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又见谢行俭对此缄口不言,心思全放在看书上,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放弃。
    约莫申时末,谢行俭伸手揉揉眼,抬头看了眼天色,发现外面暮色沉沉,金乌西坠,直呼看书看过了头,外面天黑了都没发现。
    和罗郁卓提了日后再聚,他便踱着步子往租的小院赶。
    北街这一条主街越往里走,越热闹,到了夜晚时刻,灯火通明。
    谢行俭怕他爹担心他晚归,没有在路上耽搁太久,刚打开院门,见他爹和赵叔他们坐在树底下烤火。
    谢行俭放快脚步走到跟前,清俊的脸庞在燎然的火堆辉映下,显得格外隽秀出尘。
    “俭哥儿,你咋还晓得回来”
    赵广慎在一旁帮谢长义搭三叉烤架,抽空过来擂了谢行俭一拳,揶揄道,“你咋回来这么巧,是不是提前知道今晚咱们打算烤羊腿吃”
    谢行俭一听说今晚能吃到羊腿,哪里顾得上赵广慎调侃的话语,神色一紧,朝着院子环顾一周,却连根羊毛都没看到。
    他乐颠颠的转头问赵广慎,“哪来的羊腿啊,我怎么没瞧见”
    瞥见赵广慎捂嘴偷笑不语,谢行俭笑容里透出几分无奈,故意道,“你们这是打算背着我吃独食不成”
    “小宝你看你说的像啥话”谢长义用牙齿咬紧梆木架的绳头,抬头虎了一眼谢行俭,笑骂道,“什么独食不独食的,这话不好听,以后别瞎说。”
    谢行俭挠挠头,歉意的笑笑。
    谢长义一扭头,朝院角水井方向指了指,笑道,“这天气越来越热,肉容易坏,我跟你赵叔两人齐力把那井盖挪开,将羊肉悬在井里养着,省的肉发臭,我瞧这井底的水温低,用来保存羊腿子再适合不过。”
    说的,满脸骄傲的炫耀,“等会你吃了就知道,那肉质新鲜的很,和刚宰的无甚区别。”
    谢行俭兴奋的跑向角落,到了水井旁边,因水井四周布满青绿小草和厚厚青苔,他便不敢走太急,放轻力量小心的踩上边沿处,欠着身往里头一探,只见井壁上方吊着一根粗粗的麻绳,一路径直通向井底,肥硕的大羊腿高高的悬挂在半空。
    赵高头忙活好烤架,过来取羊腿,“这羊腿子是今个下晌,我跟你爹去胡人市集那买的。”说着,使劲抡起井里的绳索。
    谢行俭立马卷起袖子,帮着搭把手,双手紧紧勒住麻绳,用力一提,悬挂的羊腿慢慢的露出井口。
    谢行俭搓了搓被麻绳搅的发红的手掌心,定眼往脚边一看,嘿,刚才井下太黑,他没看的仔细,等拿出来了他才发现绳子上捆着的竟有两条大羊腿,怪不得那么沉。
    “羊肉不便宜吧。”谢行俭猜测。
    “原是不便宜。”谢长义拿出小刀,细细的给羊腿挑上面没剔尽的碎毛,瞅了一眼谢行俭,道,“我之前帮你哥屯货,认识了几个手底下养肉羊的胡人,刚好他们今天杀羊卖,我想的你和山娃考中童生是大喜事,便喊上你赵叔去集市走了一趟,买上羊腿子打算给你俩个小的庆祝庆祝。”
    谢长义沾了点清水洗掉刀上的污渍,转头对着谢行俭笑吟吟道,“那帮胡人看是我们过去买羊腿子,竟然多送了一条大腿子给我们,我跟你赵叔推脱半天都推不掉,只好两个一齐背了回来。”
    赵高头往桶里浇满热水,准备清洗羊腿,听见谢长义说话,侧着身子接上一句,“平白无故让我们拿人便宜,我们哪好意思。”
    说着,竖起四根手指头,“一斤四十五个铜板呐,我们买的是肉羊,光一条羊腿就有十斤重,总的下来要花半吊银子。”
    “你说,那胡人再怎么大方,半吊银子的便宜我们可不敢随便占,说出去名声不好听,所以我跟你爹商量了下,挑了些从家里带来准备卖的竹篮和腌香臭苗啥的,送了一些给他们。”
    谢长义点头,“反正给钱他们不愿意接,一说送篮子和腌香臭苗,可把那帮胡人高兴坏了,说羊肉他们顿顿有,他们不稀罕,就稀罕咱们庄户人家捣鼓的小玩意。”
    胡人是景平朝老百姓对居住在西北草原民族的统称,西北地处沙漠边缘,物产匮乏,族里有些胡人为了生存,每个月会定期拉着商队到各处走动,时不时的用草原上的牛羊一应物品换些中原的东西。
    听他爹说,胡人两三个月才来府城一次,据说光往返两地就要花上不少时间,只不过谢行俭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出过远门,因此他也不好估计西北到底离府城有多远。
    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爹身边,帮着处理羊腿,边弄边想,要是身边有张地图就好了。
    有了地图,按照比例尺计算,他便能知晓两地隔的有多远。
    可惜,古代的地图属于军事机密,他这样的平民哪里有机会接触的到。
    作者有话要说谢行俭猪肉太贵,吃羊肉吧
    不知道你们周边的猪肉多少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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