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帮杀人机器都会住手。但如果一定是滕梓荆的话范闲,陈萍萍算计的是你。因为滕梓荆他一心都想离开鉴查院和妻儿团聚。所以这个任务给他”

    “他一定会和我提出假死的条件,但是为了妻儿的下落,他不得不找我,因为我是提司。而王启年恰好就是一处的文书,我不得不去找他。环环相扣,依旧是好计谋,好算计。”

    作为同样被算计的费灿由衷的体会到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范闲被算计是因为他母亲,她被算计是因为她男人。

    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或者说,范闲比她惨。因为她好歹一直对陈萍萍有所保留,但范闲是真的觉得陈萍萍人挺好的。

    她叹了口气,非常豪气地伸手揽过了范闲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范闲相当配合的把头靠在了她家小师妹的小肩膀上。

    但是他问了一个煞风景的问题“神庙和你,你说言冰云会怎么选择”

    费灿依旧保持着大爷坐姿,想了想回答“别人我不知道,但是言冰云如果想知道神庙的话,一定不是私欲,而只是为了庆国。那我不知道其实也不影响庆国的安危。只要不影响庆国的安定,那对言冰云来说就不存在二选一啦。左右我都是一条咸鱼,也没什么本事干什么大事情,翻不了天的。所以也没什么机会让言冰云感受一把大义灭亲的。”

    范闲笑了一声“头一回听见这么夸自己的。不过你倒是相信他。”

    “当然。”

    费灿巧笑嫣然。

    但是下一秒她就浑身僵硬了,因为言冰云一身白衣,面无表情的站在距离门口一点距离的地方。看这个角度和位置,显然是刚刚好可以看见她和范闲就顿在原地了的。

    范闲自然感觉到了费灿的僵硬,也看见了言冰云,有点这几天被塞狗粮大仇得报的感觉“你觉着,他信你吗”

    “你妹”费灿一巴掌糊上了范闲的脸,把他推了出去,跳了起来,冲了出去,嘴里嚷嚷着“我可以解释”

    言冰云转身就走。

    费灿像小鹌鹑一样跟着言冰云回的房间。

    对方一如既往挺直腰板跪坐在坐垫上,费灿厚着脸皮双手搭载言冰云的手臂上,企图通过卖萌来表忠心。

    “刚刚是个意外。我发誓绝对没有别的举动了。我就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言冰云垂眸扫了她一眼。费灿的小脸皱得越发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小言哥哥”

    言冰云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做错事情的是她,她倒好先装起可怜了。

    “范闲可是和你说了什么”他决定不去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问了别的。

    说起这个,费灿又是浑身一僵。但是,老老实实把范闲刚刚和自己说的关于言冰云的揣测都说了。并把这个当作了肖恩死前的全部内容。

    “荒谬”这是言冰云听完以后的点评。

    “是是是,我已经严肃地批评过他了。”费灿极其谄媚,伸手给言冰云捏肩膀。

    言冰云侧了侧脸,问她“你就没有怀疑过”

    这是道送命题啊因为她之前还真的怀疑过,她甚至还问过言若海。但是言若海已经给了她定心丸了。而且,现在她冷静了,也反应过来了,当年肖恩这件事情里,费介也在,如果言冰云真的是抱回来的,费介对言冰云的态度就不是这样子的了。也不会放她来北齐了。

    但是现在,她还需要哄一哄自己的男朋友“是或者不是,你还是你啊。只要是你,都好。”

    言冰云垂眸,握住了费灿的左手,示意她看看这镯子。

    在费灿莫名其妙的眼神下解释道“这镯子,是言家长媳代代相传的。”

    费灿的手指不受控制的动了一下。

    “nani”

    费灿的不知情在言冰云的预料之中,但是费灿喊的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他有点不明白。

    这个时候,费灿也没空和他解释,而是病急乱投医地问他“这不是老费给的吗”

    “应该是父亲去提亲时,让费老转交的吧。”

    费灿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没看错”

    言冰云不答反问“你不喜欢”

    费灿噎了一下“不是,这不是喜不喜欢,这是我这是被卖了还在帮你数钱”

    言冰云好整以暇“数清楚了,还是你的。”

    忽然间被撩了一下的费灿缩了一下“我怀疑你是个假的言冰云。”

    这种开玩笑的话出来了,就说明费灿已经消化了这件事情。于是言冰云问她“君若无情你便休,那君若有情呢”

    费灿咬了咬下唇,想到了一句诗“但是相思莫相负,牡丹亭上三生路。”

    说完之后,忽然意识到,这里没有牡丹亭这个典故,于是解释了一下“此生不负,来世再续。”

