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说起杀人, 搞不好阎才是真正的行家。

    这场景连乌罗都不能打动,更别提是他了, 进入部落之后, 大黑是匹身量正常的黑马倒是还好, 青望与留君与众人相处多日, 虽然经过婕那件事不太愉快,但到底还算熟悉, 梨便照单全收,一块儿系到畜牧圈去,只不过之后还涌进来大量的憨憨兽等兽群,就令她完全意想不到了。

    “巫”

    梨淹没在一大堆毛茸茸里艰难求生,只能站定双脚,免得自己被这条潮流冲出去,于是痛苦又快乐地挣扎着“巫,这是怎么回事。”

    “捡回来的,你找人看着养吧。”乌罗忍不住揉了揉眉头, 又看向了阎,迟疑片刻后对阎说道, “我还有事要去找琥珀交谈, 不然你先待在我的屋子里休息一下,先说好,我们这边的条件不是很好, 如果要你的高脚小楼, 是没有办法实现的。”

    阎的目光扫过仅有的几间木屋, 看着玻璃微微眯起了眼睛,缓缓道“好。”

    “好”乌罗还没反应过来,他诧异问道,“你知道我住在哪一间”

    阎轻笑了声,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当然没有任何人,主人在房子落成时就已经耳提面命过不知道多少次,后来装上门窗又是一种无声的暗示,大家再疲惫也没有人随意跑进去休息,他们到底是人,而不是完全不知世情的野兽。

    “很明显。”

    阎转身时的眼神过于意味深长,令乌罗心知肚明他洞悉了什么,只不过门窗的事本身就无法遮掩,是难以辩驳的实物,出门旅游带什么都正常,还带玻璃跟水泥就过分了。乌罗在心里略微叹息一声,毕竟阎这一手来得过分突然,再说就算他有心遮掩,又能遮掩多久,倒不如大大方方讲开,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至于“将”来嘛,三个兵窝窝总能挡住一个将熊熊。

    等到乌罗进到山洞里的时候,被捆着的女人们果然少了些,各个神情疲惫,看起来挨过打,这种情况看起来当然违反人权,所以乌罗决定闭上自己的双眼,避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转过头对正在龇牙咧嘴按着肚子的琥珀说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你出来一下。”

    “好。”琥珀干脆利落地答应,捂着腹部站起身来。

    乌罗的脚步顿了顿,犹疑道“你不要紧吧”

    “没事,只是一动就容易痛。”琥珀的脸色不太好,她微微吐出口气,皱起眉头来,“我想起来你跟我们说过,人的身体是连在一起的,动一下就容易全部拉扯到,很快就会好的。”

    乌罗到底看不过去,就伸出手搀了一把琥珀,而部落里其他的人都在忙碌,除了几个手骨折得厉害的,基本上都在帮忙用工具清理部落跟收拾动物们,还有检查食物跟重新开始剥茧抽丝织布的女人,他们要活下去,那就一刻时间都休息不了。

    “你要跟我说什么”

    琥珀看向围绕在底下的兽群,一下子也有些震撼,毕竟几十只动物不是小数目,更何况又都看起来过分温顺,尤其是那三头正把部落空地当自己家的巨兽,除了黑马比较陌生之外,留君跟青望可是部落里的所有人都特意照顾过。

    跟在小孩子屁股后头打滚的小狼崽子见着留君就嗷嗷直叫,叫得小兔子们瑟瑟发抖,还要想个办法把它们隔开来。

    “你在路上抓了这么多兽”

    琥珀惊讶地看了一眼乌罗,具体眼神大概是想说你还说你不是神仙。

    不管怎么说,这群家畜的到来大大减缓了部落里的压力,毕竟昨天被袭击后不少人都受了伤,伤好得快或者慢要看肉食,他们部落的食物在躲灾的时候准备了不少,也消耗了不少,平日都是边吃边晒,这下狩猎队基本上不能出去,琥珀本来还担心肉会消耗太多。

    乌罗没再迟疑,他直言道“我找了个人加入部落。”

    “人男人还是女人”琥珀疑惑道,“你不是去找阎看骨头吗”

    这话怎么讲得好像他们约好要第二天一大清早去菜市场买骨头炖汤一样。

    “是啊,是男人,人我也已经带回来了。”乌罗语焉不详道,“你明白了吗”

    琥珀愈发困惑“明白什么”

    乌罗忍不住叹气“这个人就是阎,准确来讲,是两个人加入我们,一个是阎,另外一个就是阎小旺,后面那个你也认识的。”

    你昨天还差点把他捆成烤乳猪了,想忘记应该也很难吧。

    “他要加入我们”

