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与玉清侍卫的私会奴婢哪次没有帮着掩饰,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奴婢就算用再多的钱也堵不住那些人的嘴啊。”

    阿善一直都不知道,自从她在彩霞口被玉清背过后,有关她与玉清的传言就已经有了。

    一开始只是几句话,后来就渐渐多了起来,原本这话也就是在私底下传传,实际上也没几个人信,直到在华府鬼宅,阿善被玉清救下,妙月回来后偷偷拿钱去堵那些说闲话的嘴。

    她表面上是拿钱堵传言,实际上妙月话里话外都是在暗示那群人,世子妃就是与玉清侍卫关系不寻常。

    “奴、奴婢这里还有世子妃写给玉清的情书”妙月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在容羡面前展开。

    阿善从未对玉清写过什么,妙月又从哪儿得来的情书,在修白接过递给容羡后,容羡还没扫上两眼就被阿善抢过去,“我看看”

    容羡皱了皱眉,只是按住她受伤的手腕“你激动什么。”

    阿善怎么能不激动,她都被人扣了一盆又一盆的黑水了。

    微抖的展开纸页,因为用力不当还被撕开了一个小口,在阿善看着那张纸愣住后,容羡凑上前问“是你写的吗”

    阿善喉咙发干,“是。”

    白纸黑字整整齐齐,凌厉的字体笔锋微柔,这的确是阿善写的字,是她在彩霞口无事时写下的,却不知在何时被妙月摸了去。

    十字成一行,这纸上的诗是阿善抄的书上的原句,因为那整首诗都是阿善抄的,所以当末尾多了两个不是她写的玉清二字时,没人会在意,更何况,妙月模仿的这二字足够简单,混在几行字中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你还有什么证据”容羡在听到阿善的回答后点了点头,仍旧是极为平静的样子。

    妙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但她还是说道“世子妃有次去见玉清时带了副朱红耳坠,但回来后那坠子就落了一只,如果不出奴婢所料,那坠子应该就在玉清的床榻之下。”

    这话说的可就有意思了。

    容羡按住想要反驳她的阿善,他懒洋洋靠在榻边问“你如何得知那坠子在玉清榻下”

    “这”妙月脸色一白,失去了声音。

    好在容羡也并未追究,他只是笑了笑,招修白去玉清榻下去搜,没一会儿修白回来,果然从玉清房中搜到一只朱红耳坠。

    “还有呢”

    容羡将那耳坠勾在了手中,微微坐直身体垂下了眼眸。

    他这情绪忽然的淡下,明显就让人感受到压迫感,妙月以为容羡是信了自己的话,她再接再厉,将早就准备好的污词流畅说了出来。

    “自前几日世子妃从玉清房中哭着出来,她就一直命奴婢出去搜买药材,今日玉清药中的春日烈正是世子妃命奴婢放的,这药还是由世子妃亲自所配,想必此时她药房中还留有证据。”

    “世子妃说,既然玉清无情就别怪她无义,今日的事情全是她一手安排,她是想通过这个方式陷害玉清说是玉清想要玷污她,同时、同时”

    妙月扫了容羡一眼,低了低声音回“她一直想离开世子爷,所以也想通过这个方式,让爷休了她。”

    多么狠毒的计谋啊,阿善因病身体虚弱,激动之下身体乏力,从最开始强撑着想要说话,到现在已经不想在说什么了。

    “妙月。”阿善平静唤了她一声,不准备在辩解。

    她从榻上坐起身体看向跪在地上的人,问她“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妙月眼眸微闪,她假装擦了擦眼泪,“奴婢不知道世子妃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难道世子妃还想反咬奴婢一口,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奴婢身上”

    阿善笑了笑,她试探着往容羡身上靠去时,容羡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推开她,于是阿善就明白了,她伸出手臂抱住容羡的胳膊,将脸往他肩膀上埋时,轻轻叹了口气。

    “你知道这南安王府中,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吗”

    其实阿善早该发现的,在容羡将她从玉清那里抱回来时,这个男人就已经看穿一切。

    所谓的他相不相信不重要,是因为他从头到尾都知道真相,如今他把妙月拎到她的面前,无非就是想告诉阿善,任何事情都逃不出他的眼睛,而她阿善若是没有他的庇护,就只会陷入一个又一个的陷阱。

    妙月明显动摇了,但她没有了回头路,就只能死咬着阿善不放。

    容羡本就是做给阿善看的,见一切已经明了,他皱了皱眉轻啧,“太吵了。”

    修白明白,练武之人几个巴掌过去瞬间就把妙月的脸颊扇肿了,阿善别开头没有看,她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当初妙灵妙月是忠勇侯亲自挑来送给她的,按理说最为安全。

    阿善很快想起那次在长公主府的落水,她有些明白了,“是顾惜双对不对”

    妙月虽然背地里使尽手段,但对她背后之人极为忠诚,哪怕是修白把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她都没有招供。容羡见她不开口,就吩咐修白,“断她一只手。”

    耳边是剑声呼啸,只是眨眼的功夫,妙月的尖叫声起,她抱住自己的手臂道“我说,我说”

    “是顾惜双,一切都是顾惜双指使的”

    “当初是她拿钱收买了我,让我跟在世子妃身边随时向她汇报情况。”

    “这次的事情也是她让我做的,她是看不惯世子爷对您好,想要让您身败名裂啊。奴婢受她逼迫没有办法,除此之外,奴婢跟在世子妃身边忠心耿耿,从未想过要加害于您。”

    “是吗”这话不是阿善问的,而是容羡替她问的。

    妙月的半边衣衫都已经被鲜血染湿,她摇着头道“没有了,奴婢真的没有了”

    话没说完,容羡就又道“再断她一只手。”

    “啊”女人的叫声开始变得尖锐,妙月失去支撑扑倒在地上。

    阿善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画面,就算在锦州城时,容羡命人血洗府邸时她都只是在隔间听着那些人的尖叫,并未直观感受到那些画面。

    满地的血中,妙月就倒在其中,她就像是吓傻了般开始说着她做下的一件件事,当阿善得知她能通过墨找到柳三娘也是她的暗自指引时,阿善同时想到自己装失忆的事情也被她看穿。

    一股寒意从深处蔓延开,她对这里的人有了深深的惧意,原来从头到尾,她一直都是被算计的那个人。

    “杀了吧。”

    病中的人受不得过多刺激,但阿善今日遭遇的事情实在太多,到了现在几乎是连自己的世界都颠覆了。

    没什么力气倒在容羡身上时,耳边妙月的声音也在减弱,阿善眨了眨眼睛意识逐渐迷离,在眼前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容羡没有感情的声音横穿而入,阿善强撑着抬头,看到妙月沾满鲜血的面容。

    咔嚓。

    是骨骼碎裂的声音。

    眼前这一幕逐渐与锦州城的场景重合,阿善恍惚又看到容羡单手掐歪男人脖子的画面。不太一样的是,他掐死的人变成了妙月的脸,她瞪圆眼睛直勾勾望着阿善,满目的不甘与怨恨中,微张的嘴巴中是未能说出口的求饶

    容羡此人无心冷情视人命如蝼蚁,他这样的人天生与阿善合不来。

    若不是阿善昏了,她此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开他狠狠给他一巴掌,然后再发了疯似的离开他。

    再和这种人在一起,阿善如果不离开他,早晚有一天会被他吓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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