    “既如此,便是生死交付是吗”

    这话,瞧这像是一句情话,这个时候似乎也应该是一句情话,但是言冰云的眼神看起来太过于认真,反倒不像了。

    诚如她和范闲说的,她和言冰云之间没什么大义灭亲的壮举。有的只是她的安危。

    费灿忽然觉得言冰云其实已经猜到了什么今天范闲说起陈萍萍是个玩弄人心的魔鬼的时候,她不受控制的失态了。但是就只是因为这这个

    言冰云摇了摇头“从你回答我杀林珙者何人开始,我就猜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从来都喊院长,从未唤过一声陈院长。虽只是加了个姓氏,但是亲疏有别,立竿见影。后来你又说了你离京的时候,影子大人送了你一把匕首。影子大人向来不会离开陈院长,除非是奉命行事。无论是陈院长亲至还是影子大人转达,都必定与你说了什么。与你说了不好的事情让你为难了”

    费灿点了点头,然后又注意到了什么“你也改口了”

    言冰云没有正面回答,费灿也没有不依不饶,而是拿出了陈萍萍给他的毒药。把陈萍萍和自己说的,都告诉了言冰云。

    言冰云握着那瓶药,眼神晦暗不明。他只猜到了陈萍萍强人所难了,却没有猜到陈萍萍会有如此打算。

    “以后这些事情,不可瞒我,无论是谁。”

    “我没有,我就是想等等。等你把京都的事情都理清楚了再说。”

    言冰云伸手就弹了一下费灿的额头。费灿喊了句疼,言冰云回她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费灿这么做,他当然知道是为了他好,想让他心无旁骛的理清楚京都的势力。毕竟纷乱之下,他离开三个月,便等同于什么都不知道了。

    费灿捂着额头问言冰云“你打算怎么保护我啊和范闲合作吗”

    言冰云略略蹙眉“我怀疑另有隐情。他想让我成为一把刀,可拿刀的人是谁”

    “什么意思”

    “我们不了解陈院长,但是陈院长了解我们。你若是北上,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我,而我必定是要护住你的。可他还是让你来了。为的是让我知道”

    “你是想说,陈萍萍是故意的但是为什么呀逗我玩吗”

    “或许是为了范闲”

    “昂”

    “范闲今日提出了结党,为的就是反抗陈院长。我若想护你,与他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费灿捋了一下这个人际关系,也知道了言冰云现在和陈萍萍也拉开了关系,没有以前这么尊敬了,说起话来也就随意了“我不明白,陈萍萍怎么知道的范闲要反他如果他知道,那他是吃错药了吗给自己的对手找一个帮手”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对方。”言冰云低头望向还是趴在他身旁看着他的费灿。从未有过的迷茫。因为他真的猜不透陈萍萍究竟想做什么。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绝不会用费灿的命做赌注。

    “我会与范闲合作,我也知道你信范闲,可刚刚我与你说的,切记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费灿凑近了言冰云问他。

    言冰云想了想,回答“若是陈院长真的不把他当作子侄而是一颗棋子,你若是说了,反倒影响他的判断。”

    如果影响了范闲的判断,那就是等同于在自己脑袋上挂一把刀了。

    费灿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说的。但是又有点好奇“那如果陈萍萍是故意的呢”

    “那便是激励范闲。陈院长既然选定了范闲做继承人,那便是对他的考验。可无论哪一种情况,于范闲而言,唯有成功夺权,才能算是真正的不当一颗棋子。”

    费灿又问“那你呢陈萍萍的这一步,无论哪一点,你都是被算计了的。”

    “我与范闲一样,唯有入棋局,方可破局。才可护你。你可信我”

    “当然,不然我就不会来北齐找你了。”

    “那你可会介意我方才所言,过于不近人情”

    言冰云刚刚的分析,的确相当理性。并没有因为她所说的,就和范闲今天不知道听到了他老娘什么消息一样怒发冲冠。但是这也是她相信言冰云的一点。而且,也从侧面表明了,小言同学是真的有了自己的判断,思考,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变得盲目,就算是她也不行。

    不过,既然他问了。费灿觉着他们也是在谈恋爱,那也可以有点情调。

    “有一点点,不过”费灿语调一变,抓着言冰云的肩膀,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这样就好啦。”

    言冰云看着费灿一副小猫偷腥的样子,勾了勾嘴角“一点点是一个,那要是很多呢”

    “很多是什么唔”

    经验不足,天赋也比不过言冰云的费灿被松开的时候,缩在对方怀里,连话都不敢讲。

    言冰云哑着嗓警告她“以后离范闲远一点,不然我也介意,而且是很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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