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他重重一击。
    “被我认可的男朋友,在我心里是算数的,我会带他去母亲的墓见一见母亲。”
    她提到自己的母亲,原实牧的前妻,这就像是横亘在这对父女之间巨大的伤口,原实牧又不说话了,车越过外头姹紫嫣红挂满广告牌的街道,港城小姐大赛的宣传画一闪而过,原温初的视线看向窗外,看似若无其事,但是她自己知道。
    她心底的那个伤口,从她儿时溃烂,不得痊愈。
    她的母亲,她从来都耿耿于怀。
    原实牧沉默许久,再开口,这个商界叱咤的家主放缓语气。
    他闭眸,再睁开,尝试修补自己同女儿的关系。
    “温初,你还是去银行看一看。我知道白泰仁不成器。至于你你继母,这段时间,我会让她好好调养身体,不会再去找你。你妹妹还在读书,你最大,从银行开始接手天经地义,我没有那么狠心,真的看着你在外头颠沛,就当做我给你一份保障,至少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原温初的话,是冷冷冰雨。她说道。
    “可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东西么”
    她的唇角仍然全是凉意。
    “你有问心无愧么”
    “如果你觉得这样做就能让你问心无愧,那你就大错特错。因为我不接受。”
    汽车停在原家银行。
    原温初打开车门,她抬起头看着那栋鲜亮的大楼,大楼顶端的天穹灰扑扑的,她想起她纵身而跃的那瞬间天旋地转。
    天灰沉沉地吞噬了她。
    又想起前世她最后看原实牧重病的样子,她心里头那么多苦楚,却到最后麻木地站在那里,身体同精神被割裂成两个部分,唯独只剩她苦苦捱下去。
    她闭眼,脑海里头的眩晕感挥之不去,然后她走进去。
    她不接受,但是她还是走进这个地方。因为她想知道,原家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前世白泰仁纵然可恶到了极致,但是她后来方才发现,原家的败落,同一股神秘力量的狙击有干系。
    原实牧看着原温初背影,他的声音低沉,带了苦涩。
    “去医院吧。”
    他还要去看白秀岚。今日她产检。那是他期盼许久的儿子,所以不能有差池。
    医院里头,原实牧看着白秀岚一脸哀怨的脸颊,短短数日,她就消瘦许多,她的眼睛盯着他看,他心里头又涌上一股愧疚感,几乎像是本能反应,他听见白秀岚喃喃地说道。
    “我在医院安胎,可是我不知道我弟弟的消息,我怎么能安心。医生也说我忧思过甚,我只是想要知道他好不好他过惯了好日子,怎么能熬得下那些苦,我心疼我自家弟弟难道也有错”
    她的手指纠成一团。
    原实牧的心里头又有点乱。
    白泰仁吃苦他吃的哪门子的苦,有白秀岚这个姐姐全心全意给他打点盘算。
    他抿唇,只觉得一股难以名状的力量冲击着他的心脏然后蔓延向他四肢百骸,白秀岚还在开口说话,只是她的嘴巴一张一合。
    可是他却有些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只感觉胸口一阵阵疼痛,他蹙眉,然后用尽自己的力气转过身向外走去,还不忘关上门。
    他觉得心脏很难受,好像有一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等到他走到门口,甚至觉得站立不稳,他的脚下一软,几乎要一头栽倒,然后一只手扶住了他。
    一个青年看着他。原实牧的视线有点模糊,他只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青年。
    对方却主动开口。
    “我是殷家的管家殷惜。原先生是否有哪里感觉到不适我去找医生过来,马上,原先生稍等。”
    他想说话,却没有力气,只能离开墙壁,医生飞快赶来,然后给他做了初步检查,神色有点凝重。
    殷惜看着原实牧一副透不过气的模样,他的眼眸仍然是有些冰凉的。
    检查结果出来,显示原实牧很有可能是心脏方面的疾病。
    医生简单救治过后,原实牧倒是逐渐恢复了正常。他缓过这一阵,发现那个青年还站在不远处,他心中涌上几分真切的感激,却同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消息决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他表达了这样的意思。
