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在我长阳宗面前放肆”
    江重善一双阴冷的细眼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为首的萧斐身上,“怎么回事”
    不等萧斐开口,长阳宗的师姐便抢着告状道
    “是这群如意门的人”
    “他们诋毁娄师兄,还纠缠小师妹,我看不过去说了一句,她们就污蔑我们长阳宗的掌门迎合三途教,还与伽蓝寺联手打压同道萧师兄这才跟她们打起来”
    江重善闻言,面色冷凝的看着栖柳等人,道
    “无知小辈,也敢非议五大宗门念在如意门也曾是正道同盟之一,今日,我便替你师门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杨绥芝忽然挡在了栖柳面前,嬉皮笑脸道
    “我师父可没说错不信你就回去问问你们掌门,你若不是被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又何至于拿我们这些晚辈撒气”
    “还说是五大宗门呢就知道仗势欺人小的打不过,就来老的大家评评理啊,长阳宗的长老打后进小辈啦”
    杨绥芝这一喊,江重善登时面皮发紫,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眼中已然对他有了杀机。
    只不过碍于酒楼里诸多武者看着,众目睽睽之下,倒不好对他做什么。
    当下,他只得语气阴冷的道“小子,敢这样跟我说话,我记住你了”
    接着,他的目光扫过长阳宗弟子,“还不快走”
    得罪他江重善的人,他绝不会叫对方活着到天明
    待弟子们相继出了酒楼以后,江重善在脚步迈出大门之际,袍袖之中的手指,掐了一支细小如牛毛的毒针,动作隐蔽地射向杨绥芝。
    就在他眼中露出得意之时,一只晶莹无瑕的手,轻而易举地捻住了这一枚催命的毒针。
    “长阳宗的人,果然都是些鸡鸣狗盗,德行败坏之徒”
    “一个凝神境后期,成名已久的前辈,竟然因为区区几句话,便要暗算小辈性命,当真是心胸狭窄”
    殷雪罗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夹住毒针,惋惜的声音穿的整座酒楼都可清晰听见
    杨绥芝猛然回头,在看到这不知来历的老人家手中的毒针时,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
    “靠你当着这么多人不敢杀人,不料居然这么刁毒地想着暗算老子亏你还是长阳宗的长老”
    说到这里,杨绥芝秉持着抱大腿的心思,又赶忙向殷雪罗靠拢,一脸感激求助的说,
    “老前辈,若非您高风亮节,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子今日便要丧命于此了。还请老前辈受我一拜,为小子主持公道啊”
    江重善本欲害人,不想被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头当众拆穿。
    他反复打量了这人,看着也不像是五大派的前辈,便当即反口否认道
    “分明是你信口雌黄,栽赃老夫”
    “我好心放过他们,你们却串通一气,故意在悟道大典之前,想要打击我们长阳宗的名誉,你究竟是何门何派的人”
    殷雪罗拐杖一杵,和善可亲的面目即刻如同阎罗索命,“江重善今日,老夫便替老天收了你这卑鄙小人”
    江重善见他语出杀机,分明又认识自己,霎时面色大变,正要遁去,却被对方威势无匹的一掌当头罩下,眼看挡之不及,即将被对方一掌毙命。
    可说来也巧,殷雪罗出手的工夫,一柄禅杖从远处横飞过来,卷挟着凝神境大圆满的刚猛气势,恰好阻挡了他这一掌。
    殷雪罗面色无喜无悲,不过抬手一拨,便挡下了这佛门霸道的内劲,又在江重善借机远遁之际,将手中牛毛般的毒针信手打出,正中对方的脑后。
    剧烈毒药瞬间发作,江重善从空中跌落,四肢抽搐,筋脉扭曲,面上笼上了一层黑气。
    待冲尧随后赶到,此人已是药石无灵。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老前辈,为何一见面下手便如此毒辣”
    冲尧打量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念了一声佛号问。
    这老者应当是半步先天的修为,只看他抬手之间,挡住了自己七成功力的禅杖,便知他非等闲之辈,最好不要轻易得罪。
    酒楼外的长阳宗弟子,虽然亲眼目睹了自家长老的瞬间惨死,但同时也知道了对方是自己惹不起的人。
    他们谁也不敢开口说话,生怕这老头心狠手辣,杀了长老还够,一个不痛快还要将自己也顺手碾死。
    他们到现在也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当他们看到伽蓝寺的冲尧赶到,却是立刻靠拢过去,这才稍稍有了些许安全感。
    同样的,站在老者身后的如意门一行人,也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无比和蔼的老者谈笑间,说杀人就杀人。
