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繁春小筑串门,大嫂啊,最喜欢你这样说话直,又真诚的小姑娘。”
    小鉴吐槽着这话说得老气横秋,别忘了原身也才十六岁。
    白伽馨点点头,抱着胖乎乎的五妹妹道
    “大嫂,我先带小媛媛去黄姨娘的院子了,改日再与大嫂说话。”
    殷雪罗点点头,也转身回院。
    另一头,望泊江上
    晁英尘如同锯嘴葫芦一般,坐在一旁独自喝酒,沉默不语。
    晁凤堂也甚少开口,不过但凡开口,三句之中,必有一句是在训诫晁英尘
    从他沉湎女色,到游手好闲,再到不孝父母。
    听到后面,便连作为好友的留陵王与白崇锡,都渐渐面露不快。
    遍观整个望陵,也没见过哪一家,会有像他们这般,嫡亲两兄弟如此不对付的奇葩事。
    这晁凤堂仗着“长兄如父”,简直把亲弟弟当孙子一样训斥。
    心眼针尖之小,无怪乎未被选入七君子之中,反倒晁英尘,单凭着一张妲己脸轻松上了榜。
    “白世兄新婚,小弟还未来得及送上贺礼,实在汗颜”
    魏骏见冷场了,只好出来周旋。
    白崇锡自是知晓他不怀好意,便拱了拱手道,“魏贤弟无需客气。”
    魏骏故意道
    “传闻世兄迎娶的,乃是靖寇元帅麾下四品将军之女,二人还在婚前便有了首尾,不知是否属实”
    “清者自清,我心中坦荡,亦无需向旁人解释。”白崇锡不接他的话茬。
    魏骏既而转向留陵王,道
    “今日,小弟又听闻小王爷,似乎也对那殷氏有意,还曾经在皇宫内大胆表露心迹。
    小弟实在好奇,莫非那殷小姐,当真如市井谣传的那般美貌倾城”
    留陵王一口酒呛在喉中,惊恐的看着对方,咳了许久才断断续续道
    “本王怎会看上那等那等姿色平庸的女子”
    见留陵王及时改口,没有在自己面前诋毁殷雪罗,白崇锡倒也没着急表态。
    晁凤堂意味深长的看着白崇锡,叹了一声,
    “白贤弟真乃性情中人,只是可惜了霍大小姐。”
    他显见是意指白崇锡,与未婚妻的闺中密友狼狈为奸,最后踹开未婚妻琵琶别抱的事。
    白崇锡举杯敬酒,警醒道“晁世兄可知,三人成虎,传言不可尽信之理”
    晁凤堂回敬一笑,“在下也相信,空穴未必来风”
    见味重了起来,晁英尘忽然从乌龟壳里探出来,端着酒对晁凤堂道
    “大哥,弟弟敬你一杯。”
    白崇锡与留陵王,俱是无语地,看着生硬转移注意力的晁二你还能再出息点吗
    晁凤堂眉眼凌厉,却带了冷嘲之色,举杯道
    “二弟敬的酒,大哥自然是要给个面子的。”
    喝完之后,又转身对白崇锡道
    “白贤弟大婚,为兄也不曾有所表示。”
    “不如今日,为兄便出面替拂月大家赎了身,送到贤弟府上,也好了却贤弟一桩牵挂,可好”
    魏骏闻言先是不悦,继而不知想到什么,拊掌笑道
    “是极是极娇妻美妾,白世兄左拥右抱,岂不是快活似神仙”
    白崇锡听罢,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慢慢说道
    “男子三妻四妾,自无不可。
    但小弟家有河东狮,只怕晁世兄贺礼尚未进府,便被人打了出来
    如此岂不辜负了兄长一番美意”
    晁凤堂轻嘲道“贤弟既然有意,又何须这般托辞。
    我这便命人将拂月大家送到府上,想必你那世子妃,也定会卖我国公府一个面子”
    白崇锡沉吟片刻,似是犹豫未决。
    晁凤堂见状,便吩咐了下人,命后头的花船,来接拂月离去。
    听着他们的一番戏言,珠帘后的拂月状似毫无所觉。
    紧跟着,她便起身面不改色的离去,只是在最后,隔着众人望了白崇锡一眼,悲从中来。
    纵然名满望陵又如何,不过一介蒲柳,王孙贵胄的掌中禁脔。
    随意一句话,便可决定她的生死。
    纵使白崇锡待自己比旁人稍稍不同些,但骨子里,终究还是看重世家利益的。
    为了不得罪国公府,他只能选择牺牲自己这一介弱女子,默许晁凤堂,将自己送到那个可怕的世子妃手里。
    白崇锡自是觉出了拂月的惧意,但他却有种直觉
    殷雪罗虽敢对自己出手,但从她待绿萝翠桐二婢的情形看来,并非是蛮横毒辣之人。
    她绝不会因为自己,便为难拂月这个身不由己的柔弱女子。
    身在侯府的殷雪罗,自然不知白崇锡在外头喝着花酒,还不忘给自己找来一个烦。
    傍晚,她就接到下人来报,说是晁国公府的世子,送了一位姑娘到府上,意在成全好友的心意,程夫人身子不适,正要睡下,听说后便差人来请世子妃去前厅待客。
    殷雪罗听罢,陡然来了精神,大吼一声“张龙赵虎,王朝马汉”
    身边四大丫鬟被吓了一跳,看她如同在看傻子一般
    殷雪罗有些悻悻地拍了拍手,却不掩黑店老板娘似的兴奋笑容,道
    “端木栖柳,绿萝翠桐有大生意上门,开工了开工了快快快别忘了带上我的大宝剑”
    随后,她便带着四大丫鬟,脚下生风的一路杀到前厅。
    人还未进屋,就见一名管事模样的男子,倨傲的负手而立堂中。
