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只是安静地坐着,听着亚历山德罗告诉她这人和黑手党有关系,还有点难搞。

    一周后,她踏上了日本的土地,坐上飞机前,男人还在与她保证,她趁机度个假,在日本好好玩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交给他,他会搞定。

    但她并不想把事情交给他,她其实无所谓,那些信件并没有给她造成困扰,死尸也没有,攻击也没有。对于哥谭而言,这些都太小儿科了,就像是幼稚园里男孩往女孩桌兜里放的毛毛虫一样无害。

    但男人骄矜自大表情下暗藏的关心和慈爱让她说不出任何拒接的话。

    日本的生活很无聊,她除了工作基本无事可做。虽说在意大利也是这样度日,但好歹还有照顾亚历山德罗那个麻烦的男人这项工作,在她如同一潭死水一样的生活里稍稍掀起一点涟漪。

    她又重新开始做饭,可惜还是不过关。

    友好的沢田太太很愿意教她,但她却有点害怕到沢田太太家里。善良的沢田太太过于热情了,她有点难以招架。尽管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沢田家了,但她每次面对那双没有一点阴霾的眼睛,还是无法拒接沢田太太的邀请。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小小的麻烦,沢田太太为人太过无暇,她甚至觉得在她面前抽烟说脏话都是一种罪过,因此每每强忍住吸烟的,不敢在沢田太太的面前造作,在日本小镇也不好像在城市里那样酗酒。

    她每天憋着烟瘾和酒瘾,觉得自己都快憋出问题了。

    而沢田太太的儿子沢田纲吉那是另一个奇迹废柴得奇迹。

    为什么有人会连一元一次方程都搞不明白

    学霸夏发出由衷的质问。

    被夏的语言和眼神插了一刀的纲吉推开他的数学作业,倒在沙发上吐魂。

    在夏完成了一道失败的料理后,沢田夫人就把夏推出了厨房,自己在厨房里哼着歌做饭。

    纲吉把脸埋在沙发里,颓然地抱着头,自暴自弃地说「反正我就是这种什么都做不好的废柴啦,未来、连同现在也一片漆黑」

    夏捏着下巴,以评估商品的视线从下到下打量着沢田纲吉。

    「嘛虽然成绩不行、体育不行、运气也很差,但至少你长得还挺可爱的,以后去找了富婆包养或者去当牛郎都可以的吧唔,虽然身板不太行,胸不够大,屁股也不够翘,但保不准有人就喜欢你这种奶狗系的小男生,没准能异军突起成为no1牛郎呢啊,说起来,我看欧美的男人们很喜欢你这种款呢。太好了,沢田,以后不怕赚不到钱了」

    纲吉屁股一紧,连忙坐起来,抱起一个靠垫遮住大部体。

    「这可没有安慰到我,弗莱克桑。」

    「不是安慰,而是实话实说。」

    「唔心脏疼。」

    纲吉注意到弗莱克桑浅浅且十分快速地笑了一下,就立马收起了笑容,像是被什么他不知晓的规则框住,要求这行为典范一样。

    「这样不行吧,沢田」

    她以一种纲吉听不懂的语气说。

    「果然还是应该好好努力吧,毕竟只有你和沢田夫人相依为命了啊。」

    她说得没错,纲吉一直避免去思考这件事,可问题就摆在眼前,不思考是不可能的。他不想一辈子都依靠奈奈妈妈,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干什么。

    「那,弗莱克桑哪弗莱克桑是做什么的」

    他看向萨莫的眼睛,期待着她的回答。

    「」

    萨莫低下头,捏了捏颤抖的右手。

    「大概是个写不出东西的作者吧。」

    她的声音很低很轻,飘进纲吉的耳朵里却变得很重,一点一点下沉,沉重得纲吉喉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

    「我最近其实在思考要不要放弃写作呢虽说我现在的状态和放弃也差不了多少了。」

    堵在喉咙里的东西上涌,纲吉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冲动,在自己没有反应过来得时候,不假思索的话就冲出嘴边了。

