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
    凉一转动眼珠, 看见一个蓝色的人形生物正抓着他半边身体,而彩色蜘蛛落在皮靠垫上沿着墙壁向天花板飞速挥动节肢。
    “这种能力”高瘦男人满脸汗水的站起来,“是布加拉提哥组织来追捕我们了”
    中年男人厉声“冷静点”
    刺啦
    布加拉提将凉一遮在身后, 不大的车厢包间内四人在几息间完成了第一次交手。
    “鸟嘴医生”
    高瘦男人身后出现一个戴着鸟嘴面具,一身白袍头戴黑帽的人, 他轻飘飘的出现白袍下黑色的雾气几乎在瞬间弥漫开来。
    “有毒。”
    “阿里阿里阿里阿里”
    凉一的眼里只能看到被他们称作布加拉提的男人挥拳时的残影,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男人拽着进入了隔壁的包厢。
    “确认了,是鸟嘴蜘蛛两兄弟。”布加拉提扫视一圈, “福葛已经按计划出去了吗”
    阿帕基视线落在他身后, 答道“啊,在你进去后就守着门口, 现在应该进去了。”
    “呐呐布加拉提。”一个戴着橘色头巾的少年凑上来,他右眼戴着一个显示屏一样的东西,好奇道, “你后面是谁”
    布加拉提严肃的神色稍缓, 他侧身解释道“是同车厢的旅客,应该也是替身使者。”
    纳兰迦更好奇了,歪着身体去看凉一“喂你的能力是什么”
    “布加拉提, 是敌人吗”米斯达皱眉。
    “不。”布加拉提抬抬下巴,示意凉一去坐唯一空着的位置, “他刚刚帮了我,我更愿意相信他是刚觉醒的替身使者。”
    在钢链手指拉开墙壁时,黑雾已经快要蔓延到两人脚下,布加拉提在金发少年之后穿过墙壁, 明显地感觉到他正用力地把自己往安全的方向拉。
    危机关头的应激反应很难假装。
    凉一默默地看了一圈包厢里的四个人。
    最高最壮一脸“滚远点”的男人白色半长头发在发尾翘起,渔网露胸还涂着紫色口红。
    戴着和上衣同款菱形帽子的男人穿着斑马裤和露脐装,露出一大截劲瘦的腰。
    最先和他搭话的少年,一头茂密的黑发乱支着,穿着看上去是最正常的一个。
    “小鬼,离我远点。”
    阿帕基见凉一要坐他旁边,长腿一翘就放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布加拉提皱眉“阿帕基。”
    “你来坐我这儿”纳兰迦一跳而起,“你还没告诉我名字。”
    “绪方凉一。”金发少年向他伸手,“你好,纳兰迦”
    他不太明白纳兰迦名字的含义,所以只能重复听到的音节,为此歪了歪头回想。
    “哇”纳兰迦握住他的手上下直晃,率真少年的心怦怦直跳,小麦色的皮肤上浮出红晕,“你可真好看啊。”
    布加拉提头疼“安静点,纳兰迦。”
    凉一这才抽回手坐下,穿露脐装的年轻男人又凑过来“你知道你的名字里有四的读音吗”
    “啊”凉一不明所以。
    “你要倒霉了,四是最不吉利的数字。”
    唰
    “又来了,米斯达。”进来的男人抚额,随后向布加拉提点头,“已经好了。”
    布加拉提“纳兰迦”
    “没有生命反应。”
    福葛进来看到了金发少年“他是谁”
    “绪方凉一。”凉一向他点头,问道,“什么是替身使者”
    火车才刚开动半小时,凉一却感觉他的世界观发生了新的改变。
    凉一疑惑道“为什么布加拉提会觉得我也是”
    男人倚在墙面“你能看到钢链手指就是最好的证明。”
    蓝色的人形生物从他身后移出,淡蓝色的类头盔物遮住“他”的脸,但凉一却觉得“他”要是有眼睛,也一定像他的主人一般。
    “所以每个人都有”
    凉一好奇地触碰钢链手指的脸颊,没注意到布加拉提镇定的表面下泛红的耳垂,和周围其他四人奇怪的脸色。
    “不,有的人天生会有,但有的人是后面出现的。”
    凉一点头,没打算再就这个话题深究,他发现这里并不存在个性,随之而来是一种叫替身使者的能力。
    “对了。”凉一环视或站或坐的男人们,“冒昧请问,你们知道有谁的脑袋上长了第二双眼睛吗”
    “哈”阿帕基抱胸,“你小子在耍我们吗”
    凉一摇头,想了想道“我要找到这个人,然后杀了他。”
    “哈哈哈哈哈米斯达你听到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纳兰迦,哈哈哈哈哈”
    阿帕基双腿交叠,冷笑道“断奶了吗,小鬼”
    “你要杀人”布加拉提站直身体,“你没杀过人。”
    杀人可不像嘴上说说那么简单,且不提是否有相应的能力,单是觉悟上,都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觉醒不了的。
    在下手时涌上的同理心和人类悲悯,需要对某件事的坚定强大确信才能继续下去。
    凉一没否认布加拉提的话,他看向窗外“我知道。”
    他心里涌出一种强烈的孤独感,但黑暗的外界让玻璃窗印出清晰的他,一点艳红撞入他的眼睛。
    是胜己送的耳钉。
    凉一摸摸耳垂,车窗中一一浮现他所爱之人的脸庞,姐姐、野哥、出久、胜己、焦冻、云雀先生
    少年垂下眼帘,金色睫羽像蝴蝶颤动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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