话时都止不住泪了。
    珍珠一想,按她奶那火爆性子,这事办得也算正常范围之内,就把灵芝盖好,跟着出去帮忙了。
    都是明白人,王氏也没再多说,便给各人指派了活,东西分得也精细,除了酸菜在大缸里不好捞出来分,其他的都给分明白了,连仙人掌都是一家一盆,谁也没落下。
    沈水生还不知道他大嫂又整了出事把分家提早了呢。
    今儿是十六,他原就跟聂文约好了去猎鹿,起早在厨里拿了块凉饼子惦巴了一口,就找到赵赶鹅坐板车到了镇上。
    到了后,沈水生给赵赶鹅找个茶楼一扔,自己买了几样节礼赶到药铺。
    宋青宁心里不大得劲,她知道沈水生不是特意来看她,只不过是要跟聂文猎鹿去,她算是沾了鹿的光。
    沈水生今天那脸拉得比驴脸还长,一本正经地给郝伯和自己姐姐拜了个晚年后,摘掉狗皮帽子往椅子上一瘫,“姐,我来晚了,老沈家一大堆破事,我实在是抽不开身。”
    宋青宁很少见水生这模样,给递了杯茶过去,问,“是那个妹子被休的事”
    “不止如此,老沈家要分家了。”
    接着大略说了一通。
    宋青宁也跟着惋惜,末了又有些欣喜,“既然分了家,你不是就自在了我看你也不是种地的料,干脆给你媳妇和闺女都接到镇上来,咱们团聚不是更好”
    沈水生摇摇头,“难,虽说是分了家,可没房子不还得住一个院儿只不过是另起口灶,自己过自己的罢了。我跟那头的爹娘照样日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我上镇上来,他们死的心都得有。”
    宋青宁略皱了下眉,“他们老沈家当真那么看重你”
    水生点点头,“那是当然,我爹娘最疼的就是我。”
    沈水生原名宋青幂,他亲爹宋望在他三岁那年死了。当时他娘肚子里还怀了一个,就要临盆。
    因为太小,别的事他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她娘疼得死去活来生不下孩子,后头就剩一口气儿了,拉着他和王氏的手,嘱咐他,“青幂,记住你姐姐叫宋青宁,嫁到了庐城聂家。娘不成了,你跟着这个娘走,做她们家儿子,以后有缘你和姐姐自会相见,无缘的话,你就是老沈家的人”
    对于弟弟的这番描述,宋青宁起先是不信的。
    她娘家做生意,说不上多有钱,也算是小富。她爹死的那年她十五,刚嫁到聂家半年,也正怀着身孕。
    忽闻爹娘都死了,弟弟还被灶上帮工的王氏给偷走了,惊惧下便落了胎,后来隔了多年才怀上聂文,这是后话。
    她曾多次跟弟弟提及自己对往事的耳闻,不过沈水生坚信自己不是王氏偷走的。
    “她自己有三个儿子,家里又穷那样,偷我去干啥”
    这解释倒也行得通。
    可有一点宋青宁还是不明白,“虽说咱爹娘都没了,可祖父还在,娘为什么要将你托付给个外人哪怕不在咱宋家呆着,娘也该着人捎信给我,让我把你带到聂家去才对啊。”
    沈水生紧着眉。
    这件事他想过许多遍,内心有疑问,却始终不敢真的提出来。
    “姐,你不是说,当初宋家人告诉你说爹的死因,是因为到山上给娘摘梅花,不小心跌落悬崖而死的么,还说尸首都未找到”
    “是这么说的。”
    “可我记得娘不喜欢梅花。”
    宋青宁瞪大眼,“我怎么不知道”
    “你嫁了后,继祖母曾经想把自己的外甥女许给咱爹做小,那娘子名字里带个梅字,虽说咱爹不同意,这门亲最后没成,可咱娘心里就有了疙瘩,所以再不待见梅花。”
    这事沈水生记得很清楚,因为他在外头折过一枝给他亲娘拿回去过,还因为这挨了一顿手板。
    那是他娘第一次打他,所以他记忆深刻。
    宋青宁原本就觉得自她爹的死开始,家里发生的一出出事就很蹊跷,再听沈水生这么一说,疑问便更深了。
    “那你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沈水生便道他当时实在是年纪太小,连他娘最后交待的那几句话还是夜夜睡前反复在心里默念,才没给忘了。
    姐弟俩心里都有不解,可因为知道的讯息有限,一时便默不作声,开始思虑自己的。
    聂文在外头把猎鹿的家伙事儿拾掇完好半天了,也不见沈水生出来,一着急就挑帘子进来了,“娘,你别跟我舅聊了,那山头我昨天又去看过一次,见到鹿蹄子印儿了,咱得赶紧的,去晚了再让别人猎走了怎么办。”
    沈水生回过神来,把帽子戴上,跟着聂文就往外走。
    宋青宁站了会儿,看着弟弟和儿子的身影渐远,猛地回过味来,问一旁的郝掌柜,“我没听错吧,聂文方才是不是跟水生叫舅了”
    郝掌柜也愣着呢,看了宋青宁一眼,“我正想问宁娘你呢,我还当我听差了呢”
    聂文带着沈水生和郝彩头,牵着飞龙,三人一狗朝山头出发。
    到了地儿,人狗皆埋伏起来。
    果真,没到半个时辰,就见到一头鹿机警地四处张望,确定没有危险后,下到了山头底下的冰上。
    聂文瞅准时机,与郝彩头沈水生同时起身,带着飞龙兵分四路去包抄那头鹿。
    眼看就要将鹿抓获,那鹿一低头,或许观察到四路追兵里属沈水生最窝囊,竟将两根鹿角对准沈水生的肚子,冲他就去了。
    沈水生傻了,想跑,可脚就跟粘冰上了似的,眼瞅着鹿角就到近前了,他就听到咔嚓一声,紧接着脚下一震
    沈水生打心里哀嚎了一声
    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沈水生捂脸,丢人丢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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