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礼拜,但是陈灼已经彻底习惯了傅齐的存在,而这个傅齐的存在,一般来说意味着永远灿烂的笑容,永远贴心的举止,偶尔有些自作多情与中央空调,但都让人讨厌不起来,大抵是因为上两条,总之他的存在就像一个小型太阳一样显眼,永远辐射着恰到好处的温暖的光芒。

    但他现在一点都看不出平时的样子了。

    大概是因为收起了笑容与低垂了眼的原因,他的侧脸看上去有些冷淡,他半垂着眼看向画板的神情,让陈灼迷之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动物世界,只能用耐心到接近冷酷来形容。

    陈灼被自己的比喻雷了一下,他高考语文考砸了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他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如果画装饰画都不耐心还有什么时候需要耐心

    他向右一看,终于看见了一条细缝,那大概就是门在的位置了,他松了口气,朝那儿走去,尝试着推了一下,门开了。

    教室里的傅齐像是被门开的声音打扰了一样,不耐烦地朝这个方向扫了一眼,看见是陈灼,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挥了挥手里的画笔,笑着说“你来找我吗”

    陈灼点点头“嗯,打扰到你了吗”

    傅齐左右晃了一下脖子,揉了揉肩“不会,你来得正好,我也坐不了多久了,再画下去颈椎得废了。”

    他把笔擦干净收起来,整理了下周围的东西,陈灼随意扫了两眼,就看到了几张素描,他画的素描也都很有特点,都是需要大量排线的,乍看上去和尺规作图或者打印的效果有点像。

    傅齐“所以你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这不像你啊。”

    陈灼收回了在画上的目光,平静地对上了傅齐的视线“数分老师找我们,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一起去趟办公室”

    傅齐比了个ok的手势,把东西全整好,和陈灼一块出了门,一边走他一边把刚刚画的那张装饰画递给陈灼“你觉得怎么样,好看吗”

    陈灼点点头,他自己有点强迫症,装饰画这个画种虽然匠气,但是完美符合他强迫症的审美。

    傅齐弯了弯眼“那等我画完送你”

    陈灼“谢谢。”

    傅齐满意地收回了画,叠了起来。

    理学院的行政楼基本在校区的另一头了,他们俩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到了地方。

    陈灼的数分老师姓张,每届都只教数分课,是个出名的大牛,但是人又随和儒雅,四十左右的年纪在教授里绝对算是青年才俊了。

    陈灼和傅齐进门的时候,张教授正在给一个男生讲东西,大概是在改论文吧,虽然他的语气温和,但是字字见血,听得该男生面有菜色,见陈灼和傅齐进门,张教授温柔地招呼他们俩先在沙发上坐下,该男生刚松了口气,就看见张教授又转回来批评他了,一瞬间欲哭无泪。

    等男生满脸愁容地离开了,张教授重新把目光放到了在沙发上排排坐好的两人身上,陈灼笔挺地坐在靠近书桌的一边,傅齐翘着二郎腿,跟坐在自己家似的。

    张教授慈爱地看了他们俩一眼“你们班有人把你们这次参加的比赛的论文发我了“

    陈灼无语了一阵,很想吐槽谁干的,但是他们班自来熟到老师地方去的人也不少,他一时间确实猜不出来。

    “作为两个大一学生,你们的基础非常扎实,虽然我们系不像物理啊或者化学那边有很多实验和项目可以给本科生跟,但是我最近正好手上有个智能翻译的项目要做,我让我的研究生都一起来练习了,你们两个要是有意向的话也可以一起过来,学得会就当积攒经验,有困难就当旁观学习了,怎么样”

    傅齐一瞬间有些懵,但是他感觉到一旁的陈灼绷紧了身体,他还没来得及找到自己的声音,就听见陈灼稍显急促的声音响了起来。

    陈灼“谢谢老师,我们很愿意。”

    傅齐虽然不知道他“我们”结论是哪来的,但是他的确不可能拒绝,所以在一旁犹豫着跟着点了点头,他有些想问张教授知道他根本不是他们系的吗但是又担心万一自己问出了口,才发现对方真的是因为眼熟他以为他是统计的才顺便把他带上了所以他坚定地把嘴闭上了。

    张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每周五下午加一个周末去统楼五楼找我。”

    傅齐和陈灼齐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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