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兰鸢嘴角抽了下, 再抽一下, 再抽, 终于爆炸了
    她猛地回头, 拿着那些灵果灵茶一阵狂砸。
    “让你滚听不懂吗谁稀罕你这破玩意拿走滚”
    这一通乒铃乓啷, 灵果砸了稀烂,竹筒也砸裂, 灵茶撒了一地,蕴满的灵力倾泻而出,单闻着就浑身舒畅。
    扈兰鸢这才意识到这并非凡物, 这样极品的灵果灵茶, 平日里只有掌门师尊他们能享用, 他们这些弟子百年一次的祖师爷拜典上能分一枚就不错了。
    这还是亲传弟子,普通弟子想都不要想。
    扈兰鸢看了眼不知所措站在一旁的栖烑, 腾起的怒火突然没了着火点。
    她也笑得自己这是迁怒, 明明是自己妒忌栖烑, 却还要怪在栖烑身上,栖烑本也没什么错。
    明白是明白,可让她低头道歉她拉不下脸。
    扈兰鸢僵着脸望着地上一片狼藉,勉强挤出一句。
    “我, 我大比输了,心情不好, 你,你别烦我。”
    栖烑恍然大悟。
    她就说人类怎么这么奇怪,突然待她好, 突然又待她不好,变来变去的简直不可理喻,原来是心情不好。
    理解理解,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想咬人呢。
    栖烑体贴地收拾起地上的狼藉,速度之快,动作之娴熟,让扈兰鸢再度升起了一丝内疚。
    她单想着栖烑独占了师尊十二年,却没想过,栖烑不会万清诀,师尊又那么爱干净,这里里外外打扫也不是个轻松活儿,栖烑伺候了师尊整整十二年,每日打扫修炼忙得不可开交,必然不是她想象的那般亲密惬意的朝夕相伴。
    再者,师尊的脾性她懂,时不常就要闭关,一闭就是百十年,说不得这十二年师尊打坐都过去个差不多了。
    这么想着,越发觉得自己方才那一通脾气发的有些不好。
    扈兰鸢嗫嚅着,有心想说句什么挽回一下,却不知说什么,正犹豫不决之际,咔哒,房门轻响,栖烑出去了。
    扈兰鸢一怔,赶紧转身下榻追了出去。
    她不让栖烑烦她,栖烑还真走啊
    这三更半夜的上哪儿去马上就该敲禁鼓了,这里不比宗门,若被人逮到夜不归寝,那可是要受罚的
    推门追出,正看到栖烑敲开了顾朔风的房门,蹦跳着进了屋。
    熟悉的绯色裙角恍过,房门关上。
    扈兰鸢“”
    扈兰鸢傻站在自家门口,好半天没动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默默关门退回房间,默默拴上门栓,默默爬回床榻,默默盘膝打坐阖上眼。
    片刻后,她猛地睁眼,呼地蹦下床,哗啦哗啦拉开门栓,呼呼咚咚一阵疾跑,刹脚停在了顾朔风门前。
    吸气,再吸气,接连深呼吸了好几次,她抬手,叩叩叩敲了敲门。
    “师,师尊,是徒儿。”
    门应声而开,扈兰鸢头都不敢抬,硬着头皮一把搂住了顾朔风。
    “徒儿”
    她刚想学栖烑撒娇,顾朔风眉角一抽,一个挥袖把她甩了出去。
    扈兰鸢呼咚摔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却一声没喊,只看了眼好奇地探头出来了栖烑,又看了眼顾朔风,委屈的眼泪在眼圈打转。
    师尊偏心,栖烑可以,为何兰鸢就不可以
    顾朔风转眸瞥了眼栖烑,聪明如她,怎会不明白扈兰鸢这是争宠来了。
    她就不明白了,都是女的有什么好争的
    顾朔风沉了沉脸,探手一推栖烑的蝴蝶骨,栖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肩头一歪,脚下一个踉跄,直接踉跄出了门槛,再回头,砰,门重重关上。
    栖烑抿了抿微薄的唇,夜风拂过,发丝微扬,青衣秀隽,如修竹带露,她聘聘袅袅卓然而立,虽不及明煊持重沉稳,却有着少女独有的青涩淑雅。
    栖烑望了会儿冷冰冰的门板,转头看向地上的扈兰鸢。
    扈兰鸢也看着她。
    两人面面相觑,油然而生了同病相怜之感。
    栖烑过去扶了扈兰鸢起来,扈兰鸢本还因师尊丢她出来伤心欲绝,这会儿看栖烑也被赶出来,心情一下子便好了起来,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都被赶那就没事。
    看在难姐难妹的份上,扈兰鸢终于给了栖烑一个笑脸。
    栖烑
    人类果然奇怪,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凶她,一会儿又拽她拽的这么紧,变脸像变天似的,简直可与总角小童媲美。
    还有师尊,方才还好好的,怎的突然赶她出来了呢
    大比最终还是清平宗夺得魁首,蝉联二十一届冠军,清平宗喜气洋洋,灵虚子更是当众宣布栖烑是清平宗的福星,回去便择吉日为两人举办合籍大典,届时诚邀各位参加大礼。
    是夜,大比宴,驰钰他们这些殊荣在身者,都给了丰厚奖励,所有弟子也都分到了灵茶灵果,虽比之栖烑的极品灵茶灵果差得多,可这些也是平日难得吃到的,尤其是那些观战的普通弟子更是从未吃过,一个个都激动不已。
    灵虚子身为尊主,亲自颁奖,说了些场面话,周道子作为三宗之一,自然也参与了颁奖。
