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出现了类似于疲惫而无奈的神情,“不过我妈妈见我留下来了,哭得比原来更凶了。好在她哭归哭,病倒是没有加重,我觉得她总能好的。”

    “嗯。”戈尔多微笑着附和,“肯定能好的。”

    戈尔多朝她伸出手“先出来吧。你缩在哪儿不难受么”

    女孩儿磨磨蹭蹭地把水桶先给推出来,然后握住戈尔多的手,慢慢走了出来。

    等戈尔多把人牵到了莱茵面前,莱茵仔仔细细瞧了她一眼,低声喊道“阿芙”

    女孩儿抬头,疑惑地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莱茵“额”他正思考着该用什么借口,只见名叫“阿芙”的女孩儿也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他一遍,脸上的表情从困惑转为惊喜,小小的身体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莱茵医生”

    莱茵“”

    莱茵的表情逐渐空白。

    站在一旁的亚特里夏和赛伦“”

    说好的绝对没人能认出来呢怎么连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都能轻易识破他的乔装

    戈尔多也颇觉不可思议,低下身问阿芙“你是怎么认出莱茵医生的明明他和以前很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这回轮到阿芙疑惑,“医生的脸不是从来没有变过吗”

    这倒是真的。

    或许,就如有些人天生脸盲,也有些人能敏锐地辨认人的外貌。所有人都被性别瞳色发色这些条件迷惑地时候,阿芙却能一眼识破莱茵的伪装,不得不说,这也是某种天赋。

    莱茵的心稍稍咯噔了一下,随即抱着阿芙叹气“没错,是我,莱茵医生。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阿芙。”

    阿芙高兴地蹭了蹭他,以示回应。

    “你不怕我吗,阿芙。”莱茵忽然低声说道,“村子里的人应该都告诉你了。”

    我是个可怕又邪恶的黑巫师。

    “我知道,他们管你叫黑巫师。说你接近我们没安好心,还说村子搞不好就是因为你才变成今天这样。”阿芙吸了吸鼻子,“可是我知道,那是他们胡说的。医生有在努力地帮我治好妈妈,对大家都很好,我能感觉到。”

    “你不相信他们说的话吗”莱茵问。

    “信不信有什么关系”阿芙天真地问,“妈妈生病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帮过忙,只知道排挤和伤害我们。但是莱茵医生对我们很温柔,帮了我们家很多,从来不收我们家的钱,他们却在背地里诬蔑你,还把你给赶走。凭什么好人要被差劲的人骂我不明白这个道理。”

    莱茵“因为我是黑巫师啊。”

    阿芙有些惊讶地说“你真的是黑巫师啊”

    莱茵点头。

    阿芙眼睛亮了起来“黑巫师都像你这样,医术厉害又长得好看吗”

    莱茵“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最后,莱茵只能苦笑着结束了这个话题。

    戈尔多开口问道“阿芙,你一直在这个村子里吗”

    阿芙点了点头。

    “村子里有一对姓罗德尼的叔叔你还记得他们吗”

    阿芙眨了眨眼,回答“记得呀。”

    说着,她拿手指了个方向“他们是不是住在那边的房子里”

    莱茵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略一沉思,点头“对。”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他们了。”阿芙回答,“我出来打水的时候,他们家的门也一直关着,没有打开过。”

    “你是去哪里打的水”莱茵忽然握住她的肩膀,有些担忧地问。

    阿芙“树林那边的小溪我只认识到那里的路。上次我听见医生说,离田地很近的那口井有问题,所以我就更不敢去那里了。”

    莱茵松了口气,摸了摸阿芙的头,称赞道“好孩子。”

    阿芙胆大心细,且聪慧远超她这个年龄段的其他孩子,这也是莱茵对她印象深刻的原因之一。

    因为有阿芙在,阿芙的妈妈几乎可以说是莱茵的病人中最为配合的一个,相对而言也是病情较为稳定的一个。至少在莱茵离开之前,阿芙的妈妈还没有发血疮。

    阿芙还要重新打水,所以不急着回家。她陪着戈尔多等人去了罗德尼家。

    戈尔多出手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但是门似乎没有上锁,用力一推就打开了。

    一阵腐朽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莱茵沉默着,在阿芙看清门内情景之前,俯身捂住了她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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