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根本就静不下心。

    这本子子佛记了十年,阿善记得她第一次被推入毒草池子中时,这上面还空白一片一个字儿也没有。后来,阿善陪着子佛一起在上面记录,虽说她不如子佛厉害,但这本子上的十分之二三内容都有她的出力。

    “在想什么”阿善正对着其中一行字发呆,耳边忽然被热气覆盖。

    慌张抬头时,阿善发现自己与容羡的面容只有一指之隔,有冰凉的发丝扫在了她的脸颊上,阿善不舒服的动了动,强装镇定“我就在看书啊。”

    阿善就趴在房中的圆木桌上,那本医书横放在桌面,容羡垂眸就能看到。

    他盯着白纸上的字迹看了片刻,忽然伸臂将书抽离,骨节分明的指捏着书轻轻翻阅了几下,他用食指敲了敲书封,问“这是你写的”

    “不是啊。”阿善摇了摇头。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趴坐着,阿善矮了容羡一大截。她仰头看他时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呆萌,容羡将掌中的书握紧并没有还给她,白皙温润的面上看不透情绪,他看着阿善“这是谁的”

    阿善张了张嘴,想回答又有些提防容羡,容羡倒也没逼迫她,他薄唇轻弯,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你那位子佛”

    子佛两字出口后,阿善微怔。

    容羡已经从她的神情中了解了一切,微微颔首,他将书又放回了桌面上,忽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写的字很漂亮。”

    难得能从他嘴中听到一句夸赞,阿善小心将书收好,疑惑看向他“那谢谢夸奖”

    容羡淡淡扫了她一眼,也不知为什么,阿善总觉得他的视线忽然就凉飕飕的。

    “”

    阿善啃了几天医书,总归是有了收获。

    当她拿着自己写好的药单去找容羡时,刚刚下朝的男人穿着一身朝服,正在和一名同穿朝服的年轻男人坐在湖中小榭谈事。

    她到时,刚好听到了年轻男子说起二皇子大婚的事情,来不及收回的脚步引来了亭中两人的目光,年轻男人扬了扬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那下官就不多打扰世子爷了。”

    容羡也没有挽留,在男人走后他面无表情按了按额角,瞥了亭外的小姑娘一眼“什么事”

    阿善见他脸色不太好,没敢靠近他,只是站在外面对他晃了晃手中的纸,“这是药单,我要找齐这上面的东西才能继续医治你的小侍卫。”

    容羡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我派人去给你找。”

    “他们都找不到的。”阿善在纸上列出来的药材,大多数药铺中都没有卖。别说是卖,很多药铺老板估计都没听说过这些药材的名字,就算有些听说过,也不一定清楚这些草药长什么样子,生在何处又如何采摘。

    阿善拿着单子认真和容羡解释着这些,却发现男人目光微垂好似心不在焉的,她叹了口气,甩了甩作响的纸张吸引面前男人的注意力;“欸看这里,世子爷你有认真听我说话吗”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朝服颜色的事,阿善总觉得容羡的面容比往日苍白了些。

    他大多数时候都爱穿素色系衣服,偶尔也会穿穿黑色,还从未穿过像深紫这种雍容贵气的衣袍。因为是朝服,所以衣服上绣着繁杂的图腾纹饰,再束起金冠墨发垂落,衬的容羡那张脸更为俊美惑人,略微苍白的面容还平添谦和温雅气质,阿善要不是已知他的性子,一定会认为他是谦谦温雅的贵公子。

    总之,是白瞎了他那张好皮相了。

    “你靠近些。”纸张哗啦啦响着,容羡终于掀起眸子看向阿善。

    他的手搭在宽大的袍服上,玉质扳指与这身行头过于融合,他轻轻道“你声音太软,我听不清。”

    声音软

    阿善一头雾水,还真是头一次听到这么个词儿。

    因为容羡表现的太过平静,所以阿善虽然有些奇怪却并没有多想,总之是冷心冷肺的男人在她这里完全就像是个性冷淡,所以当她走近被容羡拉着胳膊扯入怀中时,完全就懵了。

    “你、你”

    容羡上朝时头就在疼,那种断断续续的疼痛一直延续到下朝,让他心情阴郁烦躁。他没准备去找阿善,倒是阿善主动送上门来了,于是他毫不客气的圈住人锁到自己的怀抱中,清淡微甜的气息涌入他的鼻息,容羡攥住阿善指过来的小手,贴在了自己太阳穴处,“帮我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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