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得罪死了他,所以她反而可以不必担心再一次得罪对方这个问题,做得更激烈些。

    她带着陈实走上车,然后这女孩去了一个让观众觉得有些奇怪的陌生地方。

    “去十里洋舫。”

    陈实从小就长在附近,而且他之前在马场讨生活,对三教九流也有些了解,不是当年那个苦巴巴做力气活的小苦力,听见这个地名,突然眼前一亮。

    “大小姐想要去找新义会“

    那位茶楼前台玉莺小姐一脸茫然,显然没听说过什么新义会,原温初看向陈实的眼神多了点儿嘉奖。

    “不错。”

    陈实看来心思的确机灵,不是粗苯的家伙,若不是被家人拖累,他也不会在港城这个充满机遇的地方苦苦挣扎求生如此艰难。

    她看向窗外的霓虹招牌上头一片姹紫嫣红,光芒闪烁流光溢彩,她心里头却是不动如山。

    新义会是福安会的死对头,也是港城里头最痛恨华必文的几个堂会势力之一

    华必文是过江龙,他来港城大展拳脚,带着人马横渡过江,但是说穿了,他也始终都是一个外人。

    难道在他之前就没人做码头生意了

    不过是被他硬生生凭借着不择手段这四个字给挤出去。

    在华必文之前,城东码头,可都是新义会的天下。

    新义会当初开在城东的时候,也风光一时,但风水轮流转,被华必文连续出手,狠辣掠夺地盘,如今已经快要没有容身之地,灰溜溜地缩在城东,只还在十里洋舫还有几个小场子,却已经吸引不到什么人才同金钱,苟延残喘惨淡经营。

    但是原温初却不觉得新义会就一无是处。

    至少这个堂会,还算讲义气,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他们当初做事还算公允,被华必文挤走前,口碑不算差。

    原温初回来,被牵扯到那桩凶杀案之后,她就知道早晚要同华必文杠上,怎么可能毫无准备

    她低下头,脸颊一片细碎阴影,她说道。

    “我又要送给李警官一件大礼。”

    陈实看着原温初的侧脸,他心里紧张又有些担忧,原温初却说道。

    “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你觉得借你叔叔飞钱利滚利的那个堂会福安会,最大的敌人是哪家”

    陈实认真思忖了片刻,迟疑着开口说道。

    “大概是新义会”

    原温初摇头。她笑了笑。

    “错了。”

    “不是新义会。”

    “新义会如今早已经被华必文整治得败落凄惨,估计连他自己都没有再把新义会当成对手。”

    原温初淡淡说道。

    “是港城警局。”

    “你想想,他想办法给自家夜总会扩充规模,拉普通人家的好女孩入瓮,又私放飞钱,抬高利率,在码头收保护费他这样做,是在打港城警局的脸。”

    陈实看着这个大小姐的脸,他咬了咬牙似是犹豫要不要说实话,原温初却能看穿他的心思。

    “我也知道,他已经打通了上下关窍,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眼。而且他有的是办法,让他自己脱身,只要他想,拖出替死鬼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知我搞不定华必文。但是我又不是现在就要跟他拼杀。”

    “有人举报他的场子卖违禁品,那些阿sir总要去查查真假,恰好解救一批被拐骗过去的女孩也是天经地义,若是这批被拐骗的女孩还有女学生,恰好又被报纸拍到,登上日报刊你说这件事情闹得算不算大”

    “阴私藏在黑暗里头,是默认的潜规则,若是被捅到明面上见了天光那就是丑闻了。”

    “丑闻大家都义愤填膺,港城要稳定,所以华必文必须要拿出一个说法。”

    “不管是关停还是整顿,风口浪尖福安会估计短时间内都开不下去了。”

    陈实听见原温初的话,他的眼眸有些震惊的瞪大。

    他万万没想到。

    这个女孩居然把一切安排得如此妥当。

    她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做下这些事情的

    “可是既然这样,大小姐你为什么要去找已经败落的新义会”

    原温初看向陈实,她的语气里头带了点儿淡淡笑意。

    “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你。”

    “你那个舅舅,是个烂赌鬼。”

    “这样的亲人,一直孜孜不倦吸你的血。我要你替我做事,自然要替你解决掉后顾之忧。”

    “新义会虽然如今败落了,但是华必文的福安会开不下去,这一片空出来的势力真空总得有人接手,我看新义会必定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既然接手,新义会想必也要追旧日福安会的债,就让那个新义会教教你叔叔该怎么样安生度日吧。”

    “沉海不至于,但是戒赌么他们想来还有些手段。恶人自有恶人磨,江湖的事,自然得让江湖上的人去办。”

    “我不过是个安生度日的教书女先生,我明日,还得去法华学院报道。”

    陈实怔怔看着这位大小姐的绝美侧脸。

    这位大小姐,好犀利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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