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栖柳眼神凝肃的点头,“大小姐,奴婢知道了。”
    “记得走后门还有,此事不要让我爹爹知道了。”
    殷雪罗交代了一番,便推开门,故作毫不知情地随着来的人去了。
    宁禧堂
    殷雪罗一脚跨进门,就见到正堂两边,分别坐着婆母程夫人和面寒如铁的老夫人。
    而站在老夫人身边的春杏,正满眼都是恶意与怜悯的看着她,仿佛即将预见她凄惨的下场。
    “孙媳给祖母请安,给母亲请安。”殷雪罗膝盖弯了弯,行礼道。
    程夫人开口问道“今日叫你来,是有话问你。你可知你祖母身边的孙嬷嬷,昨夜被毒蛇咬死之事”
    殷雪罗吃惊地抬起头,看着程夫人道“孙嬷嬷死了阿罗并不知晓,这冰天雪地的,哪里来的毒蛇”
    见殷氏一脸惊讶的神色,老夫人只觉她在装模作样,着实可恶至极
    她伸手扫落了桌案上的茶盏,道
    “好你个殷氏果真心怀叵测”
    “老身罚你抄了两本书,你便要锡儿代你受苦。”
    “老身对你动了家法,你又冥顽不灵,前脚出了宁禧堂,后脚就敢对春杏下毒手。”
    “现今,锡儿为了家族联姻,你更是怀恨在心,为了阻止这门亲事,竟然使出这等阴毒的伎俩,对老身下毒手”
    “想不到苍天有眼,让老身侥幸逃过一劫,却是可怜了孙嬷嬷你你这样丧心病狂,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殷雪罗看着她,自嘲道
    “原来祖母身边的人出了事,传我过来,却不是问话,而是给孙媳定罪来了既然祖母一口咬定是我所为,不知可有什么证据”
    老夫人示意下人将角落发现的那段蛇皮呈上来,大丫鬟道
    “世子妃请看这是在门口发现的蛇皮,整个侯府之中,只有繁春小筑是毒蛇丛生之地。
    “还有,孙嬷嬷临死前,在榻上血书丧亲不纳这几个字,说的就是世子妃谋害长辈的动机。”
    “若非世子妃害的孙嬷嬷,那她为何会留下这样的话”
    “世子妃心中怨恨老夫人也就算了,怎么能生出如此天理不容的歹毒心思,来对付老夫人再怎么说,老夫人也是您的长辈”
    殷雪罗瞥了她一眼,道
    “莫非你亲眼瞧见了,是我拿毒蛇咬死了孙嬷嬷不然,你怎么能如此肯定是我所为”
    “若是有人故意谋害孙嬷嬷,写下血字,嫁害于我,又当如何”
    “繁春小筑有蛇,可那是我养的吗府里人但凡被蛇咬了,难不成都要我来背锅那我这个世子妃也算是当到头了”
    老夫人冷冷看她,道“除了你这毒妇,府里还有谁会害我事已至此,竟还想狡辩你可敢发誓你不会驭兽之法”
    殷雪罗镇定地回答
    “祖母,孙媳的确会驭兽之法,可若是旁人从外头带进府里来的毒蛇,无意间到处乱跑,害了孙嬷嬷,也未尝不可能。”
    “祖母,我好歹也是您的孙媳,夫君明媒正娶的世子妃,为何您却偏偏一口咬定是我要害您不知是何缘故呢”
    殷雪罗心中一直有个怀疑为什么老夫人总要跟她过不去
    程夫人也觉得老夫人太过武断,就因为繁春小筑有蛇,无论谁被咬了,就都要怪罪于阿罗身上,这未免有些不公平
    若有一日,阿罗被蛇咬了,又该找谁说理呢
    老夫人被殷雪罗反将一军,更是赤红了脸,咬牙切齿,怒目圆睁,看着她道
    “你以为仗着太后赐婚,老身便不能拿你如何简直可笑”
    “我我今日便要开祠堂,动家法,好好惩戒你这个妖言惑众,蛇蝎心肠的妖女”
    程夫人大惊,求情道“母亲,是否先查明了此事,等侯爷回来再做计较一旦开家祠,就会闹的无法收场了”
    老夫人哪肯听劝,一意孤行地说道
    “我意已决,殷氏前科累累,屡教不改如今更是意图谋害老身,罪证确凿,还有什么可查的若不动用家法,怎么撬得开她那张伶牙俐齿的嘴”
    程夫人明白了,
    “母亲,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啊”
    “若殷氏真是被冤枉的,您可曾想过,殷府这个亲家如何肯罢休”
    老夫人见程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违逆自己,不由勃然大怒,道
    “你这是妇人之仁难道还要等她害死你母亲才高兴吗”
    “殷长满区区一个裨将,能奈我何
    今日母亲便放下话来,有老身在,就没有她,你若是听她妖言惑众,执意反对,老身便一头碰死在这堂上”
