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暖意自身后袭来,时修登时里外都凌乱了。

    即便是那灵潭瀑布再寒再冽,也难压他五脏之内的滔滔烈火,他只觉刚刚开始平稳的内息又开始乱窜,赶紧对背后那作恶之人吼道“下去”

    时修的语气满是怒意,身体也发力挣脱。

    九欢心知时修定会生气,但还是下意识地抱了,但既然抱都抱了,何不再赖久一点

    何况只要她每每触碰,时修便很难再保有理智,今日他的怒意似乎比平日更盛,九欢不知何故,却还是胡言乱语地哄骗他道“你听我讲个故事。”

    时修怎会不知她的伎俩,却也不忍心下狠手,只要她不再有更多越矩之举,便也随她去了。

    只听她轻软的嗓音在耳边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修道之人叫法海,他救了一条青蛇,青蛇修炼成了人身之后就试图勾引法海,法海当时为了修炼自己的定力,摆脱魔障,与青蛇斗个高低,便随着青蛇如何撩拨,以此来修行悟道。”

    见时修默然不语,九欢继续说“你想想啊,你现在已经不是圣尊了,以后行走各地遇到的人这么多,难免有各种各样的诱惑,咱们都这么熟了,让我来帮你练练定力最恰好不过了”

    她打湿了的长发如蜿蜒的蛇尾,一段一段,湿滑地粘在脖子上,透出淡淡的轮廓,一双略显妖媚的眸眼氤氲着水雾,说话间哈出来的气在这寒潭中瞬时化作了温热的雾气扑在时修后脖之上。

    丝丝麻麻,酥酥痒痒,时修一下子起了鸡皮疙瘩,想将挂在身上的人弄下来,但是他只稍微动了动手臂,就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对劲,霎时更不敢动弹了。

    “滚”他这回是真生气了,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九欢自是识相的,时修一向推崇不妄语,这个字几乎可以翻译为他在说什么不雅之词了。

    她吐了吐舌头,松了腿,时修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那水波差点没把九欢仰倒掀翻,退了好几步喝了两大口水才稳住,他步伐稳当却异常急促,背对着九欢很快上了岸披上衣袍走了。

    “小气,不就是抱了抱嘛,发这么大火”

    九欢呛了水,心里一面是抱了时修果背的快意,一面是时修扔下她跑了的怒意,喜怒交加嘟囔着打算再泡会儿。

    这灵潭洞的水虽然寒极彻骨,但微微运功就能感受到体内蓄起一股暖意,逐渐将那寒意驱逐又将晦气化为蒸汽散去,还真名不虚传。

    这头九欢还在继续戏水运功,时修却觉得这次本意是为了疗伤,实则内伤更重了。

    身上酸胀难忍,内息躁动不安,莫名鼓了一个硕大肿包,也不知道是从何处来的一股羞耻心,实在担心被九欢看见,这才在灵潭池中发了这么大的火气。

    只能一夜未眠,运气调理了好几个周天,直到天光微亮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托了卫北的福,他们这一路上见识了紫极各地风土人情,九欢也才慢慢领会到“法奴”一词在这里的意义。

    在紫极,法奴就像家养的看门狗、随时可以宰杀屠戮且完全不需要负任何责任的存在,他们就像商品一样可以在市场上随意买卖,高阶贵族的比如沙耶礼和阿门德甚至会把跟法奴发生什么当作兽交一样看待。

    所以可见卫北和一个沙耶礼相爱是有多么地令紫极人无法接受,但王室也不敢大肆宣扬,都是小范围秘密行动搜查,如不是九欢和时修听卫北说,也不会知道实情。

    不得不说,搜捕卫北比起搜捕圣尊要更加隐秘紧急,也因如此时修和九欢没有被穷追不舍,加上二人身手高超,还是能够轻易逃脱追捕。

    他们基本不住客栈酒楼,只住城外驿站,这种条件虽差且鱼龙混杂,但好在查得不严,即便时修戴着斗笠也不会引起太多注意,毕竟这里往来的江洋大盗土匪山贼不少,戴斗笠的人并不少见。

    这日他们刚吃完早饭准备启程,外头却传来几声嘈杂,远远听来乱七八糟的马蹄声和一把稚嫩的嗓音在嘶吼“驾跑啊,快跑啊,哈哈哈,让你不听我话,让你用狗眼看我你这下贱的畜牲”

    他们三人上马离开,本不想理会,却正好跟那四匹马的疯蹄子一路,九欢一眼便看到那四匹马的马车后面拖着一个渗血的破麻袋,麻袋里的身躯看上去只是个半大孩童的模样。

    九欢扬手就要去斩断那拖着麻袋的绳子,卫北却抓住了她的手臂,道“四匹马,是阿门德,而且两两同色,说明官阶不低,我们最好不要插手。”

    时修没说话,九欢撇了一眼卫北,一掌把他的马惊了,朝另一个方向奔去,时修的马在那马旁边,自然也是受了惊,不听使唤地跟着狂奔。

    九欢说了声“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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