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打,匆匆离席推开殿内侧门出去。

    难怪傅四娘近日都不曾入宫,燕潮见这时才想起那天在傅府里,她笑着冲自己说的话。

    “这一回,我想自己一个人去做好那件事。”

    “所以公主,再等等我吧。”

    她知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更不愿强行去揭开傅四娘的伤疤,所以她让她等,她便等了。

    难道这就是她不愿把二皇子的事告诉自己的原因

    燕潮见攥紧手,脑中一团乱麻,她得想想办法,一定要出宫亲自见一次傅四娘,否则事态会变得无法再挽回,这是她的直觉。

    “公主也溜出来了”

    容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像看不见燕潮见面上的凝重之色,几步靠近,她还站着,他倒好,不客气地就往旁边木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姿态吊儿郎当,“那些漂亮太太看见我像看见了什么香馍馍似的,动手动脚,我可受不住,找了个空就溜出来了。”

    他一偏头,“公主倒跟她们不一样,似乎格外不待见我。”

    燕潮见斜他两眼,没吭声。

    他摆摆手,“好好,我这就走。”一边立起身,一边嘀咕“亏我还带了容三的话来呢。”

    “站住。”

    燕潮见回身,“容三让你带了什么话”

    他回眸,挑挑眉,“看来容三没唬我,公主和他当真关系不错。”

    “也不是什么大事。”他道,“我昨日一回府就去看过他,伤得太重夜里还发起了热,都那样了,嘴里还喃喃着公主的名字,别的倒听不大清。”

    燕潮见眉梢沉了沉。

    “公主既然担心,何不去看看他家弟表面上那样,但我还从未见过他这般在乎过一个人。”他道。

    “我出不去。”圣人不会准她出去,更别说是去容家。

    “为什么”容理修长白净的手指悠悠拨弄着挂在胸前的玉坠,“因为圣人下令必须要公主选出个驸马来”

    燕潮见冷道“你倒是清楚。”

    “过奖过奖。”他笑笑。

    “这还不简单,公主就跟圣人说你属意容家三郎不就好了”

    燕潮见没明白他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她依旧冷着脸,容理仿若未觉,“嗯我说错话了若公主当真不在意他,何必担心他的伤势呢,是吧”

    她颦颦眉,“你”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轻轻的“嘎吱”声,打断了燕潮见的话头,她倏地回首,盯向回廊边的墙角。

    有人

    容理立在她身后也跟着瞥向那个地方,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寒光。

    “我不会嫁人的。”燕潮见不欲再说,回首抛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等人走了,容理才悠哉拨弄着吊在胸前的玉坠子,一步一步靠近那个墙角。

    傅三娘正捂住嘴缩在墙边,她分明没有听见什么不得了的事,但仍是吓得心跳如擂鼓。好半晌,耳边没了声响,他们走了她颤巍巍放下手,往回望了一眼,没看见人,这才放心大胆呼出口气来。

    “找到了你。”阴冷的声音毛骨悚然地响彻在她耳边。

    她双目一瞪,不禁张嘴想要大叫,从旁却伸过来一只有力的手挡住了她的嘴,直直将她推到墙上,力气很大,尖叫声就这么被扼制在了嗓子眼里。

    容理俯身凑近她,他的手捂得很用力,傅三娘疼得话都说不出来,唾液从张开的嘴里淌下来,染湿了他的手掌,他仿若未觉,“没人教过你吗偷听就要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但我和那家伙不一样,我不会打女人。”

    他道“你说,我要怎么处置你才好”

    这个人明明笑着,面上却没有半分笑意,傅三娘摇着头,泪水止不住的溢出来,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宴会一直到了傍晚时才散,燕潮见没多停留,径自回宫,拿了笔墨就要写信给傅二,傅四好歹是他的胞妹,他怎会一点风声也不知道。

    就在信快写到末尾时,从窗棂外忽然吹进来一缕凉风,燕潮见拨弄开颊边鬓发,手却一顿。

    她畏寒,殿内常年烧着地龙,宫人可不会开内室这扇窗。

    她啪嗒一声扔了笔,眯起眼,缓步靠近那扇轩窗。

    这扇窗的外边就是殿后小花苑,从她的位置依稀能看见池塘边的秋千上坐了一个人。

    墨色的衣裾随着秋千晃动在风声轻轻摇曳,腰间系着的几个金色小铃铛也在发出清脆的声响。

    似乎是察觉到身后的视线,他的脑袋轻轻向后一偏,如湖水般澄澈的眸中映出了她的身影。

    燕潮见的眉心一点一点颦了起来。

    “容三你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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