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发现地上边缘处摆满了其他颜料,用铜盆盛装。
    约莫半刻,纸上遍布墨色扭曲粗细不一的线条。
    月灼华换色,宫人负责洗笔拧至半干。
    随着颜料不断加入,绿的山,蓝的水,黄的地,红的城门尽皆跃然纸上,比之康熙宝贝的舆图不知好了多少倍。
    不见涂抹错漏,尽是一蹴而就,看得康熙啧啧称奇。
    一个时辰后,月灼华扔了笔,踩着作品走到边缘穿上鞋。
    梁九功贴心的送上刚好入口的茶水。
    “真壮观”康熙不只一次感叹月灼华画艺之高,一幅舆图画出了几分江山在目的壮丽。
    “太细”康熙小心翼翼拿起舆图,突然问“怎么不用皮子绘制”比之纸张更容易保存。
    月灼华翻白眼,似在说康熙蠢的孤陋寡闻。
    要不是月灼华显现出惊人的才智,康熙恨不得生吞了其人,太遭人恨。
    “干了收起来,小心连接处。”康熙一句夸赞的话也没有。
    月灼华不需要人夸,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走了。
    康熙取来旧图,比对月灼华所绘,分毫不差,有过之而无不及。
    纸张柔软拼接处易开裂,挂墙上没可能,太大了,是旧图的两倍。
    “宣宫匠。”康熙准备在光滑的皮子上复刻出一副。
    宫匠看到后摇头“比例不好控。”
    康熙“那就照原样拓印一份。”便于挂在墙上总览。
    宫匠领命,吃住就在偏殿耳房,六人一同拓印。
    后宫,佟贵妃送走官员家眷,乍闻前朝传出共享富贵之言,手一哆嗦,茶盏滑落应声而碎,一无所有的贱婢,登上一国之母的宝座。
    此等威胁令佟贵妃如鲠在喉,抓握扶手的指尖泛白。
    “娘娘莫急。”贴身宫女劝道,“有比娘娘心更焦的。”
    “急有什么用”未将月氏放在眼里的佟贵妃,像热锅上的蚂蚁。
    宫女道“月氏获得出宫权力,宫外动手最是便宜。”
    佟贵妃睨了一眼没长脑子的宫女“你当皇上是吃干饭的,能放心月氏一个人出宫”笑话
    宫女浑身一颤,谨小慎微道“总会有人为了攀上高枝,甘愿成为马前卒。”
    佟贵妃最不耐烦等待,嗤笑一声“世上蠢人能有几个,自作聪明之人没了小命,何谈日后飞黄腾达。”
    佟贵妃心生怨怼,四妃已经够她头疼的,又来一个月氏,盘衡那点事能不能成是个未知数。
    “退下,本宫想静静。”佟贵妃扶着额头闭目深思。
    宫女知机的退出殿外,往府里送了口信。
    隔日,四妃前来请安,荣妃嘴里的酸话一个劲往外倒,其他三人听着,比照着自身现状,自我安慰切莫冲动。
    荣妃的话向来刺耳,佟贵妃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想让自己出头,没门
    惠妃“也就是面上好看,尚未落到实质,急有什么用。”
    宜妃接话道“皇上一句话的事,或真或假大臣们皆有考量。”充分点明后宫不得干政。
    德妃到是嫉妒成恨,奈何小儿子用得着月氏,好处没到手便拆台,实在说不过去。
    “如今朝廷不再是部族扎堆的曾经。”德妃道,“月氏更不是可能分权共掌,成为有一定地位的大汗大妃。”
    荣妃冷笑艳艳“分明得了便宜还卖乖。”
    德妃不动声色回击“三阿哥不也是被月氏教导。”加重后两个字,羞辱不积口德的荣妃。
    “那是皇上抬举她”荣妃不信月氏有大才,教得了阿哥。
    德妃笑怼“从不见皇上抬举姐姐。”
    “你”小人得志荣妃堵得说不出话。
    佟贵妃蹙着眉,对孩子的祈盼更加急切。
    宜妃聪明,该争的时候绝不手软,早就看透膝下阿哥不是高瞻远瞩的料,宁愿儿子当个富贵闲人一生康泰。
    惠妃不去触霉头,在等毓庆宫的反应。
    太子不负众望,将索额图骂了个狗血淋头。
    “其他人也就罢了,老十四窜上来算什么事”
    底下兄弟越有能耐,衬得他这个太子庸碌无为,内心极不平衡。
    索额图看得开“皇上真有意,九头牛拉不回来,当场就可封月氏为后。”
    “她也配”除了已逝未曾蒙面的皇额娘,太子憎恶所有女人企窥皇后之位。
    索额图顺着毛摸“活死人一个自然不配,皇上心如明镜,太子何必自寻烦恼。”
    “她看孤的眼神”戏谑中透着鄙薄,不像在看活人,太子屡屡遭其,咽不下这口郁气。
    索额图劝说“所有人按兵不动,太子若动立马成为关注焦点,皇上对月氏利用居多,只要月氏不阻碍殿下进一步发展,全当对方不存在,跟自己怄气伤身。”
    理是这个理,太子不是不懂,二十多年高高在上被人捧惯了,从未有过挫败加身,太子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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