    琥珀疑惑不解,只感觉肚子上的疼痛感愈发强烈了,她不是个蠢人,不过这种情况未免过于超出理解范围了,别说是她,就连乌罗这会儿都觉得头晕目眩,恍恍惚惚踩不到实地,感觉似乎不像发生在真实里的事。

    “不是要,是已经加入,他人都到了。”

    琥珀眨眨眼道“好,那就加入。”

    嗯嗯

    在乌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琥珀已经大步往他的屋子进发了,全部落总共就两间半的住房,会议厅躺着的都是男人,再来方向也不是那里,最差的猎人都知道目标在哪里,更何况是琥珀这样耐心的猎手。

    门没有锁,琥珀没敲门,而是直接打开来,阎正坐在床边照顾他的儿子,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睡在炕床上,无忧无虑。

    “你们造房子还真是随心所欲,不过里面倒是布置得不错,主人看起来很用心。”声音这么大,阎给阎小旺披上兽皮,漫不经心地回过身来,“讲完了吧,伤患呢”

    琥珀忍不住看向了乌罗。

    乌罗回道“在对面的屋子。”

    “那走吧。”

    落在后头的乌罗跟琥珀面面相觑,前者无奈苦笑道“你别这么看我,看也没有用,他的医术一定比我的好,你要是不想部落里的男人全部都变成没有用的废物,最好还是乖乖看他的脸色,不要看我的。”

    琥珀摇摇头道“我不是在说这个。”

    疼痛感让她额头冒出冷汗来,琥珀下意识皱了皱眉,她将门带上,缓缓道“刚刚你没有生气,他没有经过你的同意。”

    “你现在知道同意了”乌罗略感诧异,哭笑不得道,“我还以为你永远学不会呢。”

    “我们动你的东西,你会不高兴。”琥珀很是直率地说道,“屋子是,床是,东西是,你不像我们,你有你自己的部落规则。”

    乌罗叹气道“是啊,硬气的我碰上更硬气的他,现在人命关天,我牺牲大发了,你要准备怎么奖赏我。”

    琥珀直直地看着他,嗤笑了声,没有说话就走了,她肚皮上还一阵阵抽痛,被砸伤的地方很大,她又学不来小家碧玉的走路方式,疼痛感在所难免。

    嘈杂的会议厅兼医务室在阎推开门的那一刻忽然静止,静得乌罗居然能在一群大老爷们聚集吹牛话疗的情况下听见蝉鸣的叫声,一声一声又一声,带来夏季独有的炽热与热闹,这让阎甚至有闲心回头跟他说“这只蝉听起来很好吃。”

    蝉好不好吃另说,人伤得很重倒是肉眼可以看见的事。

    阎一眼就看到搁在角落里的医药箱,塑料外壳,里面装着什么清清楚楚,这次轮到他掌控主动权,挑眉对乌罗说道“你出来旅游,带的东西倒是很齐全。”

    “应该的。”乌罗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是个思虑周全的人。”

    “我可以用吗”

    “请便。”

    阎在里面挑挑拣拣,半晌只拿出一卷绷带跟红花油,慢悠悠道“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你不会觉得肉痛吗”

    “那你认识药草吗”

    阎饶有兴趣地回答道“认识。”

    “你认识就不算浪费。”乌罗顿时松了口气,“只要有补缺,这些东西反正都是要用掉的,纱布可以织,蚕可以养,没有必要太过紧张。”

    阎的面容松动了些“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

    “我留着诅咒自己吗”

    阎便笑起来,大概是被乌罗的说法逗乐了,他走过来坐在炕床边上,本来还喧哗吵闹的众人立刻与他分离开来,坐在床上的立刻往地上跌,好似搬运食物的蚂蚁遇到喷了杀虫剂的糖糕,一时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进军。

    “谁先来”

    乌罗是个没有感情的巫,他拽上最不可能抗议且受伤最重的默拉到阎的面前,默果然不负他的期待,一句话都没有说,连腿都没有抖,只是面无表情且心如死灰地站着,仿佛末日即将在下一刻降临,而他连最后一口晚餐都吃不上。

    阎缓缓道“喂,你怕疼吗”

    乌罗一头雾水地看着默,默也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最终间接亲属巫迟疑地回答道“不怕吧。”

    “那就好,场景看起来会有一点痛。”

    不,并不是有一点痛,是非常的痛

    乌罗看着那很明显变形的骨头在皮肤下支出不正常的形态,皮肉好像肿了,阎一伸手就把那根骨头矫正了回去,声音听起来牙酸得几乎令人胆寒,而默全程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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