    「你喜欢吗」

    「诶」

    「你喜欢吗,写作」

    「喜欢」夏歪了歪头,想了一会。她的表情在夕阳的光下十分模糊,连同语调也被这光模糊掉了。

    「喜欢的吧应该。」

    「那就坚持下去。」

    浓绿色的眼睛看着他,在她的视线下,纲吉渐渐地对自己刚才的话感到羞愧,坚定神色消失了,他的脸一下红起来,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那个我,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我会很喜欢弗莱克桑的作品,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拜读就算别人不喜欢我也喜欢的,没人看的话,我、我也愿意看所以如果喜欢的话,还是坚持比较好。」

    他在说什么啊。纲吉丧气地想,完全是在乱七八糟地胡说嘛。

    她看着那个稚嫩的男孩低下头,两腮一点一点变红,语无伦次地解释,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好再也说不出话的表情,眼神到处张望,想要找到一个能把自己藏起来的洞。

    他很好地从沢田太太身上继承到了那种奇迹的纯洁。

    但沢田太太身上的气息像是春日里含苞欲放的花,初夏的小雨,秋日的凉风和冬日里温暖的阳光,光是看着就得觉岁月静好,心生保护之意。

    而沢田纲吉更像是樱花树上还未落下的花瓣、夏雨后的积雨的小坑、枫树上摇摇欲坠的秋叶、暴雪后一片没被任何人踏上去过平潭雪地。

    夏就像一个看到气球就想戳破的小孩那样,心里痒痒地想要动动手摇下樱花和秋叶,在水坑和雪地里撒野。

    「唔」她做出完美的困惑表情,故意慢悠悠地说,「但是我的小说看的人还挺多的啊,之前销量还突破了1000万册来着。」

    「咦是,是吗」

    沢田纲吉低下头,快哭出来了。

    「唔对不起弗莱克桑,是我太不自量力了说了蠢话真是对不起」

    夏努力拉平翘起的嘴角,抱着手臂,一甩头,做出愤怒的表情。

    「不行,我生气了,你要赔偿我才可以。」

    「诶诶诶诶」

    纲吉下意识去摸钱包,夏幽幽地说

    「小屁孩才有几个钱啊,而且都是沢田夫人的钱吧。」

    「唔」纲吉用可怜兮兮地眼神看向夏,「可,可是」

    男孩拿着钱包的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他脑子里转来转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由得想起弗莱克桑刚刚才说过的包养的话题。他觉得这个想法太离谱了,怎么想都是弗莱克桑在开玩笑,但这个想法尽量顽强地在他的脑子里扎根了,怎么拔都拔不掉。

    夏迷惑地看着脸上唰地就熟透了的男孩,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老了,怎么就跟不上年轻人跳跃的想法了。

    「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纲吉大叫。

    夏眯着眼仔细探索着他的脸,忽地明白了,咧嘴一乐。

    「什么啊,你还真的在考虑这种事情啊。」

    纲吉疯狂摇头,脸上却越来越红,眼睛也完全飘了起来。

    夏还想调笑两句,但见他简直快要昏迷了,还是放过了小男孩。

    「别瞎想,以后一定能找到你喜欢的工作的。」

    她伸出手在男孩的头发里揉了揉。

    「毕竟,你才十四岁啊,沢田。」

    手指瘙在头皮上,微微的酥麻,很舒服,纲吉从睫毛下看向弗莱克桑。

    她在微笑,真正的微笑。

    因为他吗是他让她眼睛里的悲戚消失了吗,哪怕只有一小会

    这种想法让他浑身暖洋洋的。他在感到开心的同时,一种奇怪的想法掠过心头为什么他只有十四岁呢

    想法快速地飞过去,在他意识到之前,就已经消隐无踪了。

    「好了,那就惩罚你把我的炸天妇罗都吃光好了」

    夏突然把手收回来,拍了一下说。

    纲吉瞬间睁大了眼睛,快要窒息。

    「诶饶命啊,弗莱克桑」

    「不行,不行连油渣都要给我舔干净」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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