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朔风的冻手恢复了自由,丹田轻松,灵力满溢,没等缓下那口气。
    砰
    栖烑的摔门声传开,房梁被震得扑簌簌往下掉灰。
    顾朔风皱了下眉,整好衣裙,盘膝打坐调理隐隐跳痛的太阳穴。
    初次正面交锋,险胜。
    只要保持好眼下状态,就这么薛定谔下去,再厚积薄发,打栖烑个措手不及,这个任务就结束了。
    顾朔风正盘算着大约要花几日,房门猛地推开,栖烑去而复返,这次控制着没有大力摔门,而是轻轻阖上,还上了门栓。
    她一言不发重新走到榻边坐下,勾手搂住顾朔风的脖子,无视顾朔风隐隐抽跳的眉尖,把她还在打坐的身形带得歪翻过去,歪躺进她怀里。
    “睡吧师尊,很晚了。”
    哗哗哗。
    外面的大雨依然滂沱,脑海中的憎恶值依然跳动的欢快,看着栖烑乖顺地阖眼睡着,谁又能想到她此刻内心竟如此煎熬
    顾朔风或许不能感同身受,却能猜得到。
    如今她在栖烑眼中就是那薛定谔的明煊,既是明煊又不是明煊,这种无限徘徊的痛苦,只有身在其中的栖烑自己能懂。
    顾朔风有些烦躁,说不清是为了栖烑的去而复返,还是为了栖烑的去而复返。
    这答案好似重复了。
    其实并不是。
    栖烑的去而复返超出了她的意料,她不喜欢这种一而再再而三超出掌控的感觉。
    栖烑的去而复返也彰显了栖烑内心的煎熬,都说眼不见心不烦,栖烑宁愿忍受煎熬也要重新回来搂着她,这不会减轻她内心的痛苦,只会让她更痛苦。
    自己回来找罪受,你说她究竟是傻还是抖
    当一个大乘修士困住一个化神修士时,除非化神修士自爆而亡,否则绝对没有挣脱的希望。
    顾朔风从不做无用功,她很快也阖上了眼,没多大会儿便沉沉睡去。
    昏暗中,栖烑张开了眼,无声无息抬手,指尖跳动着万清诀柔白的光晕。
    光晕流水般缓缓淌过顾朔风的耳根,只她的耳根附近,旁处并未沾染分毫。
    栖烑凑过去,鼻尖蹭着那柔白的耳垂,深深吸了口气。
    栖烑是金猊兽,龙之九子,在水中尚能嗅觉灵敏,何况水外
    陌生的味道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香,熟悉得让她眼角发涩,险些落下泪了。
    她小心翼翼地轻蹭了蹭那软嫩的耳垂,只蹭了那么一下,她怕自己压抑不住再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她怕她吓跑了师尊。
    不管师尊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肯相认,是真失忆被人利用还是旁的什么原因她绝不会让师尊再离开她半步,绝不
    栖烑方才摔门离开,并不是真的离开,她就在门口,她摸出了轩辕子给她的藏书,一本本翻找,找到了她隐约有些印象的那一部分。
    焕颜篇。
    上古有仙,其名为莘,美如星河,万人追捧。彼湖有妖,其名为畾,丑陋歹毒,人人得而诛之。
    畾妒莘,投莘于赤液熔岩,灼其冰肌,毁其玉骨,使其类己。
    莘归,容毁,万人争相助其修容,皆败。
    莘心如死灰,投渊自尽,巧遇一民间女子,擅焕颜之术,救之。
    这焕颜术听似神奇,其实不过是些民间小伎俩,可就是这小伎俩,却能骗过修士双眼,即便如大乘这般高深修为也无法看穿。
    栖烑当日在轩辕山天坑,翻到这本时只大略看了眼前面,见与修炼无关便又丢了回去,今日忽而想起,差点没忍住当着顾朔风的面掏出书看。
    她勉强忍着跑到走廊,心情急切,这才甩得门山响。
    薄薄一卷玉简,详述了近百种民间焕颜法,从香薰遮掩体臭,到膏脂遮掩伤疤,甚至还有磨皮削骨垫鼻梁等治标又治本的焕颜术。
    这些术法都是雕虫小技,没有丝毫灵力参与,修士自然无法看穿。
    检验是否使用了焕颜术,其实并不难。
    譬如狐臭遮掩,只消割掉腺体,再浸泡药花,如腌肉那般将味道腌进皮肉,便能通体清香,如若本身并无异味,那更好办,多泡药花便好。
    这种靠浸泡腌入皮肉的香味,普通的轻身诀是无法祛除的,轻身诀只能洗涤尘垢。
    可万清诀却可以,万清诀并非流于表面,它可涤清万物,由内而外彻彻底底,比如当日囚洞那排泄物,哪怕恶心得渗入泥土,依然能一个万清诀消除殆尽。
    栖烑不想打草惊蛇,将万清诀压至最小,只清了顾朔风耳后不起眼的位置,这已足够她嗅到真正的体香。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今天有糖吃双雷包养议棋
    感谢怀特 20瓶;白野兮 9瓶;红蝶 6瓶;松岗爱衣催婚协会会员、欺诈师、序终 1瓶给文文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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