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我来看看你养着的那个。”

    “看他干什么”晏嘉禾毫不在意,“你想看,什么时候不能看,这栋主楼的监控都在你手里。”

    晏嘉乔嗤了一声,“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热衷于窥私”

    “那你上次把东西拿走干什么”晏嘉禾笑了,问道“就这一份。什么内容,你又给了谁”

    晏嘉乔又炸毛了,声线猛然提高了几个度,“你他妈好意思说我在医院吐到后半夜,脑门上差点就缝针了,拿你点东西做补偿怎么了”

    晏嘉禾淡淡笑了,这种一望即知的谎言,她都懒得浪费力气去戳破。

    她正想劝他说实话,忽地听到他说“况且,这不是你惯常做的吗我不过是提前拿了。”

    漫不经心的调笑都消失了,全身的血液越发凉下去,晏嘉禾敛了笑意,直视着他,带着一种荒谬缠杂的无序感。

    他们都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

    她年少时犯的最大的错误,在他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就在这间别墅,在属于他的客房里,给他下了药。

    从前小乔的性子是黏人的,自从她利用他们的哥哥彻底驯服了他之后,他就愈发崇拜自己,成日里姐姐长姐姐短地跟着,就算她搬出来之后,他住在这里的时间也比在康茂园长。

    她太自负了,又是贼者见贼,她暗藏着见不得人的心思,看谁都像是如此,这种情况理所当然让她误会了。

    他往年的生日都是大排场,狐朋狗友一群,偏生那年非说要和她单独过。

    她不知道是因为他和朋友闹了别扭,还以为是什么隐秘的暗示。

    圈子里普遍早熟,这个年纪刚好,她也怕他年纪再长,管教不住,就该玩得开了。她不喜欢别人用过的。

    她人生中第二道深渊,是自己一铲子挖出来的,迄今没迈过去,也谁都怪不了。

    她见惯他张牙舞爪,虚张声势,可是那般刻骨铭心的恨意还是头次见到。

    那一瞬间她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彻头彻尾的错了。

    她没敢再看,退了出去,把门关上靠在上面,听着他又哭又叫,把枕头衣服全砸在门后,皮带的金属扣咣地一声响,震得人头皮发麻。

    等了良久,屋里的声音才安静下来,大概是精疲力竭地睡着了,晏嘉禾没敢进去,叫了邓福去收拾一下。

    可是这药让人神志不清,晏嘉乔醒过来一口咬定两人之间有什么,晏嘉禾没有办法,只能把全楼的监控权限都开给他,是证明,也是赔罪。

    想到这里,晏嘉禾觉得右手臂上的陈年旧伤又活了起来,她缓缓摩挲了一下,笑道“你往常绝口不提的,怎么今天过来算账了你知道的,你只要提这件事,你做什么我都应允,你杀我都没关系,只要你有胆量下得去手。”

    晏嘉乔心下一凛,他只试过一次,用了他毕生勇气,没成功也再不敢亲自动手,这才依托于沈天为。

    他知道他的姐姐是个笑面虎,惩治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他捅了她一刀后没几天就是她十八岁生日,收到了她派人送的礼物。

    她把被他伤到流下的血收起来了,涂在了生日蛋糕上,非逼着他吃了一口,他吐了能有三天。

    晏嘉乔回想起来还是一阵犯恶心,说了实话,“监控没什么,你那点过去,沈哥猜得七七八八,最重要的是你那个小东西跟你表白了。本来拿走是不想让你那么快知道,不过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想装糊涂也难吧”

    “哦”晏嘉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抓住重点,“表白为什么不想让我知道”

    晏嘉乔咬牙看了她一眼,直把她看得怔住了。

    他的长相精雕细琢,羞恼起来越发瑰丽,是黄金玫瑰顶端的宝石,生来价值连城而毫无用处,只是为了接受赞叹和宠溺。

    “我当然不希望你们关系太好。”晏嘉乔栗色的瞳仁滑到眼尾瞥住她,“我问你,你有没有和他睡过”

    “没有。”晏嘉禾果断回答道“我们都知道彼此的底线,或者说这个圈子没有人能容忍这种事。”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你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那正好,我倒是也想问问你,你和沈宝珠呢”

    晏嘉乔不说话了,神情里有着拿捏住她的自信和得意。

    晏嘉禾看着他的样子,低低笑了,笑声略带几分凉意,“这地上的瓷片是你摔的吧一猜就知道。弄碎了东西不收拾可不是个好习惯。”

    晏嘉乔问道“那又怎么样”

    晏嘉禾笑了,逼近了他一步,“你要是再不说,你信不信我把你踹到碎片上,扎你满身口子,让你用身体把这里收拾干净”

    “你敢”晏嘉乔色厉内荏。

    “你大可以试一试。”晏嘉禾笑道。

    这里是她的地盘,就算她踹不动他,找几个帮手还是不难的。

    晏嘉乔过来也不是和她打架的,在她灼灼的逼视下不得已开了口,不甘不愿地说道“没有。”

    晏嘉乔看着她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垂眸暗想。至此,沈天为制定的计划,他已经全部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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