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再塞回到柴火垛里,用干草严严实实的盖好。

    她就这么一身好衣服,可不能丢了脏了。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刚才还冻到发僵的十根手指已经隐隐热乎起来,路长歌赶紧把手塞进袖筒里,含胸耸肩缩着脖子往某个方向走去。

    林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皆是一片素白之色。屋顶是白的,屋檐下挂的灯笼是白的,门上贴的对联是白的,就连外面守门的家丁也是全身镐素一身白衣。

    原因无他,林府近日出了丧事,林家两位主子去了。听说是外出谈生意的路上马车出了意外,又恰逢山路下雪结冰,就这么掉下山坡

    夫妻两人恩爱半生,就算遭遇不测也是携手有伴,但可怜了府里的林少爷。小公子一夜之间丧失双亲,瞬间从风和日丽的春天掉进冬季寒冬腊月的冰窟窿里。

    难受之心,可想而知。

    路长歌停在台阶前,缓慢的吐出胸前一口浊气,哈了哈手,抬头笑着跟林府后门的家丁热乎的打了声招呼,“婶儿。”

    许是天冷冻住了人的精气神,又许是府里没了管事的主子让人心生懈怠,反正身形微胖的家丁手插在袖筒里,站没站样的耸肩斜靠在门框上,缩着脖子打哈欠。

    “嗯,来了。”胖家丁冲府里扬扬下巴示意路长歌进去吧。

    这孩子嘴甜,再加上今个天的确冷,胖家丁看着路长歌就皱了皱鼻子多问了一句,“你那邻居的夫郎还没生呢”

    路长歌笑着摇头,“没呢,要是生过了哪里还用的着我过来做饭。”

    胖家丁撇了嘴,想说你那邻居的厨艺哪里比得上你,但她又懒得在大冷天开口多说。

    事情是这么回事,路长歌的邻居在林府里当厨子,但她夫郎有了身孕近期怕是要临盆,她白天能在这儿做饭,邻里的夫郎替她照看一眼家里,但晚上就不方便了。

    所以邻居担心夫郎自己在家不方便,晚上就想回去。可林府一共四个厨子,各司其职,如果她回家了就没人顶她晚上做的那顿饭的空缺。

    邻居既舍不得林府给的月钱,又不放心夫郎,她捉摸了一下,就想到了厨艺跟她娘差不多的路长歌。

    可邻居又不好开这个嘴,人家路长歌是要考举人的,在书院里好好的书不念,哪里有闲功夫给她补这个空缺。

    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邻居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把话在路长歌面前提了一下,哪晓得她连价格都没说张口就同意了

    邻居眼睛一亮,默默地把刚才想说实在不行就给路长歌加钱的话咽回肚子里,只一个劲的握着路长歌的手道谢,说远亲到底不如这近邻,最后提了一句,说路长歌帮忙归帮忙,但在价钱上肯定不会少了她的。

    都把帮忙这两个字抬出来了,潜台词的意思就是不会按着最低的给,但也不可能额外给她加钱。

    虽说路长歌父母双亡自己十七八岁还带着个四岁的弟弟不容易,但她夫郎马上要生了,到时候孩子的吃喝拉撒花销也不会太小。

    人啊,不管嘴上话讲的多漂亮,说到底心底都还是自私的,好在路长歌在意的并不是这个。

    邻居跟路长歌商量完了后,又求到林家主子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对林府的忠心,好在林家夫郎心善,这事就这么同意了。

    邻居倒不怕林府不同意,毕竟路长歌的厨艺摆在那儿呢。听说她娘曾经在贵人府里做过好些年的菜,路长歌的手艺就是跟她娘学的。

    就这样,加上今天,路长歌拢共替邻居做了五天的菜。

    胖家丁点点头,示意路长歌进去,张嘴打了个哈欠说道:“也不知道还能干多久,反正能干一天是一天吧。”

    路长歌迈步上台阶的脚微微一顿,缩在袖筒里的手指攥了下。

    胖家丁这话不知道是说路长歌的,还是说她自己的,反正说完后缩头抬手用力往上提了提袄领子,挡住露在外面的鼻尖,恨不得把整个头都缩进袄里。

    林家两位掌事的主子没了,留在府里的唯一主子绵绵少爷,今年也才十三岁,他自出生以来一直都是被父母亲捧在掌心里长大,没经过事的。

    这样的林府,就是勉强撑下去怕是也要换主子了。

    到时候她们这些下人,指不定怎么样呢。

    路长歌垂下眼睑没搭话,只是抿紧被风吹到冰冷麻木的唇。她想的没有那么远,她眼前想的事情不过是少爷今天好好吃饭了没有。

    他那么瘦,总这么不吃饭也不是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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