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过去一晚上,外头仿佛变了天了。
    工部员外郎被抄了家, 赃银清点完毕, 赤金60000两, 大金元宝100个1000两一个, 小银元宝5660个100两一个, 银锭10000个总计折算成白银四百多万两。
    何春生的父亲出身贫寒,早年丧父丧母,是被瞎眼的祖母一手拉拔大的。康治年间考取进士,入了官场。一生廉洁, 两袖清风。老年得子, 有了何春生。
    何家家风清白,又不善商贾经营之道,何老爷去世的时候, 除了一屋子圣贤书也没留什么财帛给后世子孙。
    而何春生身为工部员外郎, 一年俸禄才168石,折算白银84两。
    这四百多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又从哪儿来的
    先抄了家,赃银收归国库,再顺藤摸瓜,清查这么多年何春生经手的工程款项,以及密切接触的官员。一切就变得轻松简单多了。
    同日, 早朝,符白岩身穿新式样的制式官袍,入大殿,德瑞帝龙心大悦, 力赞其功,并宣读圣旨,正式组建督察司,开衙建府,由镇国公世子符白岩任大都督,暂定正五品官衔。职责概为“纠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享“先斩后奏之特权”,御赐高祖皇帝随身配饰五爪金龙玉佩为信物。
    圣旨一下,满朝皆惊
    出了金銮殿,德瑞帝回了寝宫,腿一抖,跌坐在了软椅上,大喘气道“御膳房还有酸梅汤吗快盛一碗来,给朕压压惊”
    昨夜动静闹得大,大长公主后半夜就得了消息,毫不意外,素来秉持非大事不上朝的大长公主今日果然身披六芒星红袍,手执御龙鉴上朝了。
    德瑞帝一看那御龙鉴整个人都不好了。更刺激的还在后面,符白岩竟然连招呼都不打,身着制式官服,一副受命于王,理所应当的上朝了。慷慨激昂一番陈词,随后捧出德瑞帝私下的圣旨。德瑞帝完全是赶鸭子上架。虽然他心里万儿八千的想干成这样的大事,奈何心发虚啊
    这之后,他完全是外强中干,强撑着拿出帝王威风,一君一臣一唱一和。
    朝中有赞成的,自然也有反对的,可反对也不敢宣之于口。毕竟督察司监察文武百官,你不让建,难道是心里有鬼,居心不良那些个有看好戏的,又纷纷将目光对准了大长公主。
    谁都知道大长公主虽无一官半职,但身为一个女子能上朝,大晋上下只此一人了。
    教坊司耳目遍布天下,谁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把柄握在她手里。
    谁知大长公主居然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提,半眯着眼,仿佛在养神,又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终于熬到了退朝。
    德瑞帝强撑着到了交泰殿,再不顾形象,软倒下去。
    母亲呀,吓死宝宝了
    惊吓过后,又很开心,德瑞帝激动了,他一直觉得表兄是个还算靠得住的人,完全没想到,这么靠得住
    还没开心一会呢,小太监小肖子急匆匆跑了进来。
    德瑞帝笑容满面,“大都督呢”
    小肖子面上一垮,“奴才正要禀报,大都督被大长公主给拦下啦”
    六角凉亭,大长公主一人饮一壶热茶,并没有邀符白岩同坐的意思。
    一名红袍女使将符白岩拦下后,只将他带到了凉亭外。
    符白岩朝大长公主行了礼。
    公主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用茶盏盖撇着茶叶沫,既没开口,也没让他站直腰说话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有些难熬。
    “怎么想起来会去查何春生”大长公主慢悠悠的声音传来。
    符白岩道“教坊司与都察司隶属两个衙门,各司其职,其中内情恐怕不大方便细说。”他直起身,目光迎上大长公主。
    公主不动声色,然而当她看向他时,目光凌厉充满了压迫感。
    符白岩不为所动,嘴角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殿下,下官以为盛极必衰,物极必反,月满盈亏,万事万物此消彼长,需得有个制衡,才是同生共存的长久之道。”
    大长公主呵得笑了下。
    又过去了好一会,没有声音。
    小肖子在经验老道的大总管带领下走了过来,大总管一张笑眯眯憨厚的菩萨脸,先是跟公主请了安,“哟,大长公主千岁殿下,您在这休息呢,要不要叫人给您上点可口的点心”大长公主还算给他面子,笑说了声,“不用。”
    大总管又说“新官上任诸事繁忙,世子怎么还在这开府立衙的公文都还等着您审批呢。”
    符白岩朝大总管拱了拱手,“劳烦公公传话,符某这就过去。”
    大长公主没说什么,她属下的人,朝符白岩做了个“请”的手势,等于默许了。只是在他刚刚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用唱腔念了句“鲛人皮,蔡无稽,有趣有趣。”
    符白岩步子一顿,不过很快恢复镇定,假装没听明白,大步离开了。
    大总管知道公主爱听小曲,无事的时候也喜欢唱两句,只当她兴致来了,也没听清楚她在唱什么,而符世子又没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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