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头缭绕。

    片刻,他将人安置在床榻上,掖好被角,正欲起身时,又听她皱眉唤了几声,哥哥。

    闻恕起身的动作一顿,眉间一沉,究竟是哪个哥哥,叫她这般魂牵梦绕的。

    大婚三日不上朝,闻恕也没想能把茗颂折腾病了,是以闲着也是闲着,便到御书房将两日来积压的奏章给批了。

    夏日闷热,殿内置了冰,元禄持着锦扇缓缓摇晃,叫那冰面上的凉气飘向座上的人。

    须臾,男人狭长的双目微阖,目光下移,落在署名的三个字上。魏时均。

    伍成河溃堤,至今工部都未能拿出一个满意的法子。

    实在是先前国库已拨了十万白银,现下不可能再叫朝廷拨出这银子,只能工部自个儿通过各州县调款去补这漏洞,如此一来,谁也不愿趟这滩浑水。

    这魏时均乃护国将军府老将军的嫡幼子,文不成武不就,没能像他兄长那般继承父亲衣钵,只在工部一个不起眼的主事之位上浑水摸鱼。

    可这份对修河一事写的满满当当,逻辑清晰的折子,竟是魏时均写的。

    “魏家近日可有变故”

    元禄一顿,抬眸稍作沉思,挑拣着反常的事儿说“旁的倒是没有,就是那魏主事,近日很是勤勉,常常去将军府向老将军请教政事儿。”

    魏家兄弟早已分府别住,许是已有继承衣钵的魏小将军魏时栋,这魏时均反而被忽略放养,近一阵子,却频频出入将军府,难免叫人注意。

    闻恕合起折子,捏着一角上下晃悠,轻轻拍打在桌案上,又问“那是来了什么人”

    哪怕是魏老将军魏起平,也不过一届武夫,性子直爽,并非细腻之人。

    这折子,总不是他教魏时均写的。

    元禄叫他这么一问,眉头忽的一扬“倒有一人,魏家府上新来的门客,上回翰林院的孔大人还同奴才说过一嘴,听说才十七的年纪,却颇有文采,名为”

    元禄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好似叫,宋长诀。”

    文采

    闻恕低头复又将折子内容看了一遍,岂止文采,应是人才,可惜了。

    元禄在一旁伺候茶点,眼见那小山一样堆积的折子空了一摞,他往窗外瞧了一眼,正犹豫着是否要提醒一声,埋头政务的人忽然合起手中的折子。

    茗颂这一觉睡到天昏地暗,寝殿的门窗闭合,还放下了布帘,一片昏暗,全然不知现下是什么时辰。

    她撑着浑身酸痛坐了起来,感觉身上空落落的,低头瞧了眼,不由闭了闭眼。

    回想昨日,那绣着龙凤缠绕的亵衣生生被扯坏

    姑娘抿了抿唇,忍着委屈,动作缓慢的扶着床榻下来,双脚刚一着地,竟是站都站不住。

    闻恕刚一推门进来便瞧见这么一幕,见她蹲在床榻旁,半天都没动静。

    他眉头一蹙,抬脚过去,直至站到她面前,蹲在地上的人似是被吓着,慌张的抬起脸,那双泛红的眼睛猝不及防暴露在他面前。

    委屈的,害怕的,无措的情绪,都能在她那双眼睛里看的分明。

    付茗颂也没想他会忽然出现,吓的险些跌坐在地,抬着头一脸怔然的看着他。

    一个垂眸一个抬头,就这么对视了好半响。

    闻恕忽然弯腰,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放在床上,“哭什么”

    语气说不上好,甚至还有些清冷。

    小姑娘定然是叫他吓到,包在眼里的两湾泪硬生生忍住不敢落下来,抬手一边擦去眼泪一边摇头道“没有。”

    “”

    见她如此,男人脸色蓦地一松,叹气道“哭就哭了,朕没凶你。”

    他目光下移,“还疼着”

    茗颂愣了一下,从耳根至脸颊忽然爆红,违心的摇头,轻声应“不,不疼了。”

    很疼,疼的整个身子像被利剑刺穿,剖成两半似的。

    诚然,他是知道她在说谎的。

    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疼,何况昨夜他用了几分力道,他自己知道。

    闻恕伸手拿过架上的药盒,口吻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事儿,“肿了,夜里给你抹过一次药,应当是没好。”

    仰起的那张小脸微微僵住,一双水洗过的眼睛睁大,落在床边的双足,圆润的脚趾再一次蜷起。

    像是听到什么污言秽语似的,恨不得能捂上自己的耳朵,但她不敢。

    可面前的始作俑者,却半点不觉羞愧,握着那方方正正的盒子,问道“你自己涂药,还是我来”

    话落,茗颂惊起,迅速从他手里接过药盒,“我、我自己来。”

    她的脖颈也一并红了个彻底,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欲盖弥彰的伸手将床幔放下,随后钻进被褥里。,,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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