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可就管理路家了,你和他交易是与虎谋皮。”

    祁镜澍似乎没听见她说什么似的,睁着的黑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的刀子。几秒后,他突然一起身,嘴巴一张叼住了刀上的果肉。

    这动作吓了路之遥连声训斥他,“你干嘛小心啊就不怕这刀子把你舌头削下来”

    祁镜澍的腮帮子被果肉顶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道歉,“对不起。”

    别对我说对不起啊。

    路之遥突然这么想。

    她将果肉削下来放到盘子上,又去一边洗手后才继续坐下来。

    路之遥看着祁镜澍道“祁镜澍,你知道你生病的时候很奇怪吗”

    祁镜澍的手握着被子,黑眸湿润极了,他小声道“我知道,所以我从来不让人知道我生病。”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路之遥探头过去看他。

    祁镜澍依旧十分诚实,“想让你来。”

    “你现在是我问你什么都会说吗”

    路之遥恶趣味的问道。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祁镜澍的眼睛泛着碎光,认真地看着她,“只要你想。”

    见他如此坦诚,路之遥突然生不出想说的话了。

    她探出一口气,起身将祁镜澍扶着躺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你好好休息吧。”

    祁镜澍乖乖地躺好,手却抓住了她的衣角。

    她回头。

    祁镜澍垂着眼睛,睫毛翕合着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话中的语气带着些意味不明,“你又要留我一个人吗”

    路之遥反手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十分冷。

    她弯腰,给他的手呼了口气暖和了下才又继续握住他的手。

    路之遥道“我不走。”

    祁镜澍动了动手,伸出了另一只手,认真地看着路之遥,“这只也要。”

    路之遥“”

    你差不多得了。

    想是这么想,路之遥还是也给他呼了口气,暖他的手。

    握住他的手晃了下,祁镜澍脸上马上泛起了一个僵硬的笑。

    他似乎很不会笑。

    他似乎也很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路之遥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那样不显山露水的木头了。

    路之遥重新坐下,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也认真地看着祁镜澍,用着近乎哄骗的语气问他,“你有没有什么很想要的东西”

    任务这种东西,自己猜也摸不到边儿,不如直接问祁镜澍。

    虽然趁人之危有点过分,但是俗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但这场高烧似乎把祁镜澍脑子也烧坏了似的。

    他咕哝着重复了几遍,似乎要把这句话一字一句咀嚼一遍似的。

    路之遥舔了下嘴巴,生怕他突然清醒过来,又继续道“想要的东西,或者是想要我做的东西啊比如告白接吻还是那种羞羞的事情啊”

    她用着甜甜的话音勾引着这个面前被疾病蒙蔽神智的男人,试图让他将藏在心底深处的欲望直接吐出。

    祁镜澍握着她的手紧了些,“想要你做的事”

    他抿着嘴巴好久,小小声地道“想要你对我说”

    “喵喵喵嗷呜”

    一只猫的叫声突然传来。

    路之遥看过去。

    只看见是一只毛色橘白交杂的猫儿,如今正嚣张地晃着尾巴,露着尖尖的牙齿对她龇牙咧嘴。

    “遥遥,过来。”

    “啊”

    路之遥转头过去看祁镜澍。

    却见橘猫三两步扑进祁镜澍的怀里。

    祁镜澍抱着橘猫,摸了摸它的头,“遥遥乖。”

    路之遥“”

    我觉得你这个逼在针对我。

    她盯着小猫,却愈发觉眼熟。

    猫儿突然尖叫一声,猛地推开祁镜澍,跳下床溜了。

    祁镜澍看着自己被它抓伤的手,应了声,“嗯。”

    “你不是猫毛过敏吗”路之遥咬着嘴,想要调节下尴尬的气氛,“没想到你也会骗人啊。”

    “后来习惯了。”

    祁镜澍看着她,又道“我也不恐高了,也习惯了。”

    路之遥“”

    她沉默了好久。

    久到她觉得空气中只剩下一片凝固的空气。

    “你”

    路之遥抬头想说什么,却见祁镜澍握着被子的一角,合着眼。

    睡着了。

    她俯身给他盖好被子,兀自走下楼去。

    猫儿在客厅窜来窜去,倒是给这看起来毫无人气的宅子添加了几分生气。

    路之遥静静地看着这只猫儿,突然想起来这只猫儿眼熟在哪里了。

    这是当年,他戴着口罩手套捏着的那只,像献宝似的送给她的猫儿。

    路之遥手指微微蜷缩,又想起来了她当时走得很急,急得甚至不敢再回头看他的神情。

    “喵嗷呜”

    猫儿绕着她的腿转。

    路之遥摸了摸它的黄色小脑袋。

    他想让她对他说什么呢

    是如她所想的,想要一声道歉吗

    路之遥看着猫,它睁着圆咕噜的眼睛看着她,尾巴晃悠着。

    她突然意识到,不道歉或许才是对路虞为她塑造的人生观认输。因为他眼里她不需要道歉,她没有任何错误。

    路之遥垂眸,心下生出了坚定。

    她起身,走上楼去,推开门。

    路之遥推醒了祁镜澍。

    祁镜澍皱着眉,黑眸恍惚,在看见她的瞬间瞳孔缩了下,随后恢复如常。

    他起身揉了下太阳穴,话音中带了些疲惫,“麻烦你了。”

    现在是清醒的祁镜澍。

    路之遥突然有些后悔刚刚没有趁着那个好欺负的祁镜澍在时道歉。

    他又道“叫醒我,是有什么事吗”

    不管了,趁现在道歉吧,说完任务就完成了。

    长痛不如短痛。

    路之遥哽了好久,道“对不起,当时我不该没和你商量就把你留在路家的。”

    祁镜澍沉默着,手拍了下她的头。

    他有些无措似的,黑眸睁着。

    祁镜澍“嗯”了声。

    空气中一片沉默。

    路之遥的脑中也一片沉默。

    没有任务成功提示。

    为什么

    他刚刚不都是说想要自己对他说什么吗

    难道是

    路之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一把握住他的手“我爱你,我喜欢你。”

    祁镜澍瞳孔骤缩,他喉咙里像塞了石头似的说不出话。可是很快的,他就看见了路之遥纯粹的茫然的褐眸。于是那块石头变成了冰块,滑溜溜地从喉咙滚到了胃部,凉到心里。

    大概,又是一个玩笑和捉弄。

    祁镜澍道“今天麻烦你了,我会给你加工资的。”

    路之遥道“你没什么希望我说的吗”

    祁镜澍沉默了下,道“我希望你说你不用加工资。”

    路之遥“”

    资本家我操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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