    老夫人其实心中明白,虽然之前殷雪罗在纳妾一事上,出言与整个家族相抗,但她毕竟做不了主,即使反对也改变不了什么。
    以侯爷近来对殷雪罗的看重,纳妾一事并不会坏了后者在他心中的印象,反而会增添些许愧疚。
    现下,在此事的处理上,自己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必定不会赞同处置殷氏的意见,哪怕自己说出了苦衷,这个性格刚硬又多疑的儿子也绝不会相信。
    至于殷家,一个依附着靖寇元帅的低阶武将罢了,她压根也就没放在眼里。
    老夫人盘算着她必须要在侯爷与嫡孙回府之前,将这件事定性下来。
    大刑之下,无论殷氏如何嘴硬,也由不得她不承认
    届时,只要将这个搅事精赶出侯府,她就不用担心自己的亲孙儿,再受这狐狸精的迷惑
    一想到这里,老夫人更是面露狰狞地地盯着殷氏,恨不得将这妖女碎尸万段,也难解心头之恨
    锡儿一直都是个好孩子。
    过去十八年来,从未对自己这个祖母撒谎,可是自从他遇上殷氏,就被这女人迷得失了魂
    也不知她到底用了什么龌龊的伎俩,哄骗了锡儿
    若非自己受菩萨托梦,锡儿迟早要为了这女人,与侯府离心离德。
    母命难违,即便程夫人心里对此事尚还存有疑惑,同时,又疑心母亲是否因为害怕,再次被威胁到性命,才这般着急着不惜以自身相要挟,也要处置了殷氏。
    但是,孝道大于天。
    她不得不从,眼睁睁看着下人将殷雪罗押了下去。
    白氏祠堂
    程夫人看着请来的家法,心里忧心忡忡那么粗的藤条,打在阿罗身上,也不知她能挨几下。
    这家法一旦执行,侯府可是与殷长满父子结下死仇了
    这时,殷雪罗跟着两名家丁走了进来,稚嫩的脸上无波无澜,全然不像一个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之人。
    老夫人不无得意地,看着如同案上鱼肉的殷氏,道“殷氏,在白氏列祖列宗面前,你还有何话说”
    殷雪罗轻蔑地瞟了老夫人一眼,随即一脸正气,凛然不惧,以英勇就义般的姿态发誓道
    “列祖列宗在上,儿媳自问问心无愧,对祖母从无一丝歹心祖宗有灵,还请为儿媳伸冤显灵”
    话音才落,宗祠内点着的数千支白烛,竟同时无风自动起来,火光阴翳,整齐划一,吓得老夫人差点从太师椅上滑倒下来,口中不住念道
    “菩萨保佑先祖保佑”
    见到这诡异的场景,程夫人也惊疑不定起来,阿罗所说莫非是真的此事当真与她无关
    “妖女殷氏果然是妖女连菩萨都动怒了来人快家法伺候给我狠狠的打”
    老夫人声色俱厉的指着殷雪罗道。
    不料此时,祠堂大门忽然被“轰然”撞开,穿着一身戎装的殷栋、殷梁,煞气腾腾的冲了进来
    “何人胆敢擅闯白氏宗祠”看守的数十名侍卫大喝道。
    “滚你奶奶的莫说这区区侯府宗祠,就连小皇帝的金銮殿,你祖宗我也敢闯上一闯”
    一个照面,殷栋、殷梁便放倒了阻拦的侍卫,大步走进祠堂,双目喷火地看着下令的老夫人,问道
    “就是你这老虔婆要杀我妹妹信不信老子先宰了你”
    程夫人强打精神,拦在惊慌失措的老夫人身前,不知殷家兄弟怎么会突然打上门来。
    这时,恰好半路上被栖柳撞见的侯爷也带着一队人马赶到,沉着脸厉声喝道
    “殷家小儿,你们竟敢擅闯朝廷要员府邸,又对二品诰命夫人不敬,信不信本侯现在就以长官的身份,处置了你们二人”
    殷栋一个转身,两眼瞪得铜铃一般,看着侯爷来到自己面前,冷嘲道
    “我早料到你这老小子会包庇自己人我们兄弟是打不过密关侯,这是你逼我的”
    “原本我们还想着不能做绝,但是侯府若硬要欺辱我妹妹,密关侯又想着要杀人灭口,那也要看我蓟门卫精锐营答不答应”
    说完,他忽然放出了信号弹。
    顷刻间,大门口便呼啦啦地,闯进来百余蓟门卫精兵,个个威武雄壮,金戈铁甲,自带杀伐血腥之气,与侯爷带来的九城兵马营的甲兵分庭对峙,互不相让。
    沿途的下人见冲进来大队兵马,皆知不妙,一个个抖抖嗖嗖,惊慌失色地跪倒在地,一时间侯府之中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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