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
    “可惜了”谢行俭感慨,“考前我还说他必中,没想到”
    “他不中也是有原因的”林邵白放下手中的茶杯,啧啧嘴,高深莫测的来了一句。
    谢行俭“”
    他怎么感觉林邵白和年幼时期的赵广慎有的一拼了,消息真灵通。
    见大家一脸好奇的看着他,林邵白咧嘴笑了笑,还好嘴角没有长胡子,不然,他快要抚须大笑了。
    “你们不在雁平,自是不知县学里的事。”
    林邵白笑的暧昧,“林大山他呀,迷上了一位姑娘,挨着林教谕的棍子,追了那位姑娘好几个月了”
    “哦”
    听八卦的三人笑的邪气,异口同声的拉长声调。
    原来林大山误闯了美人关没出来啊
    一门心思在情情爱爱上,怪不得考不上举人。
    说到姑娘,林邵白不免又要调侃谢行俭和罗棠笙的事,谢行俭大马金刀的往后一躺,凉凉的怼林邵白年纪比他大,至今还没定亲呢,所以林邵白有啥好得意的。
    一句话逼的林邵白闭了嘴,至今没人要的林邵白只好将话头转移到魏氏兄弟身上。
    魏氏兄弟更嚣张。
    魏席时“不日完婚。”
    魏席坤“我也是。”
    在场的唯一单身狗林邵白“”
    一旁的谢行俭呆愣住,这才想起莲姐儿快十五岁了。
    当年谢魏两家约好,待莲姐儿满十五就嫁入魏家。
    谢行俭这一年在大理寺和准备乡试之间,忙的脚不点地,一时竟然忘了魏席坤马上就要真正的成为他的侄女婿。
    他一年没回家,这次回来,他爹娘为了让他好好的温书不分心,家里的大小事一概不拿到他跟前说道,他理所当然的没注意到,家里正在准备莲姐儿的喜事。
    他就说嘛,魏席坤考上举人后,顾不上与魏老爹庆祝,第一时间就往他这里跑,原来是在暗示他与莲姐儿成亲的事。
    当初他听到魏席坤和莲姐儿定亲一事后,在魏席坤准备外出游学时,曾经说了一嘴,笑说魏席坤要想娶莲姐儿,一个秀才功名可不行,怎么滴也要拿一个举人老爷回来。
    当时魏席坤红着脸一个劲的点头,谢行俭没当真,他之所以那么说纯粹是开玩笑,不想,魏席坤当了真。
    所以,这才放榜第一天,魏席坤就守在他这,等着有关聘礼下定的消息。
    谢行俭借着喝水的动作,瞟了一眼魏席坤,这傻小子倒好,搓着手对着他傻笑。
    谢行俭一口水险些喷出来。
    也是难为了魏席坤,到底是年纪大啊,就是比林大山有定力。
    人家林大山美人关面前失魂落了榜,魏席坤有出息,一步越上了乡试前十的位子。
    对,没错,魏席坤考的相当不错,榜上第八。
    现在林邵白和魏席时还在,谢行俭不方便拉着魏席坤问婚事,林邵白孤家寡人一个,也不太想聊这个,当即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乡试上。
    林邵白知道的多,照常是他来说有关乡试的情况。
    “今年下场的秀才是新朝建立以来,人数最多的,因此正榜录取人数头一回突破了八十,足足有八十九人。”
    “副榜呢副榜人数有涨吗”魏席时还在纠结林大山的事。
    谢行俭白了魏席时一眼,“顶破天不会超过十五人,副榜特殊,上了副榜的秀才,唯有两个选择,要么去国子监,要么卖名额。”
    “国子监三年前开始招收优监生,如今生员充足,所以副榜的名额定会缩水。”
    “对,”林邵白道,“副榜人数确实不多,今年堪堪才九人,咳,大山兄弟居榜首。”
    众人默然。
    谢行俭觉得林大山这个活宝怕是不会伤心,只不过林教谕
    “大山兄弟一顿打是逃不掉的”
    林邵白悠悠道,“你们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林教谕天天拿着教鞭管着林大山,林大山也是活该,林教谕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要做,每回都被打的屁股肿老高”
    谢行俭忽而觉得手掌发疼,他蓦然望着已经看不出伤痕的左手心,这里,曾被林教谕打的血肉模糊。
