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韵想了想,虽然答案很明显,但是她也觉得现在说出来也不太恰当。
不是担心我才来的吧
这种明显就是自我满足的妄想类型的心态还是不要有比较好。
“来炫耀鹤丸吧。”
沈韵选了一个比较恰当的答案。
这就像是赤司特别给了她另外一个选择一样。
这让沈韵觉得情况越发古怪。
“鹤丸”安原修觉得这个名字挺耳熟的,但是现在谁还会叫“鹤丸”这种古朴的名字啊,又不是几百年前的古人,但是“炫耀”这就像是暴发户炫耀自己买到了什么贵重的收藏品一样
安原修立刻反应过来。
“鹤丸不是人的话,是什么器物的付丧神吗”
他想到了白衣美青年腰间的那柄剑,剑上的装饰是十六瓣的菊纹,那可是天皇的专用标记。
这是皇室御物
“鹤丸,鹤丸,皇室御物”安原修想到了一则逸闻,“不是吧伊达政宗家献给明治天皇的鹤丸国永”
但是这种东西怎么会落到赤司征十郎的手上
这样的宝物怎么可能会落到御三家的手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皇昴流轻声问道“赤司君,是想提醒我们什么事情吗”
这是想告诉他们什么事情
让两位阴阳师家族的继承人,回去告诉自己的家里人什么事情
沈韵当然也想到了皇昴流所想的东西。
赤司征十郎绝不会做无用的事情。
他的任何行动总是有意义的。
以这个常识逻辑为前提,那么可以考虑的事情只有一样。
他想告诉给皇昴流和化野红绪传递什么信息
沈韵联想到赤司征十郎之前给自己说过的黄金之王啊之类的八卦,和刚才他提到的天皇对黄金之王的态度。
这件事情不能直白的说出来啊。
夏天的夜风也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变得寒冷起来。
沈韵想到了平安京的一则故事。
“我记得,是今昔物语里面说过的一则故事。壬生仲见与平兼盛在进行殿前和歌比赛时,二人所在的和歌不相伯仲,几乎不能分辨高低,就在这时,主持和歌大赛的主持人听到了天皇在低声吟诵平兼盛所作的和歌,胜负由天意的偏好决定了。”
化野红绪听懂了沈韵说的话。
她说的那么直白,谁都听得懂。
她看到了夏目脸上的茫然。
好端端的,怎么开始讲起故事了
化野红绪有些无奈,却无端端的有些羡慕夏目慢两拍的反应。
而安原修则伸手揉了揉夏目的头发,叹了口气“夏目啊,你这样天真,很容易成为社会的牺牲品的。”
安原修要怎么对夏目开口解释,“这个社会,其实人比妖怪更可怕”
毕竟死在人手上的人太多了,死在妖怪手上的人也不见得有没有过万人。
“我记得,黄金之王也是阴阳师”
化野红绪压低了声音,她的声音融化在了风中。
风烛残年的老头和年轻气盛的御三家,任谁都知道怎么选。
就连“天意”都属意御三家夺权了。
虽然“天意”只是个布景板,甚至还不如赤司家在国的财团面前说得上话,但是“天意”毕竟是“天意”,阴阳师毕竟在过去也拿了那么多年的皇室的俸禄,最起码的,在谁都不在乎价值的名分上,黄金之王就输了。
人家可能根本不在乎这些名分,可弑王要“师出有名”。
而现在天皇给的“名”,就是相当好的一张牌。
让其他的阴阳师家族袖手旁观,坐观国常路家是怎么灭亡的一张好牌。
“赤司家的小少爷可真厉害。”安原修长长的叹气,“我们想了那么多,可人家什么都没说,只是来吃了顿饭而已。”
所以,无论后面阴阳师家族怎么操作,赤司征十郎都可以甩手说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他完全可以推脱是化野家和皇一门自己想太多回错了意。
可如果现在不表态
就怕解决掉黄金之王的胜利之日后,御三家开始清算前面拖后腿和消极怠工的人了。
无论怎么选,都注定要被绑上赤司家这一派的大船。
这顿饭吃得可真糟心啊。
安原修叹了口气。
不过皇一门家的老太太和化野家的家主会收了赤司征十郎之前的委托费,怕是也猜到了有这么一个后续内容。
不然,这两位当家也不会收那笔委托费。
不知道为什么,无端端地,沈韵却想到了一件事情。
一件她觉得挺无聊,但是却还是花时间想了想的事情。
说不定,小征真的只是来看一看我是否安全呢
沈韵思考完了,给出了没有可能的判断后,就把这个“可能”从脑子里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