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快还要脱第二层。

    说起来,阿善刚才的行为和小女孩生气了使性子差不多,但落在不懂怜惜冷心冷肺的南安王世子眼中,就显得有些过分嚣张放肆了。

    轻轻扯了扯嘴角,容羡怒极了反而不会外露情绪,看起来比以往更为沉寂。

    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他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开口,“不就让你脱个靴子么,至于发这么大脾气”

    阿善骂完容羡后反而哭的更狠,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容羡的声音,所以擦了擦眼泪后,她气势汹汹的又骂他“你说的倒好听,你知道我现在伤成什么样了嘛你就催催催。”

    “你有什么资格催我,你刚才还让我吹冷风不顾我的脚伤大力扯我,要不是因为你我的脚伤也不会越来越严重,都是因为你”

    阿善余疼还没下去,从脚上的伤口往上蔓延,整条右腿都软了。

    她现在只要一想起自己的伤还无法处理就烦躁的不行,深吸了口气她重新坐直身体,本想豁出去大力把靴子拉下来,但这会儿因为心理的恐惧她的手已经软了,只要一想到伤口血肉模糊黏贴在布料上的样子,她就哆嗦着下不了手。

    “怎么办”阿善抽了抽鼻子,泪珠子急的一颗颗往下掉。

    “现在伤口都和布料黏在一起了,如果我脱下靴子一定会压到它,如果是你你敢对自己下得了手吗”

    容羡笑的很淡,“我还真敢。”

    “你敢个屁,谁都有一张嘴说大话,针不扎在你身上疼的又不是你,你当然敢。”

    容羡听够了,深埋在暗处的真实情绪泛起波澜,他并不喜欢他的世子妃一直这样同他讲话。

    刚才的平静也不过是个缓冲,容羡如今已经想好怎样惩罚不听话的小猫了,于是他抬起头暗沉沉看向阿善“你到底脱不脱”

    阿善正犹豫着要不要找柳三娘进来帮她,听到容羡又催她,她火急了扒了扒头发,“你好烦啊。”

    其实这种事本来就要速战速决,越是犹豫心中的恐惧就会越大,阿善犯了个致命的错误,然而她本身就不是个狠性子,这事换在任何一个姑娘身上,都不可能马上狠心。

    “好,既然你自己不愿意脱,那就只能我帮你脱了。”帮阿善是假,容羡的心早就坏透了,他是想借机惩罚阿善。

    “不,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阿善眼看着容羡向她走来而无力抗拒,很快,她就被容羡推倒在榻上抬起了右脚,坚硬的靴面擦过柔软又脆弱的伤口瞬间又挤出了血珠,揪心的疼痛让阿善疼的放声大叫,无比清晰的传到楼下。

    “哎呦,听听这是怎么了”柳三娘听到那惨烈的一声,吓得手帕都掉在了地上,就连玉清的身形跟着晃了晃,暗自握紧了拳头。

    二楼的卧房中阿善已经哭得不行,刚才那一下疼的她汗都出来了,见容羡抬着她右脚没有放手,这下她是彻底慌了,软着身体爬起来抱住他的手臂。

    “你、你别动了,求求千万别动了。”

    最疼的那一下过去,余疼堪比刚才阿善试探的拉扯。她抽泣着抱住容羡的胳膊浑身有些哆嗦,如果说她现在都疼的受不了,那么一会儿的疼她更是熬不过,那将是布料与伤口直接生扯,就宛如掏去一块肉。

    容羡没有再马上动手,他只是将手放在阿善的脚腕擦了擦,平静问她“还敢不敢再对我放肆了”

    阿善将脸埋在了他的肩膀上,眼泪浸透了他的衣服。“不,不敢了。”

    大概是真的太害怕,所以这会儿阿善乖得不行。她主动贴靠着他不停抽噎着可十分可怜,容羡察觉到她身上仍旧冰凉凉的,于是就把人抱坐在怀中,试图温暖到她。

    “以后不准让别的男人碰你,听清楚了吗”

    容羡只要一想起阿善被玉清背着的画面就极为不舒服。喜欢操纵大局的男人向来掌控欲强,而掌控欲又牵连着占有欲,不管当初他娶阿善是因为什么,但既然她人嫁给了他,那她就是他的。

    属于他容羡的东西,别人碰也碰不得。

    “回答我。”容羡碰了碰阿善的脸颊,在发现她平日温暖的脸颊此时也没什么温度时,不由就将自己的手覆在了她的脸上。

    他因为一些原因体温向来比正常人要低,但与现在的阿善比起来,他已经算是温暖了。

    阿善点了点头说好,其实她现在已经听不进去容羡说话了,只要这男人不动她的右脚,那么一切好说。

    容羡很满意此时阿善的态度,心情在好了不少时,他的手放在阿善的右脚上仍旧没有收回。

    阿善并不知道,其实不管她怎样做这只靴袜容羡都一定会给她脱,所以当这男人一面夸着她乖一面果断拉着布料从伤口处扯下时,没有准备的阿善疼的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她一口咬在容羡的肩膀上好半天都没平复下来,疼的冷汗浸湿了后背。

    “你,你”阿善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她捶了他一下,说出的话有气无力的“我要杀了你。”

    容羡眼皮也不抬根本没把阿善软绵绵的捶打当回事,他也完全无视了她的话,把人放回床榻上后,他看了眼她脚上的伤,起身问“药放在哪里,我去给你拿。”

    “”

    当柳三娘被容羡叫上二楼时,她整颗心七上八下极为不安。

    尤其是她看到容羡拿着块湿帕擦拭手指上的血迹时,心中对阿善的担忧战胜恐惧,她大步进入房间,看到的就是阿善倒在榻上一动不动,而她露在榻外的右脚血肉模糊伤势惨烈,地上还扔着一只湿透染着血丝的靴袜。

    “这是”柳三娘愣住了,她没想到阿善的脚伤会严重到这个地步,不是说只是走路太多靴子太硬擦伤了皮肤吗

    “去给她处理伤口。”

    容羡自她身后经过,本是想离开这里,但听到榻上阿善抽抽搭搭被他气得还在哭,他又停住了。

    “她脚上的伤容易处理吗”容羡问柳三娘。

    就这伤势柳三娘根本就不用靠近看,她犹豫了一下根本就猜不准这男人的心思,于是还是实话实说“并不。”

    就擦去血污这一点,就足够阿善疼的在叫几次了。柳三娘思索着自己一会儿该给她用些什么柔和性的药,她现在就怕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会受不住那疼。

    容羡听明白了,于是他又走回榻前,不顾满脸是泪的小姑娘将她一把捞起,锁入怀中后,容羡将下巴抵在阿善的发顶上,禁锢住她道“我抱着她,你快些处理。”

    柳三娘张了张嘴,看着在他怀中挣扎不断的阿善,一时竟不知自己该不该下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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