    先前存了抱大腿心思的杨绥芝,顿时没出息的腿软了,心道
    什么老神仙,老魔头还差不多
    我请你主持公道,你怎么就这么听话,一招就解决了对方,那可是长阳宗的长老啊
    你杀完了人,拍拍屁股走了,今后他们如意门还怎么在正道宗门里混啊
    内心疯狂咆哮之际,杨绥芝便听到了这老魔头回答冲尧的话
    “这卑鄙小人胆敢暗算我如意门的小徒孙,老夫自然不能容他”
    冲尧一怔,道“敢问老前辈,莫非是五十年前,如意门的幸存弟子”
    “老夫苏启缮,正是如意门上一任门主的亲传弟子。”
    殷雪罗凭空给自己捏造了个身份,迅速对号入座。
    伽蓝寺与长阳宗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她本想借此机会一并把伽蓝寺的人也收拾了。
    可姑念着冲尧虽然参与了望泊江一战,但此人行事,倒也还算光明正大,当初江重善欲偷袭自己之时,是他用佛珠替自己挡了一次。
    殷雪罗决意暂且饶他一回。
    端木栖柳则俱是满脸震惊这便是大小姐说的那位镇山老祖宗了不是编的吗敢情还真有这人
    见到辈份如此之高的老前辈,冲尧也不敢有一丝僭越,更不知道自己刚刚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匆匆向她道了别,便赶着回去向方丈禀报了。
    殷雪罗回头,见这群人仍是呆若木鸡的神情,则不徐不疾的对酒保道“给老夫的葫芦把酒装满”
    酒保畏畏缩缩地,上前解下木头拐杖上的葫芦,一溜烟跑进去装酒了。
    这时,杨绥芝才一脸激动地跪下磕头认亲道
    “祖师爷爷,小徒孙杨绥芝叩见祖师爷爷徒孙方才一看您,就知道您年轻时一定是个绝世美男子”
    见到徒弟如此狗腿,端木栖柳不禁心情复杂。
    “晚辈缥缈剑宗苗郁,见过老前辈”
    跟他们在一起的剑宗弟子,也老老实实的行晚辈礼。
    殷雪罗倒是有些闹不清这人的来历了
    这厢看着,也不像是端木栖柳其中任何一人的相好啊
    那他一直跟着如意门的人做什么跟自己的队伍失散了
    不久,酒保打好了酒,递给他的时候,手抖的厉害,“老神仙,您您的酒好了”
    殷雪罗知道自己把他吓的不轻,于是出手阔绰的递给他一锭金元宝,和蔼慈祥的说
    “劳烦了,这金子是赔偿给店家的,不用找了”
    “我们如意门素来行侠仗义,不是那种吃饭不付钱,打坏东西不赔的邪门歪道,小兄弟切莫紧张。”
    或许是他的外貌生的太过有欺骗性,没有一丝凶恶的气息,酒保竟然奇迹般地,被他的话给安抚了。
    临末了,那酒保还千恩万谢地送他们出门,嘴上说着欢迎他们下次继续光顾。
    殷雪罗带着四人走在街上,不等其他人开口,便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有许多疑问,但是现下,我们还要去做一件事”
    殷雪罗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来到了悟道大典的报名处,“我如意门要飞鹰四十九寨空出来的席位”
    负责报名的武者抬头睨了他一眼,道“席位早没了如意门这么丁点小的宗门,哪里来这么大的口气”
    殷雪罗捋了把雪白的美髯,瞬息间爆发出半步先天的气势,同时其头顶上凭空浮现出千百支先天小剑,齐齐对准了对方。
    那名武者仅是培元境的高手,当场被她这一手吓得跪倒在地,面如土色。
    “现在有席位了吗”她又问。
    武者狼狈的起身,小鸡啄米的点头道“有有有,有席位老前辈稍等,晚辈这就安排”
    殷雪罗这才转身,对一群反应不过来的徒子徒孙们教育道
    “看清了吗咱们如意门不随便欺负人,但也不是任人可欺的小宗门该有的待遇,我们一定要争取”
    “立足江湖,便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什么样的实力,坐什么位置”
    “你若是一味谦让,只会磨灭了血性,教别人看轻了如意门自然也没有人会来亲近你,臣服你,信奉你。”
    “有老祖宗在,你们都胆子放大些就算得罪了五大宗门,老祖宗也兜得住”
    端木栖柳还有杨绥芝,这一刻纷纷一脸受教,铭感五内,含着泪花看他,心道老祖宗威武老祖宗霸气有靠山的感觉简直爽歪歪
    “你们师叔呢”
    回客栈安顿的路上,殷雪罗问道。
    “王师叔在客栈等我们他最近打算闭关冲击凝神境,只是有些没把握,如今老祖宗来了,师叔便不必担心了”
    栖柳崇拜地看着她,嘴上解释道,
    “这些年,王师叔碍于伽蓝寺的追杀令,都不敢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人前,唯恐连累了我们。
    “如今老祖宗来了,咱们就不用怕伽蓝寺的和尚了”
    殷雪罗点了点头,豪气道“不错伽蓝寺不过土鸡瓦狗耳,不足为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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