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她一直以来太强了,所以不懂得弱者,也不懂得从他们的角度想要做一些事情,穷尽一生也无能为力。

    九欢以前照顾人的方式,不是去安慰他欺骗他,放任他去自欺欺人,而是叫他们直面挫折、直面痛苦,直面自己的懦弱与懒惰,不再为自己找任何的借口。

    慕非白第一次听她的论调的时候,摸了摸鼻子,觉得也无可厚非,毕竟她确实不了解弱者的生存方式嘛

    于是他连拐带骗地把她哄到最弱最年幼的娃娃堆里,看着那些还未识人世的婴孩被稍大一点却一样瘦弱不堪的孩子照料着,角落还蜷缩着一些奄奄一息却无人管的孩子时,她鲜少地散发出了怒意。

    那时她常问为何,为何为人父母却抛弃亲生的孩子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她很难不对这些孩子们产生共情。

    到后来她不再问为何,她自己要去找寻那答案。

    别看九欢面上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其实性子很执着,只要是认定了的事和理,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

    慕非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迷恋上这样的九欢,他只知道,从很久很久以前,他的眼里,就只有她一个。

    从前他都觉得,九欢是他一个人的。但,今晚的九欢却有些不一样了。

    他有些后悔,自己不应该跟九欢打那个赌,更不应该去质疑传说中的圣尊。

    慕非白在这头想着这些,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九欢在那头早已睡熟。

    她梦见有一个风华绝代的翩翩少年郎,浑身上下都泛着白光,白得有一些刺目,白得她根本看不清这个人的面容。

    那少年朝她伸出手来,九欢下意识感觉不到危险,自然而然地握住了他的手,他手掌很大,指节分明修长,略微有些带着茧子的粗糙感,摩挲着她的掌心指翼,扰得她心绪微动。

    那少年慢慢靠近,有股清澈的熟悉之感,脸上的白光褪去,容颜逐渐清晰,竟然是时修。

    九欢突然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这原来只是一场梦。

    愣了一愣,扑哧笑出声来,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嗯,自己不应该是这么花痴的人才对,才见了一面,就梦了,何至于此原打算摇了摇头把梦和人连带着都从脑海里挥去,毕竟今日还有正事要办,可比起平素还是多了一丝恍惚。

    这种恍惚直到她看着大奥国师在手底下咽了气,她脑子里还满是那张宛如天神的脸。

    那国师也是有意思,竟然天真的以为凭着几个绣花枕头般的护卫能从九欢手里留一条命,还做了不少准备,又是交兵符又是献上了军机地图,还备了几大箱黄金想要闪瞎她的眼

    不过也确实闪瞎了九欢的眼,但隼隐猎手的原则就是收钱、办事,这些属于赃款,如果带回去就坏了规矩了。

    那老当益壮的国师嘴里还在那喋喋不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假死行不行你留我一条狗命,只要留我一条命就行我可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姑奶奶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我”

    这国师府的护卫虽然草包,但人数却不算少,必然是他得了消息知道自己被隼隐猎手盯了上,却又不知何时行凶,于是早就安排了护卫围护在侧,估计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过好觉了,他也肯定想过找个替身什么的,但隼隐猎手名声在外,这种把式自然躲不过,还不如把自己用人墙捂得严严实实的更有安全感。

    但正因为如此,也耽搁了九欢一些时间来处理这批人,才有机会给他说这么多话。

    她舞着手中的焚天,那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凶器诡异非常,比刀的线条更纤细,却比剑又更凛冽霸道,是悍气凛然邪性四溢的一把狂刀,中间一条红线若血沟,刀柄殷红如血,刻着精细的花纹,细看是业火的纹路,再往上缠着一条黑皮护具,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皮,光泽中带着点磨损的旧意。

    那刀影翩翩根本看不清轨迹,血光透着森森寒意四处飞溅,那黑衣劲装的女子似鬼似魅,出手引狂澜,人影在面前一个接一个倒下,他只来得及说这么最后一句话。

    护卫人数众多又都是被诺了护其家眷的死士,一个个毫不畏惧,可九欢是何等人物,自是所向披靡,登时满屋充斥着血腥之气,若不是在室内的话,户外怕是远远地在空中都能看到猩红的血气腾腾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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