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冷得彻骨。

    狐狸又歪脑袋看向张静娴“那我也要说几句。”

    张静娴“说。”

    狐狸想了想“一开始吧,我倒是觉得待在一队或二队都无所谓,不过,现在我却有点奇怪,你们何必这么针对我呢”

    “让我做替补位,我忍了,结果现在又说我连替补位都不配,是么”

    “不知道是因为这次成绩太烂,所以必须拉个人出来背锅呢,还是说是因为我不愿做hoe走狗,所以你们个个看我不顺眼”

    “或者,”狐狸颇为挑衅地看向薛祈年,嘴角弯起抹相当讽刺的笑,“正是因为hoe看我不顺眼,所以才有了kgs这次根本不能入眼的成绩”

    话落,一众人都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包括贺冰和涂知行。

    几人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薛祈年冷声“你再说一遍”

    “怎么,难道不是吗”狐狸并不罢休,笑,“我真不觉得,一个队长的权力有多么大。大家同在俱乐部里服役,我想说什么,是我的自由,不明白为什么要一直看您那副臭脸。并且,凭什么您让我重复什么,我就要重复什么呢”

    薛祈年看向狐狸“那我是队长,我有权力指挥你么”

    “有。”

    “那为什么不听”

    狐狸想了想,摊手“但有时候,我也有自己的判断吧比如大师赛最后一局,敌人就在屋里,这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你死活不让开枪,最后还不是我一个人冲进去灭了三个么”

    薛祈年笑了。

    却可以看出,这样的笑里有他极力按捺的怒气“所以,你知道这次成绩为什么这么烂了么”

    狐狸不说话,一副没听懂的表情。

    薛祈年好笑“一开始,你不服我,我不介意。但打了几天训练赛,你竟然开始不听指挥,我就知道肯定不能让你上场了。可惜,赛程紧,我的要求太任性,不让你上不行。”

    “训练赛”狐狸回想了一下,“我上场后起了多少作用,你不知道么”

    “是,”薛祈年冷笑,“您牛逼,您头铁,您不顾大局、东窜西跳,杀了不少人,但你他妈在赛场上犯一次错,我就不允许”

    老幺也忍不住了,说道“狐狸哥,你知道么,最后一局就是因为你冲了楼,所以我们才被围剿团灭的。”

    “呵,是么难道真的不是因为这次打得差了,所以必须拖一个人出来背锅”狐狸仍十分执拗。

    “你”

    老幺看起来又急又气,却无话可说。

    “还有,你算什么,知道那么多你是你们队长肚子里的蛔虫么”狐狸瞥一眼老幺,又看向张静娴,“小姐姐,你大概是个挺有发言权的人吧不然,为什么经理和教练都得坐在下面听你开会这次来一队,我算是明白了,谁是hoe走狗谁就能上,哪怕是像老幺这样杀不了几个人、浑水摸鱼、专门用来给hoe挡子弹的。电子竞技不拿实力,却拿些官僚做派,你觉得俱乐部这样下去,还有希望么”

    张静娴很迷惑地看着狐狸。

    忽然,“哗”的一声,众人惊讶地看着薛祈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从椅子上站起,揪着狐狸的衣领将他拎起,双眼逼视着他,寒意凛冽。

    “怎么,要打架”狐狸挑眉。

    薛祈年垂着眼,看着他的眼神充满蔑视和鄙夷“首先,队里从来不需要别人背锅,就算需要,有老子,也轮不到你。”

    “其次,如果你再敢说一些我们拿比赛当玩笑的话,我让你以后只能坐在轮椅上打游戏。”薛祈年声音肃然又阴沉,“你在二队放肆,我管不着,但你他妈以为我们一队打比赛是在干什么从来的第一天就不服是不是不服我们该退役了,却还占着位置不放,觉得就你自己枪法最刚最牛逼,对不对”

    “我告诉你,我们占着位置不是为了嘚瑟,也不是为了钱,钱老子都他妈赚够了,也早不想这么没日没夜地熬了。正因为快要退役,所以我们一队的每个人,才无比珍惜一每次比赛,就算有一天不打了,也不会把位置让给你这种垃圾,懂”

    “砰”的一声,薛祈年松了手,狐狸落回座上。

    “最后,老幺。”薛祈年向下睨着狐狸,“我就想问问,你们二队是他妈没有自由人这个位置还是怎么跳伞高飘看敌人,每次都比队伍先走一步探路,冒生命危险去拉枪线,哪个不比你那些疯狗做派有脑子、有技术含量我卖他怎么了给我挡子弹怎么了做什么都是为了队伍能打出好成绩,你有什么用看起来好像是能多杀几个人,结果不听指挥,次次暴露位置,连累队友,你以为比赛就是比谁看起来最牛逼么”

    话落,屋内一片寂静。

    “行,就你最大义凛然,就你最牛逼。”狐狸理了理领子,起身,“说不过你,我不打了。”

    离开会议室,狐狸摔上门。

    看着门的方向,张静娴半天才回过神。

    又看向会议室里几人,张静娴哭笑不得“本打算我们几个在一起好好说说的,没想到他本人直接来了。这下好了,一下子就全都说明白了。”

    几人默不作声。

    张静娴想了想“我觉得,他二队干脆也不要回了。等我什么时候有时间了,非要亲自去二队看看那帮兔崽子不可成天到晚的,都干什么呢”

    依旧没人说话。

    好半天,气氛才一点一点地缓和过来。

    坦坦拍了拍薛祈年“队长,甭跟他生气。”

    一边,武文雅想了想,弱弱举起手“请问,我现在举手还有用么”

    “行了行了,”张静娴揉了揉眉心,被气笑了,“戏也看完了,打完的比赛也改变不了什么,想想之后的世界赛该怎么办吧。”

    坦坦毫不犹豫地说“世界赛,我能打。”

    众人看向他。

    最后,大家拍了拍坦坦肩膀,接二连三地离开会议室。

    武文雅最后一个出来。

    走廊上,夜间灯光幽暗,薛祈年好像刚和坦坦说完话,坦坦慢悠悠、一摇一晃地走了。

    薛祈年一直靠在一边的墙上,暂时好像不打算离开。

    经过刚才那样的事,他一时半会也不能完全平复下来。

    武文雅也是。

    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更纠结的是,她昨天竟然说出“总之,我觉得,真不必只听薛祈年一个人的”这样的话。

    且还被他给听到了。

    为什么大家都听他的。

    不是狗屁官僚主义,也不是因为他太霸道,仗着自己声名最高,而非要让大家都去听他的不可。

    因为他有原则,有信仰,骨肉里流着的都是电竞的血。

    好像烧着一团火,也像一束光。

    曾经可以让武文雅动容,现在也能让每个人都心甘情愿地去臣服。

    想了想,武文雅在经过薛祈年面前时停住。

    “吃点夜宵吗”

    不知道这算不算主动示弱。

    武文雅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因误会而向薛祈年道个歉。

    正经地道歉太尴尬,此情此景,好像邀请吃饭比较合适。

    薛祈年竟然笑出来。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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