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
    她没想哭,那么久的事了。再说这次又不一样,她就算告状了又怎么着,本来就是君洛宁要害她,凭什么不能告状
    哽咽着,丁羽发狠地擦着眼睛,心里却说不出的难过。
    她想君洛宁已经这样了,再追加惩罚也就这样,所以她没告诉掌教。君洛宁受不了这样的罪,也受不了摆在眼前的诱惑,一时失足,不能原谅但是可以理解。
    可是可是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君洛宁会为了高师叔放弃夺舍,损耗自己不多的底牌,神魂虚弱回归躯体。
    是不是换成高师叔,君洛宁根本不会动念夺舍。
    一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丁羽是孤儿,君洛宁说她说得一点也没错,在她自己不知道的心底深处,她并不自信,并不乐观。对于成为孤云峰传人这件事,她也并没有真的很高兴,反而有些惶恐。
    她这样普通的人,凭什么抓住这一切
    只有当她成为君洛宁的徒弟时,才感到了一丝安心。
    君洛宁是犯下重罪本该一死的人,是被世界抛弃的罪人。不会有人愿意抢这个身份,君洛宁也没得选择,他会不高兴,但不会因她的普通而放弃她。
    但是现在她不确定了。
    也许是她抽噎得太久,君洛宁开始不说话,后来不耐烦地低喝“堂堂守正宗的二代嫡传,哭成这样,你丢不丢人。”
    丢人就丢人。
    “真要本座同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
    “抱歉。”
    丁羽噎住了。
    哭得一时停不下来,还嗝了一下。
    她没反应过来,直到君洛宁生气地斥道“够了,本座不会哄孩子。”
    她下意识地想,骗人,你明明最会哄人。
    这总算让她稍稍平静了一点,随即就真的觉得丢人了。但哭都哭了,也不能假装没有,她只能闷不作声的自己擦干净,不开口,免得嗓音里还带着哭腔。
    “是我受不住诱惑想害你,你要是还气不过,就跟江非把打魂鞭拿来,随便打上几下。别哭了,哭得本座头疼。”君洛宁叹气,真的头疼,他怎么摊上这么个徒弟,对她软些就贴过来,对她狠些居然还哭鼻子。师兄到底是怎么选的人。
    “我没告状”丁羽鼻子还瓮着,气乎乎地大声吼。
    “好了好了没说你告状。”君洛宁无奈,“不然你打几巴掌踢几脚你现在也有灵苗期的修为,用上灵力,总不至于反震到自己。”
    丁羽更气了,谁说要打他了。
    忽地一愣,她突然想起来被她丢在脑后很久的,陶羽的残余记忆。
    陶羽自然是经常打他的,从没凝出灵种的时候就开始了,到后来灵苗期,多数时候是被君洛宁气到无话可说时动的手。
    只是后来倒也罢了,早期他应该根本奈何不了君洛宁,一掌掴去,君洛宁面上连红都不会红一下。
    可为什么他记忆里,君洛宁挨打后总是忍痛的模样。挨得重了,有时也成功地如陶羽所愿,闭嘴不言。
    丁羽思绪飘远,也忘了方才的伤心,不觉伸手去碰了碰君洛宁脸颊。君洛宁听到她动静,只当她真要动手,闭目等待,却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
    “真的不疼么”丁羽还沉浸在陶羽的记忆里,好奇地轻轻呢喃。
    “你不拿灵器来当鞭子棍棒,恐怕还打不动我。”君洛宁无所谓地说,“所以你要想出气,最好还是拿打魂鞭来。”
    丁羽收回手,心中一动。她前世听过一次关于心理学的讲座,讲座上提到,像君洛宁这样几次提到打魂鞭这种能真的伤害到他的刑罚,如果没有其他用意,那就是他对此印象深刻,乃至非常在意。
    “师父,谁用打魂鞭打过你”她一时都忘了还在与君洛宁生气,脱口而出。
    君洛宁不说话了,半晌才冷冷道“你要打就打,有问题就问,废话那么多,真当本座是哄孩子的么。”
    肯定有故事,但是他不想说。丁羽本来还想问,看他神色冷峻,眉目间似有冰山不化,这才发现自己可能问了一个禁忌。
    不敢再多说,她公事公办地提出了问题,君洛宁公事公办地解答,似乎又回到了那两年冷战的时候。
    两个时辰快到时,丁羽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好像已经消肿,不会让人看出来了。这时她才想起来,今天满脑子想着怎么不尴尬地进来提问,竟忘了去取水。
    君洛宁会不会以为她是在报复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见君洛宁不言不声地,像是完全没想到一样,她更心虚了。
    须弥戒里还有清水,丁羽做贼似的取出,递到君洛宁唇边。
    “喝水。”
    君洛宁饮了一口,发现连有灵气的山泉水都不是,但并没说什么,更没挑剔,她喂了多少便喝了多少。
    丁羽反而更加无措,想解释一下又觉得画蛇添足,最后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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