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

    温苑嘟着嘴巴,道“我刚刚去过了,但是姑姑说,小姑姑要好好休息。阿羡叔叔,小姑姑为什么会生病呀”

    “因为小姑姑不听话,晚上睡觉蹬被子,所以冻坏了。阿苑以后睡觉都要乖乖的,不能蹬被子知不知道。”

    温苑乖巧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阿苑真乖,在一旁帮阿羡叔叔剥莲子好不好啊我们做一串手链给小姑姑,这样小姑姑就会好得更快啦。”

    “好”

    魏无羡他们就在楼下,距离温酒和温情的卧室很近,他们说了什么,她们听得一清二楚。

    温情道“乱葬岗种出来的莲子,最是能辟邪的。魏无羡已经有所察觉了,你瞒不下去了。”

    “能瞒一年,我已经很满意了。”

    “阿酒听姐姐一句劝好不好,别再损耗修为了。就算一头白发又怎么样呢。”

    温酒没有接话,而是问道“情姐姐,你实话告诉我,我有多少时间”

    温情无可奈何道“四年前你捡回一条命本就有所损伤,一年前的十八根刺骨钉你能活下来属侥幸。若是能好好休养,恐怕也未必能活过花信之年。而你这一年我”

    “那就是桃李之年也未必了。”温酒笑道“桃李,花信;十八,二十,一年,两年,又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从现在开始,好好修养,定然能过的了桃李之年。阿酒,你信我,我可以的,我真的可以的我”

    温酒打断温情,道“岐山圣手,我当然是信得过的。但是情姐姐,你所谓的好好调养,是不是意味着我需要日日喝药,顿顿清淡,不可大喜不可大怒。”

    “”

    “情姐姐,如此苟延残喘,才是真的要了我的命。”温酒安慰道“你放心,这回我不会再不辞而别的。等过段时间,我会自己和”温酒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会和兄长说的。”

    “可是”

    “情姐姐”温酒伸手拉住温情的手,孩子气的甩了甩,撒娇道“你就容我再任性这最后一次吧。我经历了太多不愉快的事情了,不想再因为这件事情,让最后的时间都浪费在自怨自艾上面。我想最后的时间,都能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温酒忍不住摸上了温酒的脸颊,道“小酒,你本应该是这世上最恣意潇洒的姑娘”

    温酒的鼻子一酸,道“我如此看破生死,难道还不够恣意潇洒吗”

    温情终究是没有忍住,抱着温酒大哭起来。

    “公子魏公子姐姐朝阳姐姐”门外忽然传来温宁慌慌张张的声音。

    温情连忙擦干了眼泪,走了出去。

    温宁手上拿的,是一份请柬。

    一份蓝湛亲自送到了山脚下的请柬。邀请温酒和魏无羡两人去参加兰陵金氏的小公子的满月宴。之前在山脚下听到金凌出生的消息时,魏无羡就已经激动不已了。如今接到了请柬,更是欣喜若狂。

    翻箱倒柜开始准备自己给大外甥的满月礼物。同时还拉着温酒下山去买了套新衣服,还怕吓到大外甥选了件不那么夷陵老祖的衣服。还在一边叮嘱温酒一定要准备一份像样的礼物,要她把自己小金库里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给金凌当贺礼。

    温酒连连点头,说绝对不会让他丢了面子。

    山上的人都知道金家小公子对魏无羡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没日没夜的折腾礼物的时候,也全都惯着他。

    只是温酒选好了礼物,看着温苑还拿着蓝湛一年前给他买的竹蜻蜓一个人自娱自乐的时候,心里颇为心酸。

    温苑是温情堂兄的孩子,是温氏旁系的旁系,肯定是比不上兰陵金氏的嫡长孙的,但本也该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小公子。

    可如今却在这荒山上,别说礼物了,连一件漂亮衣服都没有。

    “阿苑,过来,来小姑姑这里。”

    温酒把温苑圈在怀里,从百宝袋里拿出一把古琴。这是她母亲当年的陪嫁,父亲给它取名叫知忆。原本她也打算给江厌离当嫁妆的,但是犹豫了一下,便留了下来。她父亲逍遥尊当年也是风靡仙门百家的风流才子,音律极佳,一手好琴绝不比如今的蓝湛差。只不过,温酒喜欢箜篌,所以没有继承好这一绝技。

