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有些不对马车里还是暖和的,小几上也摆着几碟糕点,还都是自己爱吃的甜口。
    回头又见端木栖柳迟迟没跟着上车,殷雪罗方知中计。
    她正要起身出去,便见一只无比眼熟的莹白手掌撩起了布帘,一身秋香色锦裘的白崇锡,冷着脸坐了进来。
    马车随后起步,被无声无息点了穴的端木栖柳,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家大小姐,被无耻的小白脸绑架离开。
    车厢内
    见白崇锡连这样赖皮的招数都用上了,那肯定已是打定主意,非得带着她一道去冰嬉会不可的,殷雪罗知道自己反抗也是无用,便靠着侧壁不理他。
    白崇锡静默坐在身旁,目光一寸一寸,从头到脚的打量着殷雪罗的女大十八变,只觉她未免也太得天独厚了些
    若是她再这样继续变化下去,只怕不要说一个秦峥,自己还会多出一打需要防备的情敌了
    尤其是在她坐下以后,自披风里头露出来的,那波涛汹涌下面的一小截纤细腰线,简直不堪一握。
    单只这一处,就得引来多少暗地里有怪癖的狂蜂浪蝶,他们不怀好意的窥伺与绮念。
    白崇锡这会儿忽然开始后悔,怎能由着她这么穿着出现在众人面前,平白招来一些色胚。
    车厢内安静了一会后,打了耳光的人始终没有说话的意思,那就只好先由他这个挨打的人开口。
    “今日之事,本就是早前与崔兄说定的。”
    白崇锡端坐在她身侧,平静的话语带了解释的意味,
    “满城世家大半都参加了。你既不愿比赛,那便安心在旁边坐着,莫要惹事”
    殷雪罗闭了眼,默不作声,只当他是一坨空气。
    白崇锡见她柔美娇憨的侧颜,俱是生人勿近的抗拒,也只得一路无言。
    马车临近朱雀大桥,就开始有些路堵,两人都听见了沿江一带极为热闹的动静。
    白崇锡看她坐不住,左右马车也走不快,于是道“如今时候尚早,下去走走”
    殷雪罗也不想与他待在车内,正好马车在此时停了下来,她就想先一步出去,却被白崇锡一把拉住,
    “站住你衣衫不整,把这件雀金裘穿上。”
    白崇锡不顾她的脸色,丢给她一件早就备下的雀金裘衣。
    殷雪罗看了眼这件正好合她身量的贵重裘衣,沉默的披上,又带了幕篱,才出了马车。
    两人沿江而行。
    殷雪罗一只手抱着一袋糖栗子,另一只手捏着糖人,嘴上还沾着糖葫芦的糖渣,左顾右盼地,吃的忙不过来。
    眼下,满城百姓都洋溢在过年的热闹气氛当中。
    时间才到中午,临江一带就已是人山人海,无数百姓齐聚江边,观看望泊江上的各种冰嬉节目。
    因着人流太多,白崇锡伸手接过她怀里的栗子,另一只手牵住了殷雪罗的手,面色冷淡地前行。
    殷雪罗不知道他这时好时坏的举动,又有什么用意,横竖挣脱不了,索性就由着他了。
    只是在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时候,她忍不住刺了他一句
    “你这双完美的手,也不知牵过了多少女子,果真不愧风流才子本色”
    听她这嘲讽的话,白崇锡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恨不得回到那一晚,把那个放不下自尊心,一心想刺激阿罗的自己乱拳打死。
    他当时也是被暗卫回报的事气到了,嫉妒的昏了头,才出了这样的昏招
    现在想想,或许阿罗当时去查账是真,并未见到秦峥也是真,这些都并非不可能。
    自己断定她有问题,不过是听了祖母的话,小心眼发作,才先入为主罢了。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并没有外人看的这般光风霁月,君子端方,只是绝大多数事物,都不能引发他的兴趣罢了。
    但若是遇上了令他在意的,喜欢的,那他就会变的格外的小心眼,就算是他的弟弟妹妹们,也看一眼,摸一下都不肯。
    他的这种小心眼,独占欲,以前一直被他隐藏的很好,谁也没有发现,他也愿意在父母亲面前,扮演品行完美的继承人形象。
    可是自从遇到阿罗,仿佛这种潜藏的阴暗本性就都冒了出来,在她身上,自己的小心眼,独占欲,还有自私,都放大到了令他自己也暗暗吃惊的地步。
    就好像等待了许久才得到的宝贝,却被旁人觊觎,他还不能把宝贝藏起来的郁闷心情。
    他早知道阿罗眼里揉不得沙子,又爱吃醋,可正是因为这自私霸道的情绪作祟,他才会做出与别的女子亲近的决定。
    他想要刺激阿罗向自己服软,继而诱使她放弃自己的立场,完完全全被自己掌控,顺从他的心意。
    他当时想的很好,剑走偏锋,冒险一搏,赢了就是险中求胜,不但能再次证明自己在阿罗心中的地位,两人还能重归于好,只可惜这一回,他不但赌输了,还输得一干二净
    两人非但没和好,阿罗还被自己气到发了毒誓,再也不会踏足他的院子半步。