    对面的青年却略微低头,他的声音极礼貌,站得位置恰恰好,半边身体都隐藏在黑暗的阴影之中,让人难以窥探他的表情,只能听见他恰到好处的低沉声线,很容易让人生出信任之心。
    “原先生放心。我是殷家管家,知道该如何做事。”
    原实牧才想起了这么一个青年。他忽而眯着眼睛打量他,他也知道的殷家大少爷殷则实突然车祸身亡的消息,殷家太太同老爷眼下情况都不怎么好,毕竟中年丧子,人生痛事,还是悉心栽培的大儿子。
    眼下殷家最能拿得出手撑场面的,居然阴差阳错的就成了这么一个管家,说不定日后还要同他打交道。
    这么一个青年,会办事,懂人情世故。再给他数年,未必还是今时今日这个地位。
    对方今日等于间接救他一把,他也不介意卖这个小辈人情,拉他一把。
    不过今日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机。而且他的身体他一直以为自己年富力强,从来没有想到过,类似的问题,居然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原实牧心中第一次升腾上一种畏惧,同强烈的危机感。
    眼下的原家,他一旦倒了。
    后果不堪设想。
    殷惜走出去的时候,站在楼梯口,罕见的点了一根烟。
    他盯着那根烟,却没有凑近,神色怅然。殷惜今日,其实想过不管不顾,任凭原实牧跌倒在地。
    那瞬间,他伸出那只手,看似只是刹那,他那瞬间脑海之中却涌过百转千回无数道念头,最终方才做出决定,伸出了那只手。
    他知道。
    原温初同她父亲的关系很僵硬。是仇家。
    可是讨厌父亲是一回事,真正失去父亲,也许又是另一回事。而且从更加理智的角度来说,原实牧暂时不能有事,原实牧一死,她必定要卷入家族争产的风波中去,纵然她可以不要原家那些钱财这样就能避免麻烦
    可是殷惜想,她凭什么不要呢。
    就如同,殷家他其实从来没有打算放过一样。
    本就是自己的东西。
    为什么不拿
    殷惜的眼眸黑沉沉的盯着那只烟在他手指尖燃烧起来,烟气缭绕,他的胸口里头却沉甸甸,他很不喜欢医院,但是却被迫经常要来。
    殷则实的死不是他动的手,他的车刹车失灵,查不出任何疑点,被认定是一场意外,但是殷惜却觉得不是意外,因为时间点不对。殷惜闭着眼,他脑海之中各种讯息飞速闪过,但是最后只剩了一条最迫在眉睫的。
    他要把
    原先生的身体,现在就出了问题的事情,告诉原温初么
    原温初还在银行大楼里头。
    她盯着手中的文件,明明是个美貌的女子,但是她对面银行里头的人都战战兢兢,因为这位原小姐提出的问题太尖锐,他们许多都答不上来。
    原实牧是打过招呼的,大家都知道,原家家主好似又想要把生意交给自己大女儿打理了,虽然搞不清这些复杂的豪门纠葛,不过他们拿钱办事,当然还是说什么是什么。
    原温初因为外貌太美,所以太容易被看做是花瓶,但是她显然并不是,她飞速地翻阅着文件,然后她突然抬起头,报出一份报刊的名字。
    一份很罕见的英文报纸。
    需要漂洋过海邮递过来,当然已经失去了时效性,但是这份报纸上头会刊登一些原温初想要知道得消息,员工们翻找了半天才从一堆废纸里头找到那份报纸,原温初逐字逐句地她的神色严肃异常。
    她终于知道何处不对。
    前世,要等到整整数年之后,英国商人费吉斯,才漂洋过海前来,他带了一笔庞大资金,利用法律漏洞以及他自身敏锐的商业才华,在港城大捞一笔飘然远去,他所采取的手段,甚至被以他的名字命名,称为费吉斯之掠夺。
    逼得港城推出了一部新的经济法,就是对抗这种恶意扰乱市场,做空银行,合法利用漏洞掠夺大量金钱的恶劣行径。
    这个办法眼下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
    但是有人用在了原家名下的银行上,如果不是她今日心血来潮来了原家名下的银行原家很有可能会加速崩塌,不用等到数年后,至多几个月,就要欠下一屁股债,到时候便迟了,纵然港城能推出新法,也无济于事。
    垮了就是垮了。
    她深吸一口气。
    这样做的人,到底是谁
    前世五年后才出现的法子,而且还是洋人的法子,现在就出现在港城,是巧合么
    她觉得不是。
    那么是不是也有人,同她一模一样,也是重生的
    而且这个人,毋庸置疑,是敌人,藏在暗处,已经出招,随时都想要吞噬掉整个原家或许,还有她。
    在这隐约苦大仇深的氛围里,只有一个人什么也不知道并且过得很开心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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