    但是,入门却是绰绰有余。

    她手把手教着温苑认识古琴,教他弹音,道“阿苑以后学会了,我就把这把知忆送给阿苑好不好”

    温苑从没有弹过琴,但是却出奇的喜欢,当然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而且,温苑在弹琴这件事情上,出奇的有天分。

    魏无羡有一次路过,忍不住嘟囔“这孩子不投胎在姑苏蓝氏真是埋没了这琴修的好天分了。”

    当然,这话他没敢说的太大声,毕竟温酒现在为了教温苑弹琴,自然也会伸手抚琴。魏无羡也善音律,而且极其聪慧,如今他的鬼道也是音律。所以,他自然听得出来,温酒用来哄温苑的那首曲子,是曾经射日之征之时,他偶然听蓝湛弹起过的曲子。

    当时他觉得好听,但却没听过,于是八卦问了句。

    他还记得蓝湛当时,正儿八经的盯着他回答,忘忧。

    忘忧,忘忧,忘机、无忧。

    金陵满月当日,温酒和魏无羡两人一人带着梅染,一人带着温宁一起下了山。

    人逢喜事精神爽,尤其是魏无羡,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断过,后槽牙都要露出来了。哪怕看见了温酒一身红色劲装外面套了一件极其姑苏蓝氏风格的白色外袍都没说她。

    走过穷奇道,温酒停了一下,再是温宁。

    魏无羡走过了三步才回过神来,也瞧见了如今还在穷奇道的一座座土包,忽然想起了当年的事情,也依稀记起,这些还是金子轩出言请求,蓝湛附和之下留下来的。

    “无忧,温宁,时间还早,你们要不要”

    温酒道“不是。我之前也来看过,这个土没道理这么松”

    魏无羡一听,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不用看了这里方圆百里,一具尸体都没有了”山顶忽然传来一道男声,温酒眯起眼睛,看清楚了山坡上的人,为首的是金子勋,可周围的除了兰陵金氏子弟,却还有别的世家,甚至还有姑苏蓝氏。

    金子勋居高临下,睥睨温酒,道“温朝阳,那些温氏余孽,一个个都被我们掘坟暴尸,挫骨扬灰了”

    温酒怒不可遏,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恨不得立刻杀了金子勋。

    金子勋不为所动,自顾自道“所以,识相的快把我身上恶咒解了不然我定叫你们万箭穿心,死无葬身之地”

    魏无羡站在温酒身前,拦住了她,道“金子勋公子,我们远在千里之外,怎么给你下的恶咒”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年你们三天两头溜出来。你和温朝阳两人惯会偷鸡摸狗,鬼鬼祟祟,这种阴损之事,除了你们还有谁”

    魏无羡道“你也说了我们兄妹二人的确惯会偷鸡摸狗的。那你是鸡呀还是狗啊”

    “魏无羡事到如今你们还要猖狂”

    “谁猖狂了,明明是你在冤枉我们”温酒狠狠道“金子勋,如若是我和我兄长下的恶咒,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在这里截我们”

    “温朝阳,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给我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金子勋扯开自己的衣襟,密密麻麻的腐蚀小点让人寒毛竖起。

    是千疮百孔咒。

    “除了你们两个歪魔邪道,还有谁会下如此毒手我最后问你们一遍,解还是不解”

    这回魏无羡也冷笑一声,掏出自己的陈情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温宁一看,便扯掉了自己裹着符咒的红绳。少了压制和封印,他身上的戾气便如数爆发了出来。

    金子勋勃然大怒,道“既然你们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给我放箭”

    温宁搬了块巨石挡在温酒和魏无羡跟前,飞身前去和那群弓箭手厮斗起来。温酒给梅染使了个眼色,让她去上去护住蓝家的人。

    金子勋虽然中了千疮百孔,但是并不影响他的用剑。见温酒和魏无羡两人躲在石头后面,连忙自己出手。

    魏无羡没有佩剑,所以打架这种事情,自然是交给温酒来做的。若是以前,三个金子勋都未必是温酒的对手,可如今,却只是勉强和他打了个平手,还颇有一些瞻前不能顾后。一时不查,竟然被金子勋一剑逼退了数步,幸好她翻身躲开,剑锋不过擦破了她的衣袖。

    “无忧”魏无羡大叫一声。

    温酒回头一惊,道“小心”

    魏无羡这才意识到金子勋一惊逼近了他,连忙用陈情抵挡,但是也只能步步后退。一招过后,魏无羡虽然摆脱了金子勋,却也被抢了自己准备好了给金凌的礼物。

    “把它还给我”

