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杏昨晚没睡好,沈瑶在院中和尚唯见面之时,她在自己的房里辗转反侧,不知道夜鹰有没有一起前来,若是也回来了,为何不来寻她,难道他那些话都是骗人的
阿玉倒是最开心的一个,一早便前前后后的忙活了起来,张罗着扫雪清理,布置院子。沈拓也十分喜悦,不必进宫去应付那些繁琐的人际关系,这个年倒是显得有些家常味起来。
家家户户都挂起了大红的灯笼,鞭炮声过,镇安王便举起酒杯,沈瑶沈拓坐在他身侧,府里的下人们到了除夕也都可以自行摆席。
“大家辛苦了一年,本王谢过各位。”说罢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了。
“多谢王爷。”府中的下人们也都纷纷朝镇安王举杯。
沈瑶望着这一桌子的菜,又忆起她从前亲手给尚唯做菜的时光,心里有些懊恼。
应当留他过年的。
也没问他在云南,过得还习惯吗。
下了宴席,发了封赏,沈瑶便想回房歇着了。
阿杏扶着她,刚刚走过院子,阿杏注意到院中的石凳上仿佛有个盒子。
“小姐,那是什么”
沈瑶随她望去,她看的不清楚,只隐约的看见好像是有个什么东西。
阿杏走过去,将那盒子拿来过来,“是小姐的东西吗”
沈瑶接过,仔细地看了看,摇了摇头,她没有这样的盒子。再望向那个石凳,沈瑶微微一怔,忽地明白了些什么。
她快速回了房,小心的打开,里面静静躺着的,是一枚鸽血红宝石吊坠。
沈瑶有片刻的错愕,仔细一想,这除了是尚唯昨日偷偷留下的,还能是谁
片刻的失笑,沈瑶慢慢将那吊坠取了出来,忆起在东莱时,她将那玉石毛料交给他,说自己想要他亲手雕刻的吊坠。今日,这便是在眼前了。
宝石艳红如血,细细雕琢,通体无杂,沈瑶喜欢,终是弯了眉眼。
见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了,阿玉和阿杏也偷偷的松了口气,“这宝石真好看,小姐皮肤白,红色最衬小姐了。”
沈瑶没说话,而是慢慢走到镜前,她现在脖子上的也是尚唯从前送她的玉兔,戴了很多年。她慢慢的取下了,又小心的换上这条新的,宝石雕刻的圆润,并无过多的修饰,还原了最原本的美。刚刚戴上便贴着沈瑶的皮肤。
“真好看”阿玉发自内心的赞叹。
沈瑶的耳朵偷偷红了,的确,很好看。
这是他亲手所雕刻,如今就贴在她的心口。
沈瑶将那盒子拿过来,仔细地又看了一遍,果然,还有一个夹层,里面有一封信,似乎还有个什么东西。她取了出来,这信是不是给她的,信上别扭的写着几个大字。“盼郡主转交阿杏。”
沈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明白了。
“阿玉,你去小厨房将点心端过来,我有些饿了。”
阿玉一听,忙转身去了。她走后,沈瑶才将信递给了阿杏,自然的这个荷包里的东西,也给了她。
“喏,瞧瞧吧。”
阿杏疑惑的接过,一看这几个别扭的大字,便明白了。瞬间脸如火烧。
“你自己去瞧去,我不偷看。”沈瑶抿嘴打趣她。
阿杏真的是羞得不行,连忙拿着东西转身回房了。
沈瑶望着她的背影,有些感叹,这人,究竟为何偷偷将东西留下一声不吭的走了的。想着他此刻也许正在马背上赶路,沈瑶鼻子又有些发酸了。
她才不是舍不得他,他还没解释东莱发生的事。沈瑶还气着他,但又忍不住的摸了摸胸口的吊坠。
阿杏回了房,心跳的飞快,顾不上去看荷包的东西,只快速的拆了信。
与两月前的那封告别信不同,夜鹰这会儿跟她解释了一切,还诚挚的认了错道了歉,并解释自己要事在身无法去看她,希望她保重身体,云云。
阿杏多日的气,一下就烟消云散了,再注意到了那个荷包,里面是枚镯子。
不算名贵,但阿杏很喜欢,立马便戴上了。心里甜滋滋的,真好,总有一天他会回来,将军会迎娶郡主,自己便也有了盼头。
除夕次日,这是大英三十二年的第一天。
可惜,英成帝并没有盼来一个好兆头,派去与胡人谈判的使臣被杀,这个消息,就在新元的这一天,传到了皇宫里。
作者有话要说瑶瑶还在别扭,不过也别扭不了多久了。
下次见面之后,就都是甜甜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