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打扰自可博览群书。”月灼华对八股文章颇有微词,“四平八稳的东西看多了不嫌腻烦”
    “罢了,依你。”真把人派到太子身边,康熙敢确定,月灼华不会善罢甘休。
    张英父子松了口气,远离朝堂纷争比什么都强。
    “草民叩谢隆恩。”张廷玉跪下谢恩。
    “张榜吧。”会试已选定,康熙挥退大臣。
    迈出殿门,另外两名大臣看张英的眼神,透着琢磨不定的光。
    “恭喜,恭喜。”拱手道贺,藏书阁可是个好去处。
    “不敢。”张英笑不出来。
    宫门口分别,张英叹道“回去自行斟酌。”
    “阿玛”张廷玉有太多疑惑堆积成山,脑子现在还一团乱麻。
    “晚上再议。”张英差事在身,街面非说话之地,匆忙返回礼部。
    南书房,月灼华知道康熙等不急垂问“张家,合家顶戴,满门朱紫,尤其张廷玉,登朝垂五十年,长词林者二十七年,主撰席者二十四年,凡军国大事,奉旨商度。”
    康熙边听边望向窗外,晴空万里眨眼乌云密布,没有雷声没有闪电,只有瓢泼大雨倾斜而下。
    “正常现象”习惯了打雷鸣闪,康熙有点诧异天降大雨。
    月灼华似笑非笑“康熙三十八年,张廷玉夫人姚氏”
    轰隆,轰隆隆
    “离世”
    咔嚓随着话音方落,雷声与闪电齐现。
    康熙看向月灼华的眼神,像是在看同大人故意作对的顽童。
    月灼华话意明确,张廷玉可堪大用,张家亦非得陇望蜀之辈。
    “一个家族六代之内,出了两个中堂,六个翰林,一百四十六个子孙为官,家学渊源。”
    殿外,电闪雷鸣,誓不罢休的架势,康熙见多了只余可笑二字。
    宫中最不缺的就是耳报神,皇上破格将张大人之子派往藏书阁洒扫,里面若无月氏手笔,后宫诸人皆不信。
    “看腻了纳兰容若,又找了个新鲜的”荣妃嘴里总是没好话,粗鄙刺耳的很。
    贴身宫女顺嘴说“还是个有家有室有子的男人。”
    “能有纳兰容若相貌出众”荣妃很看不上月氏行径。
    “听说相貌堂堂英俊不凡,月氏不就好这调调。”宫女贬低月氏。
    “惠妃可要头痛了。”没了月氏在宫内照拂,大阿哥一党能掀起什么浪来。
    荣妃忽而想到“月氏何时认得张英之子”奇怪
    “许是出宫偶遇,垂涎对方美色,这才在皇上面前谏言,恰巧是张大人之子,不吝惜抬举一二,搏个人情。”
    宫女的想法是大多数人的臆测,笑看纳兰性德失宠。
    回到府上的张廷玉魂不守舍,书也读不进去,满屋子乱转静不下心。
    他与月氏从未有过一星半点交集,为何会越过规矩破格抬举
    细数前前后后找不到头绪,被月氏盯上,安生日子到头了。
    虽说前车之鉴的纳兰性德可做对比,受益无穷,张廷玉却不抱一丝侥幸心里。
    毕竟张家满门皆汉臣,天生不被满人所喜,入仕后必会受到排挤,哪怕再如何尽心竭力,官职不会太高。
    晚上,阿玛回府,张廷玉匆匆赶去。
    “月氏已经到了可以左右圣心的地步。”张廷玉皱紧眉头,“皇上并无不悦。”
    张英道“月氏非商朝妲己,皇上亦非纣王,能够教导皇子的女人,历朝历代独一份,单论身手过人之处远比表现出的更强。”
    张廷玉道出私下打探的消息“暗传月氏乃巫族,纳兰容若今朝馈赠出于其手。”
    张英忽然记起寿宴之上的变故,心弦一凛,从未与儿子提及,如今不得不详解。
    “月氏对太子的厌恶已经到了闻之忤逆的地步,皇上表现出不以为然,阿玛,实非好兆头。”
    身为太子师的张英脑仁生疼,“太子所处位置太高,又被皇上捧得太甚。”对太子的教导用过心,接触越多越是心绪不宁,储君欠缺的非为君之道。
    “明日进宫切记谨小慎微。”张英想说远着月氏,到底没能说出口。
    张廷玉试问“月氏想去哪里拴不住”
    张英叹道“除了后宫鲜少踏足,其他地方如入无人之境。”
    张廷玉心里有谱“即是月氏保举,见面避无可辟。”
    “闲言碎语,姚氏那里说清楚,切莫重蹈覆辙步上纳兰容若后尘。”
    说也好,不说也罢,该寻思的少不了,张廷玉左右不了姚氏。
    张英“有机会遇上纳兰容若取取经,有利无弊。”
    张廷玉担心阿玛“月氏不喜太子,又可左右皇上,太子之位悬之又悬。”
    张英清楚“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为父迫不得已,你切忌早站队,纵然日后功劳再大,汉臣终究比不过满人。”
    “儿子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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