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有岛, 岛有奇崖,崖上仙草琼花取之不尽, 却有凶兽镇守,凶兽眼大如铜铃,头有角, 蹄踩烈火, 形似怒牛, 其名为夔。
    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好在栖烑是大乘修士,又是金猊兽血脉, 还未战,夔牛已被她的上古血脉震慑,倒也没费太大力气便取到了魂丹。
    匆匆赶回洞府,再如何快,来回也过了两日,她赶到时, 若莲正站在囚洞口蹙眉朝里张望。
    “问你呢不吃饭是想干嘛绝食抗议吗你再不吃,下一个就轮到你”
    辛辛苦苦抓来的人, 还没轮上用便饿死了, 这不白费功夫
    她若莲的时间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栖烑的替身端起碗,看了看若莲, 看了看碗中饭食,那嘴仿佛缝上了似的,不吃也不说话。
    这倒也不怪它, 实在是栖烑只想着糊弄过去,怕被苏成仙察觉,就随便揪了根头发化的替身,也没敢施加太多法力,这替身就做得糙了些,除了基本的呼吸体温能走会蹦之外,其他一律不会,说话不能,吃饭就更不能了,它就是一根头发丝,上面吃下面就得漏地上。
    若莲恼了,抬步就进了结界。
    “看来你是真想赶在他们之前寻死,那本座可就不客气了,走”
    若莲就是吓唬人,苏成仙还没说换血,她哪儿敢擅作主张
    可即便如此,栖烑也不想闹出麻烦,赶紧过去叠在那替身身上,随手收了发丝。
    “仙姑饶命仙姑饶命我吃我这就吃”
    若莲这才冷哼一声丢下她。
    “再有下次可就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
    栖烑随意塞了口饭搪塞了若莲,若莲的脚步声朝甬道尽头过去,停在了扈兰鸢他们的囚洞前。
    栖烑有一下没一下塞着饭,侧耳听着若莲说了些没什么用的威胁之语,大致是让他们老实些,死的也能痛快些。
    旁边贩夫端着碗挪到了他旁边,许是昨夜睡足了觉,这会儿看着精神了不少,也少了些惊惧,竟还有心思找她说话。
    贩夫压低了嗓门问道“大兄弟,你是干什么的”
    “算命的。”
    栖烑来寻弦十之前,刻意塞了一只应声虫,无论是夹竹林外唱小曲儿,还是方才应付若莲,都是肚子里的应声虫在替她说话,应声虫连接她的神识,她想到什么,应声虫便替她说什么。
    只有面对扈兰鸢他们,她才恢复以往的手描字。
    栖烑也不知自己到底在固执什么,明明可以说话,却不想说,明明应声虫很好用,可在熟识的人前又不想让他们误以为她在开口说话。
    她也不是不想正常交流,可她偏就说不出口,仿佛说了便是负了师尊,是不对的,不可饶恕的。
    当年师尊要她开口时,她为什么退怯了之后那么多年,那么多次机会,她为什么就没开口说过哪怕一句话
    她后悔,不止一次的后悔,可这世上什么灵丹妙药都有,独独没有后悔药。
    师尊都听不到她开口,她如何能对旁人说
    不能。
    哪怕永世做个哑子,也不能。
    贩夫神色有点尴尬,“你是算命的那你咋还半夜过那夹竹林你就没给自个儿算算”
    栖烑淡淡道“术者不自算。”
    贩夫点头,“也是这个理儿。”
    贩夫勾头瞧了眼洞穴外,低头又冲栖烑压了更低的嗓音。
    “外面可有什么动静”
    栖烑扫了他一眼,“什么动静”
    贩夫一脸你真蠢的神色道“就是官府那边,仙门那边,这都出了这么多人命了,没人管管”
    栖烑懒得同他啰嗦,“我就是个过路的,不清楚。”
    贩夫立马泄了气,“也是,你要清楚哪儿还敢半夜往林子边儿转悠。”
    贩夫唉声叹气地端着碗又靠回了原来的墙角。
    栖烑耳旁传来村妇对书生的道谢声“多谢,够了够了,剩下的给那后生吧。”
    眼前光影一晃,灰蓝的书生袍划过,书生走到了贩夫近前,把剩下的半碗饭倒进了贩夫碗里。
    贩夫他们都来了小半个月了,只要若莲不出面,他们就没什么情绪波动,该吃吃该喝喝,横竖也跑不出去,就连那村妇也一样,她年岁大了,当着仨男人的面,稍微遮遮身都敢便溺,关得比谁都自在。
    幸好若莲学会了万清诀,刚清了清角落,没什么异味,不然
    栖烑的视线突然定在了那书生身上,书生倒完了饭,端着空碗回了角落,依然抱膝枕脸,眼也阖上了。
    栖烑放下黄陶碗,视线又转到贩夫与村妇身上。
    贩夫短衣襟小打扮,一身麻布衣脏得分不清底色,头上还翘着几根干草,脸上更是灰扑扑的,大黄板牙看着就让人倒尽胃口。
    村妇更糟,虽说是女子,可年岁大了又是穷苦出身,更不讲究,随地蹭随地躺,身上厚厚的灰也不拍打,一边扒拉碗里的饭,草叶还往下扑簌,头发更是油腻的像是几百年没洗过。
    转回头再看那书生,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干净,连那鞋面都不见半根草叶,一头乌发束在书生绦中,几丝乱发轻绵如絮,丝毫不见半点油腻,脸上更是白白净净,哪里有丁点深陷牢笼的窘迫
    栖烑微眯水眸,无声地开了天眼,从头到脚扫了那书生一眼。
    果然有问题。
    这书生并非普通凡人,虽然她伪装的很像,没错,“她”,不是“他”。
    这书生是个女子,她用了障眼法,还用了秘术隐藏了修为,乍一看根本察觉不到丝毫灵力,只有修为在她之上,再刻意开了天眼才能窥探一二。
    这书生是火灵根,化神修为,根基很稳,该是哪个门派的长老,甚至是掌门。
    栖烑记性极佳,当日参加修真大比,各门派掌门长老都见过,她仔细捋了一遍,没有哪一张脸能与眼前书生重叠。
    难道是新晋的化神修士
    这倒也不无可能。
    书生的脸生的是平凡了些,可栖烑还是自信自己确实没见过的。
    因着这平凡的真面目,栖烑倒是对这书生生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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