    现在回想起来,他莫名还觉得手掌透着股疼劲。
    林教谕的鞭子可不是盖的,打一顿,要疼半个月。
    当初宋齐宽被打的直接晕了过去
    宋齐宽
    谢行俭一愣,忙拿起桌上的榜单,从头到尾看了两遍后,确定没有看到宋齐宽的名字。
    魏席坤问他找谁,他随口回了一句宋齐宽。
    “他和宋齐周都没中。”魏席坤道,“我刚也看了两遍,不知道副榜有没有他们。”
    谢行俭吁了口气,宋齐宽没中也好,不然明天的鹿鸣宴,他肯定是会见到宋齐宽的。
    从宋齐宽谣传谢行俭当初院试巴结学政官就可以看出来,宋齐宽这人非常记仇小气,倘若明天鹿鸣宴上,宋齐宽看到风光无限的谢行俭,怕是一口牙都要咬碎。
    林邵白见谢行俭垂着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左手看,意识到刚才一番话戳到了谢行俭当初丢脸挨打的难堪,连忙转移话题,道,“你让我们晚上过来,是准备请我们看什么戏啊”
    具体什么戏,谢行俭还真的不清楚,找戏班子的事,全权由他爹操持。
    正好谢长义端了一盘时兴的水果上来,笑道,“郡城的戏班子多,今天晚上都被请去各大举人家唱,我看了眼戏折子,有崔氏状元记、刘举人探案、阮女求夫等等。”
    “你们几个如今是举人老爷,我应景点了一出刘举人探案,若闲得发慌,后面一台便是阮女求夫,好听着呢”
    林邵白与魏氏兄弟忙起身拱手谢过。
    谢长义挺了挺腰板儿,拍着谢行俭的胳膊,“小宝这孩子高兴,还说要给你们唱一曲呢”
    林邵白和魏席时闻言立马噗嗤一笑,因为有谢长义在,两人不敢笑的太过分。
    魏席坤很淡定,毕竟劝说谢行俭上台露两嗓子的就是他。
    谢行俭耳垂红的滴血,胡乱摸索着桌上的茶水就往嘴里灌,好掩饰浑身的不自在。
    唱两句怎么了今夜是他的专场,没啥好丢脸的
    谢长义见几个孩子突然不说话,以为是有他这个大人在,所以不方便说,便笑着将果盘往前一推,招呼着林邵白他们吃,自己则快步离开了堂屋。
    谢长义一走,林邵白和魏席时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大笑起来。
    谢行俭站起来踢踢两人,涨红了脸庞,叫嚣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下脸面唱几句给你们听,你们还嫌弃不成”
    “不嫌弃,不嫌噗”林邵白绷不住不笑,说的话断断续续。
    魏席时被魏席坤瞪了一眼,笑的稍微收敛些,不过,如果能忽略掉脸上肌肉抽搐就更好了。
    谢行俭索性也不理这几人,拔开腿准备去院子里找个角落开开嗓。
    他一走,屋内顿时笑声四起,包括魏席坤也笑的合不拢嘴。
    “堂哥,你咋把行俭忽悠成那样”
    魏席坤立马捂住魏席时叭叭不停的嘴,小声警告道,“小叔才走你就说,等会他听到了,后果你负责”
    魏席时吓了一跳,忙起身往院子里看,发现谢行俭正背对着他们,站在角落踢着石头不知道在干嘛。
    “估计在开嗓”林邵白一语道破。
    魏席时瞪大了眼,“今晚真的要唱啊”
    “唱怎么了”
    魏席坤一脸得意,“乡试鹿鸣宴前一晚,举人们都会上台展示一番,虽说戏腔子伶人卑贱,可今晚不同啊,小叔中了解元,他心底高兴,乐呵乐呵的唱两句,不可么”
    林邵白挑眉,一个字,可。
    魏席坤又看向魏席时。
    “这,这,这,诶也不是不可”
    魏席坤捏捏自家堂弟垮下的脸蛋,道,“咋回事啊,瞧着你要哭不哭的”
    魏席时摸了一把脸,离开椅子往外走,走两步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你俩啊,今晚有耳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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