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阿福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林绵绵牵着路盏茶站在门旁,路长歌指使下人将东西放在车上。
    收到信后两人想着不能耽搁,决定还是早去早回比较妥当。
    豆子一脸担忧的看着林绵绵,“少爷真的不用我跟去伺候吗”
    这次去的是江北茶区,路途遥远且不说,气候比起这边还要低上些许,少爷身体弱,在家娇养着还好,若是出门折腾怕是吃不消。
    “不然让路管家一人带着您的亲笔书信过去”豆子眼睛微亮,觉得想出了个好主意。
    林绵绵小脸一虎, 目露无奈,“那她们可真就坐实了我是草包的猜测。路长歌年前刚来, 各地的管事却都是经营茶区多年,我若是不去,她们许是不会听路长歌的。”
    路盏茶昂着脑袋看他,“绵绵哥哥放心,我阿姐厉害着呢。”
    林绵绵垂眸,眼里带笑的揉揉他的脑袋。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林绵绵看向豆子,“府里的人我最是放心你,这才要你留下来照顾茶茶。”
    豆子不舍得林绵绵, 却也不能违抗他的话,低着脑袋点了点头,“少爷放心, 有我在,小公子在府里不会受委屈的。”
    “没人能委屈他。”路长歌笑着过来,随手撩起衣摆蹲下来看着路盏茶,话虽是对着豆子说的,可眼睛却看着路盏茶,“我跟少爷离开后,轻易别让他出门,更不许他多吃糖。”
    路长歌伸手捏着路盏茶的脸蛋,他原本瞪圆了的眼睛生生被扯成了一条缝,“少爷给你请了启蒙的夫子,推荐的书信也早已送了过去,过罢正月十五夫子就会上门,到时候你若是通不过考核丢了我的脸面,你这辈子都别指望看见糖长什么模样。”
    林绵绵见路盏茶在路长歌手底下疼的张牙舞爪的,笑着弯腰伸手隔着路长歌的衣袖将她的手轻轻的扯了回来,“茶茶聪明,定然能通过考核。”
    那夫子也是有点才气才这般自傲,说收学生前还要先考核一番。
    品性不行的不收,俗话说三岁看到老,小时候品性恶劣,若是学了点本事,长大后可还了得不聪明的不收,夫子原话是,没有读书的命就别硬拿书本,委屈了孩子也委屈了她。家里没银子的不收,男孩子读书要比女孩子更花银两,像是女人读书都为了应试,学的无外乎就是些应试文章,男子不同,他们读书多数是为了增加见识,所学的东西杂而多,教起来更费银两。
    以上几点,都难不住路盏茶,林绵绵相信这个小机灵能通过考核。他说,“等我们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你在家里要乖乖的,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跟你阿姐在外头免不得要提心吊胆日夜担忧。”
    路盏茶乖巧的拉着他的手,“茶茶一定乖乖的。”
    路长歌怕路盏茶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走之前特意去了趟街角巷尾,她也没做什么,只是蹲在那儿跟几个为首的乞丐聊了一会儿。
    交代完了,便该启程了。
    豆子抱着路盏茶跟马车上的两人挥手告别,等车马走远了才带他回去。
    阿福驾的车,她是府里信得过的老人,平日里马车赶的也最是稳当。毕竟林家夫妇就是马车失事没的,林绵绵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疙瘩。
    在寿眉县时还好,许是觉得县里安全,自从出了城门,一路上,但凡车厢有点颠簸,他都会脸色发白忍不住撩起车帘往外看。
    可去江北的路怎么可能一路平滑,再好的路车马过多了也免不得会石头坑洼,车轱辘若是碰巧压上定会颠簸。
    路长歌坐在他对面,看见林绵绵一路上都很担忧紧张,既心疼又想笑,“早知道这样就不让你来了,何必为难自己。”
    林绵绵摇头,手攥着衣袖,目光清澈坚定,“这个坎儿,总得我自己过去才行,不能一辈子躲着。”
    见他小脸微白,路长歌叹息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手炉,她从马车炭盆里取了碳火渣子搁进去,觉得不烫手,才拿着递给林绵绵。
    从路长歌凭空掏出手炉起林绵绵就在看她,越看越觉得那手炉似曾相识,直到拿在手里才认出来,这就是他的东西。
    这是林绵绵先前送给路长歌。掌心里的温度通过指尖将暖流传到心房,他眼里浮出笑意,“你怎么随身带着”
    “毕竟是少爷送的。”路长歌坐回来,眼睛带笑看着林绵绵,嘴上不自觉的说起撩人的话,“我觉得珍重,所以一直带在身上。”
    这话比手炉还要烫人,听的林绵绵耳根发热脸蛋发热,连着心都在发热。他软绵绵的瞪了路长歌一眼,眨巴眼睛轻声轻语的问,“这是路管家该对小少爷说的话吗”
    路长歌都习惯了,痞痞的一笑,“这是路长歌对林绵绵说的话,跟管家少爷无关。”毕竟那时候她只不过是林府的临时工,算不得是他小少爷的人。
    林绵绵说不过路长歌,只得掀开帘子往外看,让清冷的风吹散脸上的热气,嘴里小声嘀咕,“不正经。”
    他说的什么因为声音太小路长歌也听不见,看林绵绵只顾得往外看,她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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