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啊

    闻恕歇脚的屋子有士兵把手,陈如意定是不可能贴近的,可这个时辰,该要重回宴上了。

    只见花丛这处,陈如意左磨蹭、右磨蹭,来来回回,将那落叶踩得沙沙响。

    忽然,“吱呀”一声,重兵把守的那扇门,缓缓推开。

    陈如意立即退到花坛一侧,捂着怦怦跳的胸口,紧张地都快走不动路了。

    她在心下默念一、二

    倏地,姑娘脚步轻提,低着头急急上前,又“险些”撞上那人。

    受到惊吓的陈三姑娘抬起小脸,两只月牙似的眼睛包着秋水,像是叫人欺负了似的,若是换个寻常男子,都是要忍不住关怀一二的。

    她复又垂下头,“皇上万安。”

    陈如意紧紧闭上眼,方才陈思意在她耳边说甚呢

    她说“男人贯是懂得怜香惜玉的,多掉两滴眼泪,多作胆小委

    屈状,他定心生怜惜,停下来问上一问。”

    忽然,丫鬟轻轻推了推她的手肘,不知所措道“姑娘,姑娘”

    陈如意一睁眼,眼下哪里还有那双黑色长靴,她懵了一瞬,回身一瞧,人早就走远了。

    一时间,陈三姑娘有些回不过神来。

    元禄跟在闻恕身侧,忍不住回头瞧了陈三姑娘一眼,这一下,都替她尴尬。

    小姑娘家家的手段,若在旁人面前使也就罢了,可皇上什么没瞧过,实在不够看。

    忽然,元禄脚下一顿,眼尖地瞧见小径上一枚粉色荷包,还是心形的

    他怕扰了闻恕的路,忙走快两步,弯腰捡起,结果拿到手里一看,这荷包的主人唯恐旁人不知失主,上头绣了两个极为端正的字。

    如意。

    男人目光掠过,又轻轻收了回去,是连瞧都懒得瞧一眼。

    一次便罢了,两次,着实有些扰人。

    还不等他说话,便见路前头一道妙丽的身影迎面而来,闻恕背在身后的手陡然一松,几步上前,“去哪了”

    他才换了身衣裳,这人便不见了。

    付茗颂拿眼睨他,如实作答,“见陈三姑娘来,闲聊两句。”

    说罢,她瞧见元禄将一个粉色的小玩意儿往身后藏。

    “拿来我瞧瞧。”她朝元禄伸手。

    元禄讪讪一笑,边打量闻恕的脸色,边缓缓递上前,心道,早知不捡了,他这个手啊,怎就如此背

    谁知,眼前的人接过荷包,仔细端详几眼,竟是笑了。

    她仰头道“皇上,您现下可记住了如意二字”

    闻恕眉头一蹙,并不作答。

    正常人,接二连三听见、瞧见这两个字,谁会不记得

    可这记得,也并非好事。

    付茗颂往前走,道“若是皇上将此物捡了去,差人交还与她,再然后,她便要以此为借口,来谢上一谢。”

    “就像你从前,故意将那件东西丢下一样”闻恕侧目望她。

    付茗颂倏地一顿,“那件东西”是何物,只有他二人心知肚明。

    见她如此,男人嗤笑一声,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量,低语道“你从前,可真没少算计朕。”

    姑娘挥了挥手中的荷包,从善如流应道“还不是因为,觊觎皇上的人,实在多了些。”

    他唇角扬起,意图伸手捏一捏她的脸颊,就见面前的人端起了身子,朝他身后道“母后歇好,可要赏菊”

    闻恕垂下手,只好作罢。

    只有元禄还心心念念着那枚荷包,皇后娘娘还抓在手里。

    午后的行程是如此安排的,男人们于草场上,骑马、射箭、投壶,女眷则至菊园,赏菊作诗。

    今日沈太后当真是兴致大好,一连听了几首诗词,连连赞道大楚才女无数。

    魏家女、李家

    女、萧家女

    终于,陈家姐妹二人也坐不住了。

    陈思意作了首赏菊诗,陈如意作了首迎夏诗,不得不承认,世家贵族的姑娘,是真有些文墨的。

    得了沈太后夸赞,姐妹二人皆是满脸笑意。

    正此时,珠帘下,沈太后身侧的女子轻轻唤了声“三姑娘。”

    陈如意刚作完诗,这句三姑娘唤的自然是她。

    只见众人皆打眼瞧过来,饶是陈如意,也面露疑惑。

    她忙低头上前,脊背微屈,道“皇后娘娘。”

    随即,遮月手捧棕红托盘向她走去。

    陈如意脸一白,那托盘上头,不是她那枚“无意”落下的荷包是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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