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提到秦嬗的睡眠不好,夜不能寐是常事,这次中了毒倒是能安稳睡上一觉。秦嬗睡得很深,足足补上了近一月缺失的觉。
    临近天亮的时候,秦嬗终于醒了,她身体醒了,意识还模模糊糊的,一夜未做梦。居然在半睡半醒间,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她一个人来到宣室,潜意识里她是来找魏帝的。但奇怪的是,宣室里外没有一个宫人。
    秦嬗揣着疑惑,自己往里面走。
    幔帐重重,被微风掀起,又放下,掀起又放下,透着暧昧和诡异。
    越往里走,某种声音越清晰,秦嬗打起幔帐,突然被一声粗喘定住了脚步。颤栗来得毫无征兆,她一手还握着幔帐僵在空中,另一只手捂住嘴巴。
    她看到了。
    看到了青纱帐里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一个男子低着头跪坐着,另一个男人居高临下,一下一下抽打着对方。
    啪
    啪
    啪
    男人抽打一下,秦嬗的身子就抖一下。
    无法满足,男人丢了鞭子,捏住对方的下巴,呼吸快而促,逼迫着“别忍着,叫出来。”
    “唔”跪坐着的那人闷哼着,可能男人手上再次用力,他终于疼叫出来。
    “陛下轻点”
    秦嬗犹如被人拉垮了三魂六魄,跌坐在地上,空张着嘴巴,说不出半个字。
    幔帐之后的人听到动静,伸手掀开一条缝,孟淮半敞着低衣,眼神妖冶迷蒙,嘴唇湿润鲜亮。
    “公主”
    孟淮草草披上外袍,走到秦嬗面前,伸出手,“地上多凉啊”
    秦嬗惊恐地抬起头,孟淮满身被虐待的新旧伤痕映入眼帘。
    “别,你别过来。”秦嬗拼命往后退。
    梦境一变,孟淮赤裸着在她身上滴汗,乐此不疲地吻着她的唇,颤抖着喃喃自语,“公主,你摸到了吗我这满身伤痕,都是拜谁所赐”
    秦嬗全身笼上诱人的粉色,在迷乱之际,孟淮的手扼上了她的脖子
    恨
    我恨
    孟淮眼尾赤红,化成疯狂的复仇的野兽。
    秦嬗的眼睛忽地瞪大,救命的话卡在喉咙里,她无力地抓着孟淮的手。
    “不要”
    “不要”
    一滴泪划过她的脸颊。
    不要
    秦嬗猛地甩一下头,在绣龙纹的榻上醒过来,一人守在身旁,端着药正欲帮她喂下去。她看清那人的相貌,吓得往墙边蜷缩。
    “公,公主”孟淮眼带疑惑,小心翼翼地说“没,没事了。太医已经看过了。”
    额角长发被汗水浸湿,秦嬗支起身子,用手拢了拢,孟洁从绕出来,两人目光相接,彼此都有话要说。
    “桑措,药给我吧,你去外面看看情况。”孟洁道。
    孟淮的眼神在阿姐和公主之间打了个转,默然退了下去。
    “想必外面是腥风血雨吧。”秦嬗问。
    孟洁端起药,银勺在汤水中沉浮,她的心思不在手中,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陛下遇刺,天子震怒。廷尉将柔然使节、鲁王,连带负责宫宴的贵嫔都押下去了。要好好彻查这件事了。”
    “车骑将军就没求情”
    孟洁掀起眼皮,道“求了,他求情了,沛国公那些跟他打仗的将军也求情了。”
    秦嬗轻笑,“李悟惯会煽风点火。”
    “是啊,越求越气,沛国公等一些将军被当场杖责,现在恐怕趴在家里起不来床。”
    秦嬗从孟洁手里拿过汤药,自己一勺一勺吃得开心,“责罚是小事,问罪才是大事。陛下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怎么可能不大做文章呢。”
    孟洁道“还是公主厉害。我想这些都在公主的预想之内吧”
    “我吗”秦嬗摇头,“美人厉害,置之死地而后生,连命都不要了设计一出苦肉计。只是设计的匆忙,忘记把自己摘干净。想必你是今晚想到可以在柔然进贡的毒物上下功夫,临时起意的吧”
    孟洁脸色一整白,咬着嘴唇不说话。秦嬗继续道“自美人进宫以来,没少被戚氏欺负,那次在渐台被扒衣服只是小儿科,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美人早就怀恨在心吧”
    “公主都知道了,何须再问我”孟洁道。
    “我不是问你,”秦嬗冷冷道“我是告诉你,我们是同盟,有什么计划该跟我说才是。”
    “同盟”孟洁失笑。
    “不是同盟,父皇那日要对小侯爷用强。若不是我出手相救,小侯爷现在是什么境况”
    秦嬗动手一把拉住孟洁的手,刷地掀起她的半截衣袖。洁白藕臂上青紫伤痕,层层叠叠,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泛着鲜嫩的皮肉。
    孟洁脸长得通红,羞愤交加,用力攘开秦嬗,将袖子放下来,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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