    如今就连这双被她格外青睐的手,也受到牵连,成了他难以磨灭的黑历史
    他简直悔不当初
    白崇锡沉默地陪她一道走着,心里却已经想了无数挽救的方案。
    两人来到临江的金樽居。
    一进门,发现这里也是宾客接踵而至的盛况,白崇锡皱了皱眉,有心想要退出去,却被一只手从身后拍了拍肩。
    来人是崔隽。
    崔隽身形清瘦,宛如青竹,风骨自成,外头披了件灰貂大氅,通身是与白崇锡截然不同的风华内敛。
    “今日大多是来看冰嬉的人,我早已备好了雅间,崇锡与嫂夫人且随我来”
    他想得十分周到,一边说着,一边领头带着两人,朝金樽居对面的隆春会馆走去。
    这里白崇锡曾经来过,便轻车熟路地带着殷雪罗沿着台阶上楼。
    崔隽不经意地回头瞥了一眼,见白崇锡竟然一路也不愿放开妻子的手,神色虽然冷淡,行动却是一副悉心呵护,关怀备至的模样。
    而被他这般对待的世子妃,却是无动于衷的样子,这让崔隽当即想起了,最近传出来的小道消息
    据说密关侯府,与太后母族的霍府有意重修旧好,以庶女联姻,为世子侧室。
    光看眼前这架势,崔隽便知,这么些天过去,白崇锡还没把他的世子妃哄好呢
    只怕到时候霍家女进了门,一头是心尖儿肉,父兄蛮横;一头是娘家势大,背靠太后,这后院可就有的闹腾了
    崔隽甚至有种隐秘的畅快任你们在我眼前如何岁月温柔,伉俪情深,终究还不是躲不过世事的摧折
    情深不寿。
    等到爱侣反目,这出戏唱下去,才更有意思
    三人来到楼上,白崇锡放眼看去,见到了不少熟面孔,当下只好惋惜地松开殷雪罗的手,一一上前寒暄。
    尽管如此,他还是三不五时地,转头朝殷雪罗所在的地方望一眼。
    不消片刻,小王爷与晁英尘也相继到来。
    小王爷一见白崇锡,张嘴就问
    “听说你要纳妾了这一回的相貌应该不错吧你可是双喜临门了”
    “上回娶亲我怕触你霉头,都没有好好喝一杯喜酒,这一回你可千万要叫上我”
    怕什么,来什么
    白崇锡心虚地往殷雪罗的方向看了看,这一刻,他心中从没觉得小王爷的这张破嘴,竟有如此可恨的时候。
    跟在小王爷身后的晁英尘,顺着好友的眼神,注意到了倚着抄手游廊看景,娴静幽雅的细挑背影。
    他虽然有些怀疑,感觉这窈窕的背影,看着不太像是殷雪罗,但还是不确定地扯了扯小王爷的衣袍,冲他努了努嘴。
    小王爷得了提醒,粗粗一瞥侧颜朦胧又惹人心动的美人,顿时“悟了”,还锤了白崇锡一拳,挤眉弄眼的说
    “你这风流起来可当真要命,居然还把新欢都带出来了就不怕回了家,母老虎再跟你闹”
    白崇锡脸都要青了
    这人着实是脑子有坑,莫非是存心与他过不去,这才在阿罗面前给他上眼药来了这么一丁点默契都没有
    不过,这委实不能全怪小王爷,这其中,殷雪罗变化太快起码也占了一半。
    她不但个子长高到1米65,就连容貌与气质也都变了,加上又隔着幕篱,小王爷乍眼一看,认错也是情理之中。
    若是平日,小王爷这般嘴贱,殷雪罗早就有心教育教育他了。
    但是目前,她既然对白崇锡已经不抱有任何期待,也就懒得再理会他身边,那些口吐“芬芳”的狐朋狗友了。
    见美人丝毫不搭理他们这一番动静,小王爷反而更是心痒难耐,非要一睹佳人芳容不可。
    他龙行虎步地走到游廊前,端着架子轻咳一声,正要开口自我介绍之际,却见美娇娘主动撩起了纱幕,抬起头吐出一句
    “小王爷,任你想看多久都随意”
    骤然见到佳人真容,小王爷登时被吓得魂飞天外,张口结舌,
    “你你是殷氏你怎么变了这么多害本王还以为还以为”
    想起自己方才打趣白崇锡纳妾,还有编排母老虎的那些话,居然被正主听了个正着,他就恨不得立马把自己塞进石头缝里。
    “怎么我的容貌变得很吓人么”殷雪罗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又放下了纱幕。
    小王爷有点脸红殷雪罗如今这样貌身段,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他就算阅遍美人,也只能说一句自家兄弟有福了
    他不由转头看向白崇锡,不巧,后者也在看着他,而且眼中带着一丝不善,“你还想看到何时”
    小王爷立马走开,离殷雪罗远远的,然后才冲着白崇锡讨好的笑了笑,“崇锡,你带着尊夫人同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虽然,自己好像并没有给对方提示的机会他尴尬的想着。
    看到场面遇冷,晁英尘只好站出来,说了件转移话题的事,“听说,秦峥率蓟门卫剿匪无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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