    金子勋瞧着手上的木盒,冷笑“这就是你给孩子准备的礼物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你们能参加我家的满月宴吧”

    魏无羡怒道“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听不明白吗”

    魏无羡怒火中烧,正欲动手,却被忽然赶到的金子轩制止。看见金子轩,金子勋的气焰明显灭了不少,一看就是瞒着家里人,私自出来的。

    金子轩先冲温酒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然后才开始和金子勋理论起来。温酒此刻也因为金子勋的行为怒不可遏,全然没有注意到魏无羡的异样。

    只是在金子轩和金子勋争辩时,温酒出言道“子轩兄,我和你保证,金子勋身上的千疮百孔,与我和兄长并无半点干系”

    金子轩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金子勋大怒“子轩你居然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自己的兄弟,你如此,置我于何地”

    “你今日一意孤行,又置我于何地朝阳和魏无羡都是我请来的客人”

    “客人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是我们家的客人”金子勋满脸厌恶,仿佛他们是什么脏东西,道“他们不过是两条丧家之犬罢了,谁沾上了谁就是一身的黑水,你请他们来,就不怕从从今往后,你,弟妹,还有孩子身上,就多了一个甩也甩不掉的污点吗”

    “你给我住嘴”金子轩和魏无羡异口同声道。

    金子勋一愣,生生震碎了魏无羡给金凌准备的礼物,灵力一摧,竟然化作了粉末。

    这次,温酒也发现了魏无羡的异常,连忙劝阻“兄长,不要”

    金子轩自然也察觉到了异样,忙道“魏无羡,你先冷静一点。让温宁先住手和我们一起上金麟台理论,只要事情不是你们做的,自然无事。”

    魏无羡哂笑“住手我一旦让温宁住手,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吧金子轩,你若当真有诚意,为何不让他们先住手”

    “我保证,只要你们住手,我们绝对不会动手”

    魏无羡反问道“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金子轩不知如何和魏无羡交流,只好寄希望于温酒,道“朝阳,你快劝劝他先住手,等到了金麟台,我们慢慢理论。”

    温酒自然知道魏无羡此刻很不对劲,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温酒自然相信金子轩,可是,事情显然不是金子轩说了算的。

    魏无羡又道“无忧,事到如今,你还信他们吗”

    见温酒没有回答,他继续道“金子轩,我还有一个问题,你邀请我们参加满月宴的时候,当真不知道今天的截杀吗”

    此言诛心。就连温酒也犹如当头棒喝上金麟台理论,可理论什么呢金子勋从开始就没有取证过,只是一口就咬定了是她和魏无羡两人下的手。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公平可言。金子轩或许无意,可旁人难道不会假借此手,大做文章吗

    举棋不定的温酒不敢去看金子轩,默默地低头退到了魏无羡身后。

    魏无羡见温酒如此,勾过嘴角,便吹起了陈情。

    笛音起,杀意浓。

    温酒满脸复杂,却不知如何是好。她欲劝说金子轩别趟这趟浑水,可刚抬头便脸色大变,边惊声尖叫“子轩兄快躲开”,边发疯了似的冲了出去,但是却还是晚了一步。

    金子轩甚至来来不及做出对温酒这句话的回应,就被温宁一拳打穿了胸膛。

    温热的鲜血溅在温酒脸上。

    一时间,天地失色。

    温酒仿佛被剥夺了五感一般,六神无主,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看着金子轩直直的倒在了自己脚边。

    她僵硬的回过头去,魏无羡面如土色如她一般。一直到梅染冲过来扑到了她身上,她才回过神来,想也未想,伸手便打晕了魏无羡。

    此时的温宁失去了笛声的控制,已经恢复了神智。见到自己闯下的祸事,手足无措,战战兢兢的唤了一声“朝阳姐姐”。

    温酒抓住了温宁的肩膀,厉声道“带兄长回去,好生照顾他,我没回来,你们谁也不准下山”

    温宁胆小,但是并不蠢笨,他自然听得出温酒这话是何意。摇头,道“朝阳姐姐,这不是你的错,人是我杀的,你带我一起去吧”

    “金子轩死了,这件事情就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得起的了。就算我带你去了,也于事无补。听姐姐的话,带兄长回去,等我回来。”

    “你放心,我不会死的。”

    “至少,今天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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