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 窗帘厚重地拉着, 一层不够, 还有一层,木质地板散着淡淡的木头香,描金壁灯晕着暖橘的光, 雕花实木大床上顾朔风趴伏着, 几次想撑身起来, 都又跌了回去。
    暖橘的灯光映照下,她那艳红的裙摆不再那么红的招眼,绝白的上衣也多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暖意,尤其是那露在外面的纤细手臂,镀着光泽, 嫩白细腻,几乎可以想象出那皮肤的弹性和肌理的柔滑,少女一般的美丽。
    徐汀兰抹掉额角香汗, 先坐在床边歇了些虚软的腿,视线在她身上缓慢扫过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她挣扎起来,软跌,再起,再软跌,唇角笑意不散,眸中薄光细碎。
    “别挣扎了,没有用的, 药效起码三小时以上才能过去。”
    顾朔风趴伏在床上,勉强回眸望着她,每说一个字都艰难地像是喘不过气。
    “你明明也喝了那些茶水,为什么你没事”
    顾朔风的脑子混混沌沌,根本无法思考这种原本对她来说轻而易举的问题。
    徐汀兰心情好,不介意耐心地给她解答。
    “让你四肢虚软的药是在蜂蜜里的,我只喝了一口,所以没什么关系,至于其他药,具体是什么我不说你也该猜到了,放心,是进口药,对健康没什么危害,那是直接下在暖水壶里的,三杯茶水里都有。”
    顾朔风又喘出一口热气,无力的连声音都又小又弱还断断续续,软媚的像是猫儿撒娇。
    “那你也喝了整整一杯,为什么看上去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徐汀兰朝她靠了过去,凑到她耳边吐了口灼热的气息,压低了嗓音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离得足够近了,顾朔风才湿眼朦胧地看清徐汀兰脸颊的飞红,那自内而外透出的桃粉色,娇娇嫩嫩,光艳诱人。
    “你,你为什么”
    为什么连自己都坑明明那杯白水里两种药都有了,根本没必要再陪着她喝茶。
    顾朔风的问题没问完,只顾着蹙眉眯眼强忍难受,徐汀兰却是听懂了问题,却也没有答。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让自己暂时忘掉那些不想记起的。
    她恨陈希瑶,甚至不止一次幻想自己亲手杀了她,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憎恨过一个人。
    可她也爱陈希瑶,虽然不想承认,可她不止一次感受到那浓浓的想要亲近的渴望。
    就像之前来的路上,陈希瑶乖巧地窝在副驾驶座上,阖眼睡着,甜美的就像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依然属于她,深爱着她,可以放心的在她面前睡着,永远也不会背叛她。
    陈希瑶大概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她其实是被她的吻吵醒的,那一刻太温馨了,让她有了瞬间的迷失,放慢了车速,俯身下去,轻吻了下她的嘴唇。
    那嘴唇的触感久久不散,也让她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从古至今,有哪些报复不是为了让自己得到安慰才有的行为捅死灭了自己全族的仇人也好,砍死抢了自己老婆的男人也好,不管是为了告慰族人在天之灵,还是为了捍卫自己的尊严,其实归根结底都是为了在杀死对方的瞬间得到极大的满足。
    而她,从得知陈希瑶背叛开始,曽无数次幻想杀死陈希瑶的画面,可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因此感到快乐,有的只是心悸和悲伤。
    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真正恨一个人,不是杀死她,也不是折磨她,因为她根本就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从仇人身上得到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我恨你,所以我要通过你让自己快乐。
    这,才是重点。
    抓住了这个重点之后,她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想到了让自己快乐的方法。
    很简单,就是困住她,对她做自己所有想对她做的事,直到厌烦为止。
    如果一辈子都不厌烦呢
    那就困她一辈子。
    徐汀兰没有余力去思考自己这样做到底合不合理违不违法,她只想把自己的设想付诸行动,只想赶紧从陈希瑶身上获得满足,以疗愈她痛到几乎要停止跳动的心脏。
    眼下,她终于得手了,她几乎迫不及待,她几乎无法自持,她几乎
    不管几乎什么,徐汀兰都控制住了自己。
    游戏才刚刚开始,怎么能那么就轻易结束呢
    徐汀兰从顾朔风耳边撤开,探手从裤兜摸出一只细长的录音笔。
    “来,听听看你刚才都说了什么。”
    咔哒,按下播放键,因为录音微有些空灵的声音传了出来。
    钱我是不会还给你的我不介意拉着你爸一起鱼死网破。
    首先,我给你的那份欠款合同根本威胁不到我
    其次,不管你爸是不是网,只要我想,我都能
    最后,如果我明天不能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王建飞就会
    我刚才说的相信你也听清楚了何必还要为难我们
    顾朔风微微睁大眼,先是难以置信,随即阖眼猫儿一样虚软地轻笑出声。
    整日打鸟,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被鸟啄了眼。
    人果然不能有定势思维,总以为徐汀兰善良单纯不会做出这种卑鄙的事,却忘记了,往往黑化最严重的,就是那些原本最纯真最善良的人。
    她是真的没想到徐汀兰居然会这么恨她,恨到所有卑劣的手段都不吝去用。
    看来今晚她是逃不掉了。
    咔哒。
    录音笔关上了。
    徐汀兰叠腿坐在床边,云白的衬衣藏青色的长裤,唇角含着笑,知性又优雅,侧头望着她,问道“听清楚了吗没听清我可以再播一遍。”
    顾朔风勉强喘了口气,“你到底想怎样”
    “看来是听清楚了。”徐汀兰将那支笔放在床头柜上,起身捶了捶微有些虚软的胳膊腿,稍微活动了下,这才冲她接着道“那我们的游戏就正式开始吧”
    顾朔风蹙眉望着她忙碌地开始搬运东西。
    药也喂了,人也废了,徐汀兰的意图昭然若揭,她原以为下一步就是逃不掉的局面,现在这又是在干什么
    一个杯子,两个杯子,三个杯子,四个杯子顾朔风已经数不清多少个杯子了。
    总之,徐汀兰大概是把家里所有的杯子都翻了出来,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玻璃的陶瓷的不锈钢的全都堆在了床尾。
    徐汀兰自己点了点,“差不多够了。”
    说罢,转身抬起她的腿往床中间搬了搬,又抬脑袋搬了搬,把她整个人平躺着摆在正中央,不知道到底想干嘛
    顾朔风平躺了片刻,下意识想稍微动一下,徐汀兰轻斥一声“别动,动了就算你输,我可就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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