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安拔足狂奔追了去。沿途撞翻好几个路人,商贩。

    符白岩挑眉看了烈焰一眼,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感到这马儿裂开了嘴在笑。

    符白岩作为谦谦君子,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甩手走人,他先是查看了那几个被撞倒的路人,见没人受伤,又给那些被撞翻摊位的商贩赔了银钱。

    那些人围在他身后,议论纷纷,无不发自内心的对他产生敬服膜拜之情。

    有人认出了他,“啊这位就是符世子啊我记得他。”说话的是一个半大少年,日前符世子赶去西沉关之时,与亲随一路急行,曾偶遇这少年抱着老母尸身在路边哭泣。身上挂了个牌子“卖身葬母”。符世子在驿站歇脚换马的功夫看到了,命人送了一锭银子过去,让他好生安葬了母亲,并说了一番勉励的话。

    少年一看到符世子眼圈都红了,他尚在守孝,心里已经打算好了,等孝期过了,就去投军,报效朝廷。

    符白岩在一条望不到头的小道上再次找到了傅长安。马跑丢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像个孤魂野鬼,四处游荡。

    傅长安觉得头晕眼花,连喷出的呼吸都是烫人的。符白岩一身白衣驾着他的白马过来,傅长安掀开眼皮子一瞧,只觉得白花花一片,刺得她眼睛都疼。

    “傅长安。”符白岩迈着优雅的步子,丝毫不在意她面上嫌弃的神色,“你看,天色已晚,咱们还是先找个客栈歇一宿吧。”

    傅长安“”

    符白岩,“哦,你放心,我会要两间客房,虽说你我现在已是夫妻,但你毕竟尚未及笄,还是个孩子。”

    傅长安抱住膀子,冷眼看了他一会,翻了个白眼。

    什么夫妻不夫妻的呸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小算盘,你现在巴不得我提和离吧我偏不说,急死你

    不过,我和你又有什么好说的,就像你自己曾经说的,你的终身大事本就不是你能决定的,父母之命,先皇亲自下的诏书,你根本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既然成亲做不了主,那和离的事,她也没必要和他谈,直接找能做主的,懒得和他废话一句。

    “咕噜噜”,傅长安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她按了按腹部,一言不发的离开。自始至终没和他说一个字。

    这恶意还真是让他摸不着头脑啊。

    符白岩捏了捏微笑的有些发僵的脸。平生第一次,他的温柔谦和在一个小女子面前不顶用了。

    天完全黑透之前,下起了雨。

    傅长安找了一处山洞躲了起来,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洞穴,竟然还有干草。她摸索着缠丝想,若是它回来就将它解决了,充当晚饭。

    天不遂人愿,这头野兽居然没回窝,大概是察觉到了危险总之是逃过了一劫。

    晚饭没着落,雨又一直下个不停,傅长安的头更疼了。再一动,感觉胸部的伤口也扯得生疼。

    她将缠丝扣在手上,摸到干草上,和衣躺下,晕晕乎乎的想,睡一觉吧,睡一觉就会好了。

    没什么痛是熬不过去的,没什么苦是无法忍受的。本来就是偷来的命,没那么娇贵。

    也不知过了多久,浑浑噩噩间,她感到有只手探上了她的额头,“啧,烧这么厉害,可真能忍。”

    傅长安警觉,身体本能的做出了反应,等她睁眼,缠丝已经架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眼前的男子,有一张极为普通的脸,容貌不显,眉眼很淡,甚至给人一种看过就忘的感觉。普通的身高骨架,一袭宽松的青衣,腰间别了一根竹笛,背了个竹制背篓,书生打扮。

    傅长安望着他,却愣住了。

    “小兄弟,”书生表情夸张,“在下蔡无稽,只是途经此处避雨的书生,在下刚才见小兄弟你昏迷此地才上前查看,绝无恶意啊。”

    “是你”傅长安喃喃自语,嗓子哑的更厉害了。

    蔡无稽面色诡异,他自认这个鲛人皮做的假面,天衣无缝,世上仅有的两个假面,他得了一个。他还会缩骨功,能改变人的骨架,从来没一个人认出他来,今儿是怎么了这么快就掉马了

    “你认识我”

    傅长安手一松,缠丝掉落,彻底昏迷了过去。

    蔡无稽啊,她怎么会忘记,她灰暗的十年岁月里,曾出现在她生命里留下一笔颜色的过客。

    二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国公府的屋顶上,深更半夜,傅长安当他是贼,只抬头看了眼。当然,她绝不会开口喊叫,又不是她家进贼了,偷光了东西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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