    颁奖结束后,宴会进入高潮,这是所有低阶弟子最期待的环节。
    三宗掌门加之七十二派推举出的八名代表,一人选出一名自认表现最优的非获奖弟子,总计十名,予以关怀。
    这种关怀通常是赠送一些灵丹符纸以资鼓励,对驰钰这般资源丰厚的弟子,这些或许不算什么,可对贫穷的低阶弟子却是眼巴巴盼着的。
    按照以往惯例,三宗会从小门小派中选人,以显示名门大派的气度,而小派则从三宗中各选一人,其余再选小派。
    换而言之,十人最终三人为三宗,七人为小派,届届如此。
    灵虚子身为尊主,自当率先选人,他选了七十二小派中最小的西崆派中的一名练气弟子。
    西崆派算上掌门总共就六个人,穷的叮当响,每界参赛弟子都不重样,往往都是上届参加过了,没等到再界就老死了。
    灵虚子选他们派跟扶贫差不多,那些驰钰看不上眼的丹药符咒,奖励给他们就成了门派资源,那小弟子顶多就能分到一粒。
    西崆派弟子激动的眼眶都红了,抬袖蹭了蹭眼角,由掌门亲自御剑送上了云台,不然他区区练气根本飞不上去。
    灵虚子选罢便是周道子,按照以往经验,灵虚子选了西崆派,周道子必然会选东岳派,他最爱与灵虚子唱反调,不是门派选的与灵虚子相反,便是弟子性别相反,偏这点细枝末节还让人没法直言指责,有气也只能憋着。
    灵虚子瞟了一眼周道子,鼻孔差点没哼出两团白气。
    老不死的选吧就知道你要选东岳派本座懒得搭理你
    周道子只当没察觉灵虚子那暗戳戳的眼神,沉目扫了一圈台下芸芸弟子,视线果然落在了东岳派。
    “本座所选之人为”
    东岳派数十弟子耳朵都竖起来了,一个个精神抖擞满脸期盼,就巴着能选上自己。
    周道子拖长了音还附送了一个深呼吸,“为清平宗弟子栖烑。”
    清平
    啊
    人群中传来明显的哗然声,所有人都惊呆了。
    怎么会选清平宗天塌了地陷了还是怎的,周道子突然来这一出,这跟之前隐晦的作对不同,这几乎已是针尖对麦芒了
    谁不知道清平宗宝贝栖烑宝贝的不得了周道子故意选她是几个意思
    哗然过后,众人又有了期盼,盼着周道子能玩出点什么花样来,他们也很好奇栖烑到底什么来头。
    灵虚子脸色陡变,虽眨眼便恢复如常,可还是被不少人捕捉到了。
    他瞟了眼周道子,想说什么,忍了又忍,终究没说。
    十人很快选出,站做一排接受推举他们的掌门发奖,灵虚子明显神色不安,不时看向栖烑。
    栖烑不解其意,对这奖品也没甚期待,只是好奇地四下打量着,对这云蒸雾绕恍若仙境的云台倒是有几分兴趣。
    她正四下乱瞄着,瓷白的细颈白瓷瓶递到了她面前,外加几张不同用处的符纸。
    栖烑行礼致谢,这才探手去接,刚摸到瓷瓶,周道子不知是有意亦或无意,拇指突然自她脉门扫过,那冰凉的触感与栖烑温热的体温对比鲜明。
    栖烑虽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却本能地厌恶,猛地抽回了手,瓷瓶啪的一声碎在地上,丹药散了一地。
    众人皆是一惊,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见灵虚子上前拽过了栖烑,横眉斥道“笨手拙脚的,还不快退下”
    栖烑被灵虚子直接推甩出了云台,慌忙祭出了茯苓剑,这才没摔得太难看,青莲履绽出朵朵青莲,散着青色微尘夺人视线。
    众人一时竟忘了方才之时,都眼巴巴望着栖烑的极品青莲履,还有毘罗亲手锻造的茯苓剑,羡慕嫉妒恨都没地儿说去。
    同人不同命,这真没法比。
    灵虚子装模作样冲周道子道“小丫头不知礼数,让周掌门见效了。”
    周道子皮笑肉不笑“哪里哪里,栖烑乃可造之材,尊主好福气。”
    修仙者讲究克制,宴会并未举行太久,很快便散了。
    各门派掌门长老齐心协力加固了未央山结界后,值满千年的岳鹏鹍长老回转,水长老接任,其他门派也都换下人来,各宗门小派,有的连夜回了家,有的又借宿一夜,大比彻底落下帷幕。
    傲剑宗连夜离开,前脚刚踏入宗门,后脚便传了赵十一详问。
    赵十一恪尽职守,将那日所见一一禀报。
    “那日栖烑被群妖追逐,身受重伤,弟子亲见她出了结界陷入魇瘴,一直在原地绕圈,后被一群鬼眼狼蛛围困,一爪穿心。”
    周道子老眼骤亮,“死了”
    赵十一跪地抱拳道“当时魇障四起,穿透了结界,弟子不敢多待,只看到这里便退走,不过当时情形,难逃生天。”
    鬼眼狼蛛喜群居,一出动便是一窝,莫说练气一层的栖烑,便是赵十一这般金丹弟子被围也是凶多吉少,何况栖烑还受了穿心一爪,那爪上可是带有剧毒的。
    周道子微微颌首,又询问了跟踪驰钰的两人,得知栖烑失踪后驰钰与扈兰鸢十分焦急,甚至一度差点放弃猎炼,在一众人的劝说下,这才继续往山上去,最终通过猎炼参加了打擂。
    一旁长老冷笑一声“呵装得倒是像他若放弃猎炼我还信他是真在意那小丫头,装装样子继续猎炼,糊弄谁呢”
    周道子略一沉吟,道“装不装的且不说,到底栖烑有没有遇难若遇难,那如今的栖烑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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