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担忧道“娘娘,可是昨晚吹了风,受凉了”

    付茗颂摇头,这刺痛的感觉转瞬即逝,正逢王公公来,她从十名花容月貌的宫女中,留下了三名。

    待到百合园,便尽数送了宋长诀,宋长诀皱着眉头收下。

    八年兄妹相伴,情分确实不同旁人。纵然多年未见,可也丝毫不显生疏。

    闻恕坐在她身侧,一杯一杯饮着茶,听他二人从三岁捏泥巴,谈到八岁爬树干,好似能说到天明去。

    可能说的,也就止于八岁了。

    于是,说完之后,二人默契顿了顿。

    付茗颂轻轻道“哥哥,你入朝是为了我吗”

    闻言,宋长诀侧目望了闻恕一眼,随即笑道“刚开始,是被人诓来的,后来找到你,觉得留下也挺好的。”

    他握紧茶盏,眸中笑意微敛,认真道“宋宋,你过得好,我才放心。”

    他宋长诀上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没有照看好她。她第一回喊他哥哥时,他便对爹娘发誓说,一定一定护好她,要她衣食无忧,平安喜乐。

    可后来,这两样他都没做到。

    老天给了重来一次的机会,他怎能不珍惜

    眼看这兄妹情谊正浓时,“噔”一声,闻恕将茶盏重重搁下,夹了一筷子春笋给她,“吃菜罢。”

    “喔。”付茗颂将眼泪憋了回去。

    一个时辰,云层散开,阳光落下,桌面狼藉。

    宋长诀装模作样起身,秉手道“微臣谢皇上、皇后款待。”

    说罢,他便要退下,蓦然被付茗颂叫住。

    只见姑娘从石凳边摸出个锦盒,推过去给他。

    宋长诀迟疑地拨下暗扣,里头赫然躺着的,是一条羊皮腰带。

    做工精美,两头都用金丝压了边,还用缎面绣法刺了云纹上去,瞧着端正严肃,大方得体。

    宋长诀欣然收下,握着锦盒离宫。

    而与此同时,闻恕拉住姑娘的手臂,语气不善道“你何时做的腰带”

    付茗颂疑惑地提提眉头,应道“前些日子,怎么了”

    怎么了

    男人嘴边溢出一声不善的笑意。

    合着,他那日踏进昭阳宫,见她挑灯刺绣,原是给宋长诀的

    还真是兄妹情深,甚是感人。

    “无甚,回罢。”

    说罢,他便率先抬脚离开,付茗颂匆匆跟上,拽了下他的袖子,又怕叫人瞧见,立即松开。

    “皇上,您不是为了一条腰带同我置气吧”

    平日里他的步调都是有意配合她的,一旦他不配合,付茗颂追赶起来就吃力了。

    忽然,她眼前黑了一瞬,头一阵刺痛,冷不丁停下,手腕摁在太阳穴处。

    素心与遮月扶住她,惊呼道“娘娘娘娘是头疼吗”

    闻恕一滞,回身看她,却见她一张小脸发白,疼得额前冒汗。

    他揽过她的身子,“哪里疼”

    见此,元禄遣人去唤太医。

    然付茗颂这头疼是一阵一阵的,刺痛感过后,便又无甚大碍。

    她虚虚喘了几声气,抬头望了眼正盛的日头,呐呐道“许是中了暑气,皇上走慢些罢”

    闻恕顿了顿,若不是她脸色当真白得吓人,还以为她是故意的。

    打不得,骂不得,连生个闷气,也生不得,可真好。

    宋长诀乘马车离宫,途径长青街,他便下了马车步行。

    他的古玩铺子,便开在长青街末。平日里宋长诀显少来此,大多时候都是掌柜与管家在照料。

    这月的生意,略冷清了些。

    小厮抱怨道“大人,这拐角新开了家棺材铺子,做的是死人的生意,晦气,连带着咱们的古玩店也一并晦气。”

    宋长诀未理会,只顺着小厮所指的方向,随意瞧了一眼。

    忽地,他脚步陡然一顿,瞧见一道眼熟的背影,从那拐角处离去,钻入另一条巷子里。

    他皱眉道“你说那儿新开的什么店”

    小厮摸着脑袋应“棺材铺子,总之卖的都是晦气玩意儿,大人,您瞧咱这一个月的进账”

    “裴家近日,有人出事了”

    小厮一时反应不过来哪个裴家,细细琢磨,恍然大悟道“大人您说付二姑娘的夫家啊,就一母一子,身体强健着呢。”

    “付家呢”宋长诀眯了眯眼。

    “付、付家也没听说倒是老太太前些日子病倒了,不过听说,无甚大碍。大人,怎么如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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