    拂月则一脸漠然地,坐在下首的花鸟纹扶手椅上,漂亮的指甲无意识的轻轻刮过椅子的扶手,似有些心神不定。
    殷雪罗眼前一亮,先朝着拂月走去,四大丫鬟分别跟在身后,面无表情的分左右两排站定。
    后者紧张又缓慢的起身,面对排场十足的殷雪罗,屈膝行了个礼。
    “拂月大家,别来无恙否”殷雪罗问候了她一句。
    被无视的国公府管事,带着些许不满与狐疑打量她一眼
    眼前这位身形娇小,笑容和蔼的世子妃,看着并不像白世子所说的,如河东狮般的性子。
    一个正房妻子,能做到与夫君在外的相好笑颜相对,又怎么可能会蛮横嫉妒呢
    管事觉得,主人送拂月上门,羞辱密关侯府门楣的事稳了。
    于是,他也不计较世子妃无视了自己的事,拱手道
    “晁礼见过密关侯世子妃
    在下乃是晁国公府的管事,奉我家世子之命,特送拂月大家前来府上。
    白世子与拂月姑娘惺惺相惜,却苦于门第之见,难以相守,实在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我家世子不忍见他为情所苦,故得了你家世子的首肯,就特意为拂月重金赎了身,还销去了贱籍,以此作为新婚贺礼送到府上。
    还请世子妃,千万看在我晁国公府的面上,好生相待,切勿为难拂月姑娘,以免伤了与世子的情分”
    拂月只觉天昏地暗,含泪望着句句不忘挑拨离间,利用自己狠狠戳世子妃心窝子,更以国公府的权势威逼对方的晁府管事。
    这人好毒的心肠,竟是存了要用自己的性命,来离间世子夫妻感情的心思
    世子妃若是今日忍下这口怨气,来日必定要从自己身上找补回来;
    若是她今日当场发作,更是扫了世子的颜面,令她们夫妻失和。
    但是,无论世子妃如何抉择,自己横竖都是难逃一死的。
    因为她知道,这世子妃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烈性子,对世子都敢动刀子的悍妇。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畏惧于国公府的一句话,而放过自己区区一个青楼名妓呢
    只怕今日管事说的越多,自己就死的更快些。
    殷雪罗听着晁礼的叙述,在心中大致捋清了前因后果。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管事身后站着的,两位淬骨境武者。
    她心里忽然开始发笑
    想必是有人,同这位爱多管闲事的晁凤堂,说了些什么,
    这才投鼠忌器,带了两个好手来,以防万一。
    这个人么,九成九便是她家闲的没事干的夫君了。
    小白世子这是要借自己这把刀杀人立威了
    但是,她的地盘难道真的这么好进的吗
    已然摸清了自家夫君的真正意图,殷雪罗目光便带出几分怜悯之色
    今日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不被她剥层皮下来,怕是走不出这侯府大门了
    她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拂月冰冷的手背,露出一个万分婉约贤良的笑容,对管事说道
    “既然得了我家夫君首肯,我自是欢喜的,不知拂月妹妹的身契在何处
    总不能进了我侯府的门,身契却还攥在你家世子手上吧”
    管事大喜,心觉这世子妃出身小门小户,果真是个绵软性子,只是随便一唬,便将她唬住了。
    他立即从怀里,取出拂月的卖身契,与官府消了贱籍的碟文,一并交给了殷雪罗。
    殷雪罗示意端木接过碟契,待检查无误后,便将官府碟文递给拂月,独留了那份卖身契。
    就在管事与拂月都认为,世子妃要收起这卖身契用来挟制她时,殷雪罗却道
    “这个么,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接着便三下五除二地,将它撕成了一堆碎片。
    撕完卖身契的同时,殷雪罗也卸下了伪装,眼神转冷,陡然翻脸道
    “端木栖柳,关门打狗给我把这群没眼色的恶奴狠狠的,往死里打”
    管事大惊,忙喝道
    “你这愚妇怎敢如此放肆我等奉国公府世子之命,前来送礼。你竟是如此怠慢于我,就不怕得罪了国公府吗”
    殷雪罗冷哼道
    “你既如此说,我更要趁现在多羞辱一番,以免你家世子龟缩家中,不敢来为你出头”
    管事心里慌乱,悔不该接了这桩差事
    这哪里是什么河东狮,分明就是地府里来的母阎王,罗刹鬼
    他正欲再说些壮胆的话,却见端木栖柳磨拳霍霍,狞笑着走上前来
    一顿暴揍过后,密关侯府的朱红大门徐徐打开。
    只见一群人个个挂彩,灰头土脸的被丢了出来,顿时吸引了不少过路百姓的注意。
    管事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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