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王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燕华的声音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其下暗藏着的那探究的意味却是十成十的浓厚。

    姜予辞不是傻子,甚至事实上她还可以算得上聪明,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燕华的言外之意。

    她抬起头,不自觉地就松开了手中的白瓷描金边小汤勺,瓷勺与瓷碗相碰,发出的声音清脆而悦耳。

    她顿了顿,看上去仿佛淡定得无事发生,只微微笑了一下,秀气的眉眼弯出了一个柔美的弧度,轻描淡写地道“没有啊。”

    “哦是吗”燕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一应精致的菜色被婢女们放在托盘里捧在手中,流水一般送上来。二人皆习惯了食不言寝不语,除去最初那几句随意的交谈,这一顿饭吃得格外安静,连碗勺相互碰撞的声音都听不见。

    姜予辞表面上平平静静的,实际上一直在心底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惊惶和诧异,一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连舀汤都不敢舀得太多了,生怕洒出来了徒增尴尬。

    她用到了约莫七八分饱,便搁了碗筷。燕华见状,也放下了手中的乌木包银箸。二人接过一旁伺候的婢女递上来的茶水漱了口,随后又捧着新沏好的碧螺春细细品着。

    一片安静之中,燕华突兀地开口,仍旧带着点笑意事实上更像是调侃“王妃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这么问吗”

    姜予辞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攥紧,抬起头看着他。

    来了。

    自打燕华第二次问起,她就知道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王爷究竟有什么想问的或者说,王爷究竟想让我承认什么”姜予辞放下杯盏,声音平平静静,冷冷淡淡,带着被人污蔑之后的一点无奈和恼愤。

    先发制人,尽可能地隐瞒这件事。

    且不说预言之梦太过荒唐,她连父皇母后都不敢诉说。更何况眼前这人乃是北昭秦王,而北昭,正是上一世灭了南绍的那个国家啊。

    便是前几日那般温柔小意琴瑟和鸣又如何如果说好感的确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被培养起来了一些,可姜予辞对他的情感,还远远没有到“爱”,甚至没有到“喜欢”的地步。

    燕华本就聪颖,况且姜予辞有意显露,他自然听出了她的无奈和生气。没来由的,燕华忽然就有些窘迫和懊悔,觉得自己方才太过咄咄逼人的同时,甚至产生了同她道歉的想法只是话才要出口就愣住了。

    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和她解释原本就是姜予辞自己露了馅儿,他不过是来问一问,好证实证实心中的猜想啊

    怎么到头来,他反倒才像是被逼问的那个啊

    这可不行。

    心里头这种种想法不断划过,燕华自觉腰杆儿都更挺直了几分,当下坐得可谓是笔直端庄、八风不动,眉眼含笑,蕴藉着一段无言的风流,他不急不缓、不紧不慢地开了口“王妃莫要生气,是我不对”

    话一出口,燕华就懊悔得想撞墙。

    怎么回事这嘴今儿是不受他控制了是吧

    燕华强忍着继续说道“我只是想问问,王妃是不是知道些别的什么”

    “比如上辈子或者说,预言之类的事情”

    恢复了正常的燕华凝视着姜予辞,漂亮的丹凤眼中划过一丝探究之色。

    这会儿手中既没有筷子也没有勺子,而方才她已经放下了茶盏,姜予辞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衣袖甫一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她就不由得一阵好笑。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她好像总是想牢牢抓紧点儿什么,来缓解内心的忧虑和惊惶。

    姜予辞毫不畏惧地回看着燕华,眼神淡定自若,声音中也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诧异和奇怪“哦这话说的未免也太奇怪了些吧王爷是打哪儿看出来的”

    燕华摩挲着手中的杯盏,白皙的指漫不经心地抚过上头精致的纹路,他微微垂了眼帘“本王不是说了吗你昨夜说梦话了啊。而且你说的,并不止那一句。”

    “再者,你前几日见到燕寻的反应,多少有些大了。”

    接连两个惊雷砸下来,直把姜予辞砸得愣在原地,心里头惊涛骇浪翻涌不息,面上毫无表情呆滞茫然,一时间几乎都无法言语了。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如梦初醒一般还带着几分怔怔地问道“我,我可不信。你倒是说说,我昨夜还说了些什么”

    事实上姜予辞昨夜的确只说了那一句梦话,“不知那一句”的说辞不过是燕华诓她,想教她说出实话的。这会儿被问了,燕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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