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气吞声不是办法,今儿能借玉佩,用上一辈子不还,明儿说不准借命,闹到皇阿玛面前不占理。”毕竟是借又没说不还,反到显得老十三心胸狭隘。
“等等看。”不独太子需要验证玉佩价值,想必连皇阿玛一样心里没底。
胤祯翻白眼“不等也得等,先生若知此事”
“不会管。”以胤禛对先生的了解,小事从不过问,除非涉及纳兰性德。
“纳兰性德”不是说借刀杀人
胤禛“再等等,不到穷途末路,动用纳兰性德大才小用。”
“杀鸡焉用宰牛刀。”胤祯叹息,“活该老十三受着。”
俗话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送玉佩的太监刚好遇上太子在太子妃屋里。
通报入内,当着太子与太子妃的面送上玉佩。
“奴才是十三阿哥身边的小进子,特奉太子妃之命借玉佩一用。”
话说的要多敞亮有多敞亮,太子怒视背着自己挖空心思的太子妃,越发不像话。
太子妃无视太子吃人的视线,劈手夺过奴才手里的玉佩,转身就命奶嬷嬷抱孩子进来。
太子挥退屋中奴才,呵斥“你在干什么”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连玉佩都借到了,岂有此理
“臣妾能干什么,无非是为救孩子。”太子妃将玉佩塞进孩子胸前,眼巴巴等着奇迹降临。
“为何是老十三”太子刚发现太子妃挺会找软柿子拿捏。
太子妃掀起眼皮不紧不慢道“还能为什么,老十三生母只是个连答应都不如的庶妃,后宫之中的透明人,虽放在德妃宫中教养,亲儿子都顾不过来,谁会去在意有生母且养不熟的老十三。”
事实就是如此残酷,后宫诸人惯会捧高踩低,太子妃当然捡软柿子欺负。
“老十三没有老十四受皇阿玛待见,哪怕生下皇子,老十三的生母仍是个庶妃。”太子先前有过弹压老十三的打算,太子妃行动力到是快。
“为何没反应”一瞬不瞬盯着孩子的太子妃突然惊变。
太子想说哪有那么快,忽然记起当日明珠府所见所闻“太医人呢”
太医前来诊脉,脉象依如是,不曾有过丝毫变化。
“不可能”太子妃不信邪,“纳兰性德的孩子明明立竿见影。”
太子气道“你见过了,尽道听途说”
“是与非太子爷心里明白。”要不是事实有鼻子有眼,太子妃岂敢借玉。
折腾了小半天,太子妃精疲力竭,孩子毫无起色,刺痛为人母的心。
太子对嫡子的渴望超过聪明的庶子,“到底是不同的,纳兰性德那一块才是最特殊的。”不信也得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太子妃心神皆震“欺人太甚”
太子观太子妃面色有异,丑话说在前头“孤可不做不义之事,少打歪主意。”
什么叫歪主意不都是为了孩子太子妃恨太子窝囊,连孩子都救不了。
“让太医开方。”太子虽有不甘,却不打算再做什么,“能活,就好好养着,活不了,孩子还会再有。”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孩子,最缺的也是孩子,生的多夭折的更多,太子已然习以为常。
太子妃沉着脸不说话,凭什么让自己的孩子听天由命,偏不信邪。
“玉佩明日还回去。”没用的东西,太子打消侵占玉佩的心思。
太子妃有自己的想法,翌日偷偷摸摸抱着孩子去找惠妃。
惠妃见到太子妃大吃一惊,再看细若蚊蝇哭泣的孩子,心里咯噔一下。
“太子妃这是”不好好在毓庆宫做月子,不声不响抱着个不足月的孩子登门,有种大祸临头之感。
惠妃不敢小觑形如困兽的太子妃,打起精神小心应对。
太子妃抱着孩子给惠妃跪下“可怜可怜孩子。”
“可不敢”惠妃吓得直哆嗦,上前扶起太子妃,“有什么话直言无妨,能帮的绝不推辞。”
要的就是这句话,太子妃暗乐惠妃上道,直接道明来意“八阿哥送予娘娘的玉佩恳请借用。”
意料之中亦在情理之外,惠妃耳闻十三阿哥送玉佩给太子妃,今儿吹什么风,借到自己头上
“玉佩一块不顶用”不然太子妃何苦铤而走险,抱着病弱的孩子博取同情。
太子妃自然不会说实话,“这不是没见过玉佩长什么样。”
惠妃脸色微变,“十三阿哥没道理以次充好,糊弄太子。”
“病急乱投医,许是两块更能快速见效。”太子妃笑得极假,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
后宫女人不得私下接触外臣,纳兰性德又是皇阿玛身边的大红人,轻易见不着。
为了验证对方玉佩能救命,太子妃采取迂回之法,便从惠妃身上下手。
惠妃心道“信你才有鬼。”命人将玉佩递给目的不纯的太子妃。
“多谢娘娘。”东西一到手,打量之时评估价值。
玉佩的质地纹样,几乎与十三阿哥送来的一模一样。
惠妃“不急着还,什么时候好了再说。”
太子妃道谢,抱着孩子回去了,今日出现违背了此前禁足的旨意,要不是有孩子做依仗,未必能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