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滚滚这件事情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所以范闲这几天再也没有在费灿面前出现过。

    费灿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去让范闲给自己塞狗粮。结束了自己迟来的新产品的上市之后,她就回归了鉴查院迟到早退的日子。

    这日,费灿提着一屉小笼包去上班。远远的就看见了不少同僚都是都带着武器急急忙忙朝一个地方跑去。心里还在嘀咕五鼠闹东京了吗鉴查院这么大阵仗。结果进门就和王启年撞上了。

    她和王启年有着那么些许半吊子的师徒情义。毕竟她现在还能拿得出手的轻功就是王启年教她的。

    对于这个有着一身追踪绝技但是却心甘情愿屈居在一处当个文书的王启年,费灿很是喜欢他。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惧内。当时言冰云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半天没说出话来。如今回忆一下,他的表情也是相当丰富。

    如今见王启年一副投胎的样子,费灿还开了个玩笑“哟,是家里夫人又交代了什么事儿没做好啊”

    “人命关天了,您还开什么玩笑啊”王启年顺手拽着她也跟着往外跑。

    “不是,干嘛呀”

    “程巨树在牛栏街当众杀人啦”

    费灿连包子都不要了,言冰云还在北齐呢,现在一个北齐的八品高手就在大庆的皇城底下当街杀人,还能不能行了

    她努力跟上王启年的步伐“北齐程巨树,他怎么会在京都”

    “我哪儿知道啊”

    “那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因为他动手的对象很有可能是小范大人”

    费灿踩碎了一块瓦片,差点没从屋顶掉下去。艰难的稳住步伐,重新跟着王启年朝牛栏街去。

    以前费灿就经常吐槽警察永远都是最后一个到达现场的。

    而现在,她成了那个警察。

    虽然她及时赶到也不会有什么帮助,毕竟她的身手,到了也只是个累赘。

    但是和范闲虽然说只是塑料师兄妹。可毕竟她有些话只有范闲能听懂,就像他们一起吐槽范思辙的名字,一起开心的抛梗完全不会担心对方听不懂;有一种乡愁也只有范闲能懂,毕竟那是另一个世界的记忆,而且再也回不去了。

    王启年前脚到,她后脚也跟上了。甚至来不及看一眼满目狼藉,就给范闲搭脉。

    “伤的重吗”王启年问。

    费灿没有说话,身上也没有备上合适的药。一场激斗,范闲体内的气血翻涌,极其不稳定。她从头上拔下了簪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根银针替范闲扎了两下。

    “能行吗”

    “闭嘴”

    费灿刚吼完,范闲就醒了。看见了是王启年和费灿,他明显的松了口气。然后指着一旁整个人都扭曲了的滕梓荆“去看他。”

    这话,是冲着费灿说的。

    费灿望了一眼在地上扭曲的滕梓荆,面色复杂。

    她对滕梓荆其实一点都不熟悉。也就是她把他带进了鉴查院这一点。但是她却又很了解滕梓荆的情况。因为他的妻儿都是她安顿的。

    而如今,滕梓荆死了。

    但是范闲不相信啊。

    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扯着费灿让她过去“你去呀”

    滕梓荆的第一个死讯是费灿带出去的,但是如今她到是说不出口了。

    王启年是知道费灿心软的,扶着范闲开了口“大人,他救不回来了。”

    范闲花了一点时间反应了一下,也或者是在养精蓄锐。他站起来亲自验证之后,就要去杀程巨树。

    “大人程巨树如果死了,幕后主使就真的查不出来了”王启年连忙拦住他。

    “谁来查”

    “鉴查院。”

    范闲别过脸,去看费灿。这个封建王朝,滕梓荆的身份微不足道。他还不相信王启年,但是他相信费灿。

    “好,那我等着。”他说。

    可范闲等到的结果,是鉴查院要把程巨树放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费灿,问问她怎么连你也不知道鉴查院门口的那快碑上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可惜,被王启年拦住了“命令是刚下的,费姑娘被叫进宫了,还不知道。”

    费灿确实不知道,因为她正在宫里陪庆帝下棋。

    然后鉴查院送来了一份密报,要把程巨树放了。因为北齐的某位将领和程巨树有交情,他提出了愿意通敌叛国来换程巨树一条命。

    庆帝看完之后问她“你觉得合适吗”

    费灿正在偷偷摸摸吃李子。今天被叫的突然,她虽然吃了饭,但是架不住和庆帝在一起用脑过度。冷不丁被问了一句,差点把果核吞进去。

    她窘迫的转过身去把果核吐在手里,然后面露犹豫“陛下,这些大事儿,我怎么知道。”

    “言冰云还在北齐,你就真的没点想法”

    狗皇帝最狗的地方,就是比李承泽更加肆无忌惮。

    言冰云在北齐,她当然担心了。但是这事儿如果言冰云在的话,那也不会同意。

    费灿想了想,贼眉鼠眼地问“那您不论罪。”

    庆帝很大气“不论罪,你怎么想的,你就怎么说。”

    “朱大人大概是想找回面子吧。北齐的人在咱们京都当街杀人,他一处难辞其咎。而且根本就是把他一处的脸都踩进地底下了,他当然想将功补过,扳回一局了。”

    庆帝看了她半天,话里有话“确实是把面子都踩进地底下了。那你说,如果范闲知道了,能找回面子吗”

    费灿在心里扎小人,怎么没完没了了。

    她想了想,装作无辜“这和范闲什么关系”

    庆帝大手一挥“侯公公,听见了么”

    听见什么了费灿震惊的求助侯公公,她想让范闲知道的意思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侯公公比她还要为难,一脸不知道是说还是不说,有点寄希望于费灿能不怕死地继续问问。

    费灿当然选择明哲保身了。坚决把好奇心掐死在摇篮里。

    侯公公进退两难的往后退了一小步,庆帝就把他喊住了“顺便再给她上两盘点心。”

    这个“再”就是给侯公公吃了一颗定心丸,他喜开颜笑的连连称是退了出去。徒留费灿一个人怀疑人生。

    怎么个意思,告诉范闲就算了,还要留她下来一起等结果

    费灿写满了震惊,但是她不敢问。她怕现在忽然跑过去制作穿甲箭的庆帝把她当作靶子。

    不过好在范闲是个行动派。

    麻利儿地就杀了程巨树。当街杀的,就在程巨树刚出鉴查院门口就动手了,嚣张的不得了。

    但是庆帝蛮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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